陆垚在审讯室里百无聊赖地等着,突然一个巡捕搬着一张椅子走了进来,并把椅子放在了旁边。
接着乔楚生从他后面走进来,拍了拍正翘着二郎腿的陆垚,说:
乔楚生:坐好了!
白幼宁跟在乔楚生后面走了进来,坐在刚搬来的椅子上。陆垚指着白幼宁问:
陆垚:乔探长,这不大合适吧?
乔楚生看了一眼白幼宁,又看着陆垚说:
乔楚生: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陆垚:审讯过程让记者参与,这符合规定吗?
白幼宁瞪了陆垚一眼,但他没看见。乔楚生不解地问:
乔楚生:什么?
陆垚正经地解释:
陆垚:舆论会干扰司法公正的呀!这个是基本常识。
乔楚生看了一眼白幼宁,觉得有点意思,于是两手交叉放在胸前,靠在椅子上,问陆垚:
乔楚生:你怎么知道她是记者?
陆垚看了一眼白幼宁,又转过头来看着乔楚生,回答道:
陆垚:她右手中指内侧有茧,指间有未洗净的微量墨痕,说明是个文字工作者。从衣服到鞋,全身行头三百往上,可是她用的钢笔很廉价,样式呢,跟街头小报,新月日报很相似。
白幼宁听见这话,气得瞪着陆垚说:
白幼宁:哼!街头小报?你知道本报的发行量有多大吗?
乔楚生在一旁低下头不吭声,像是对白幼宁发火已经习以为常。
陆垚却自顾自地说:
陆垚:评价报纸的大小,标准是文章的质量和思维深度。贵报就算是卖到一千万份,也是小报。
说完还用手指了她一下。
这下气得白幼宁拿起包站起来想要打陆垚,但乔楚生出声制止了她。
乔楚生:幼宁!
白幼宁这才气鼓鼓又坐回椅子上。
陆垚丝毫不怕她,又继续说道:
陆垚:你这种头烫一次就需要十几大洋,可你头上有一种小旅馆常用的廉价肥皂味,说明昨天晚上不是在家睡的。
听到这里,乔楚生不禁笑了一下。
陆垚:袜子呢,换了一面继续穿,说明走得比较急,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富家女,跟家里吵架离家出走。
白幼宁不屑地盯着陆垚,“哼”了一声,却又因为全被说中,而无法反驳。
乔楚生:你还能看出什么呀?
陆垚听见这话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乔楚生,说:
陆垚:您刚当上探长吧?
白幼宁惊呼:
白幼宁:这都能看出来?
乔楚生不说话,示意陆垚继续说。
陆垚:他带的表爆贵!别的探长生怕被说贪腐,绝对不敢露富的。
陆垚的话一出口,乔楚生就看了一眼自己的表,还试图把它藏在袖子里。
最后因为袖子不够长,于是作罢。
陆垚:而且由于是新手,手下对你很不认同。所以审讯过程中,经常会越俎代庖。
听到这里,乔楚生看了看站在旁边的巡捕,巡捕心虚地往旁边瞟了瞟。
陆垚:没有办案经验,却能当上探长,说明上头有人。看气质您是江湖中人,加上你对她既排斥然后又顺从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她家里人就是你的老大。
这次换白幼宁心虚地看了陆垚一眼。
陆垚:这种特殊的关系,让你不得不违反规定,让一个记者参与旁听过程。可是很抱歉,本人作为尚未定罪的犯罪嫌疑人,有权拒绝一切采访。
乔楚生笑着说:
乔楚生: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当探长。
陆垚骄傲地笑了笑,说:
陆垚: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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