栅栏林立,邺城门口,迎面而来的是高举大盾的刀斧手,而后是搭箭上弦的弓弩手,于城楼这上,诸多将校士卒皆持武器戒备着,在一派萧杀气势中,袁绍及其众文武被簇拥在远隔吕布军外,看着这许多将校士卒如临大敌,吕布仰天大笑,手中画戟在空中随意的划过,三叉束发紫金冠微微颤动,“袁绍,袁本初,我特来投你,这难道是待客之道?”
袁绍微沉的脸色,不说话,郭图出而说道,“吕布,既然来投我家主公,还不快快下马伏首称臣!你如此张狂,难道有不轨之心?”
吕布目视左右侯成、魏续二将,一提赤兔,纵马向前,画戟随之向刺去,口中喊道,“不错!袁绍,吾吕布奉主公令,特来取汝等之命,今天便是汝等的死忌之日!”吕布说完,更不搭话,直接取早已惊慌失措的袁绍本人而去。
侯成、魏续早得令,一率军跟随吕布直接冲击,另一将带领步卒迎着弓弩强射,迤俪曲折,躲避枪林箭雨往城楼杀上去。
袁绍等人在吕布张狂的口气中,摸到一丝危险气息,等到吕布口出取自己等人性命时候,早就吓的失魂落魄,袁绍还算机灵,口中连连大喝,“射!齐射!射死吕布!”自己往后便逃。可怜郭图、田畴、崔琰、陈琳等文臣谋士虽然知机,可护持着袁绍的将官现在没空搭理他们,包着袁绍就走,丝毫不给他们机会跟上,众文臣谋士无奈,各自逃散躲避去了。于是,赤兔如此马快的良驹,在一片慌乱中,驮着以画戟拨箭,顺势斩杀兵卒的吕布很快就冲了过来,不但是吕布过来了,跟随的魏续也在紧紧跟随着,后面吕布的骑军一路马踏士卒,枪、戟挑起栅栏,远远的抛在边上,不一会,本来的堵塞的道路清理一空,后面的大军源源不断的跟上来。
此时的袁军士卒本来在如临大敌的气氛中还能射出第一波箭矢,首当其冲的吕布、侯成、魏续皆能征惯战之将,全身覆盖锁子链甲,头盔紧密贴合头部,保护脑袋不受伤,饶是如此,在第一波的袁军齐射中,大部分已经进入城内的士卒,纷纷中箭倒毙,死状惨不忍睹,最起码身上插了十几箭,密集的箭雨对于近距离的骑兵有着兵种上的优势,除却吕布依仗赤兔马快,急速的躲避过箭雨阵,跟随着的魏续及其身后的骑卒,身上各个中箭带伤,侯成还算好,在吕布冲军时,已经和刀盾手一起,以盾护卫己身,堪堪躲过。
城内喊杀声起,赵云大喜道,“事成矣。”对赵睿令道,“你带弓弩射击城楼上弓箭手,我自率军马援助吕布抢城!”赵云说完,令擂鼓助战,自己匹马持枪出阵,以枪临还躺在地上装死的士卒道,“众军随我入城!”地上装死众军早已等的不耐烦,听着赵云的号令,迅速站起,大声呐喊,持戟、持刀的,跟随远远匹马前行的赵云向城门而去。
陈仪见赵云军动,知道吕布已经在抢占城门,令候在左右的潘凤、公孙续二将道,“你二人各带人马速去援助奉先!”陈仪看着潘凤、公孙续二将急速翻身上马驰突而去,对传令官道,“去通知公孙瓒,吕布计已成,令公孙将军强攻西门,给西门施加压力,不得使西门军力支援袁绍本部!”传令官接令急驰而去,陈仪对着摸回营地的郭嘉叹道,“奉先人马少矣,只望袁绍吓破胆,不敢抵抗。”郭嘉慎重道,“的确,吕布将军入城人马仅有数百,不满千人,抵挡数倍之敌,着实可忧。”司马懿轻笑道,“主公多虑,奉孝多愁,以我观之,袁绍虽然城门士卒众多,但袁军已丧胆,吕布一军或有损伤,但赵云接应之,必能占之城门,我军人马源源不断入城,其势不可当也,主公,奉孝,所谓身为局中,关切甚之也。”陈仪、郭嘉对于这个司马懿都暗忖道,我俩都关心战局,你这么一说,难道你这个仲达就不在局中,其心叵测。而郭嘉更是想着,司马懿,我跟你不是很熟呀,用不着称呼的这么亲切吧。
吕布骑赤兔在追赶袁绍,奈何袁绍护卫、亲侍众多,吕布画戟早已被鲜血染红,吕布恨的咬紧牙,袁绍不可杀,只可擒,主公言道,擒袁绍可不战而取平原袁谭,甚至北海,要不是这样,吕布早先就用弓射之,袁绍虽然人多势众,可怎能奈何得了百发百中神射之将吕布。魏续持枪跟随吕布冲杀,一路上几乎没有机会出枪,都被吕布杀光、斩光了,看着越来越远的赤兔马,魏续悲哀的想道,吕布,奉先呀,你慢点行不,知道你马快,也用不着这么赶吧。魏续想则想之,还是只得追赶越发远去的袁绍、吕布。
文丑藏身于吕布军中,等到吕布杀意一出,文丑急不耐的抽枪纵马撕杀,等他的玄黑马冲到城内之时,地上一片狼藉,多是吕布前军将士死尸,身上插满了箭只,也有少数袁绍军卒,但看其咽喉冒血,身体被斩两段,残肢断腿的,文丑心说,吕布这斯,越发凶残了,杀人不留全尸,着实了得。文丑也不理会,持雷霆枪刺击而出,口中跟随众军大喊,“袁绍已死!还不投降!”文丑杀向还留在此地抵挡的袁军士卒,或刺、或击、或撩、或拨,都取一人性命。
侯成战的最为艰难,举着重盾,沿着不宽的城楼阶梯缓慢的向上方杀去,还得担心冷箭偷袭,现在身上、臂膀上,少说也有四五箭了,侯成心说,还算好,没射中要害,不然就死在这里了。终于在身边士卒的掩护下,冲上了城楼,此时,袁军的抵抗已经弱了很多,袁绍被吕布追杀,这些守军可都看在眼里的,吕布,吕布吕奉先啊,他可是当年仅凭一人,能战退诸侯的绝世猛将,主公被此人追杀,还有命在?心中犹豫,手上武器抵挡也不那么努力了,袁军节节败退。
赵云匹马已经杀进城内,他的军马还在努力的躲避城墙上射下来的箭矢,一路奔随而来,赵云手中的涯角枪夺命的刺击,目光打量情况,袁绍军抵抗已经无力,文丑那显眼的一身漆黑装束,骑着黑马犹如一条蛟龙游动,绞杀着,赵云喊道,“文丑将军,此地不必久留,速速杀向公孙将军西门,打开城门,让公孙一军进城方为上策!”文丑答了声,好!便随着赵云杀向西门。
公孙瓒接到陈仪急令,大喜,对麾下诸将道,“吕布已赚开城门,我等努力向前,破邺城是在今日!”藏霸、丘力居、胡母班脸上皆有喜色,大声吼道,“愿听将军令!”公孙瓒道,“传令张辽,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压上去,云梯、抛射机全部给我!”“藏霸、丘力居、胡母班你三人,各带一军给我抢登城楼,不得有误。”藏霸、丘力居、胡母班接令道,“诺!”公孙瓒脸色一沉,喝道,“我亲自擂鼓助战,若有后退者,斩!”公孙瓒一军气势如虹,漫天盖地的人潮汹涌向前,在张辽的弓弩手、抛射机的掩护下,支撑着云梯,三将开始攀登城墙。袁绍西门军,沮授、何茂、王摩三人尚不知吕布已经赚开袁绍城门,听闻公孙全军而动,口中狂喊,袁绍已死,沮授投降!心下皆寒意透体,看着漫山遍野的十万大军一起向前,不要命的冲杀,张辽前军更是本着不留一箭一石的劲头,努力射、砸向城楼,沮授狂吼,“众军努力!贼子乱语,休得听其胡说!”奈何如此众多公孙士卒一起而动,所给人的冲击,大过于沮授文弱的喊叫声,袁军心已怯,逃散有之,怯战躲避有之,沮授、何茂、王摩无奈,斩杀良多,才稍稍压制了差点崩溃的局势。
吕布已经不耐烦了,袁绍象只老鼠,本来就是如此,邺是袁绍的老巢所在,袁绍不熟,难道他吕布熟悉?更何况,吕布稍微向前,不是箭弩射之,就是袁绍侍卫分散诸人来抵挡一番,吕布着实恼怒了,拍死几个小卒,收戟提弓搭箭,嗖一声便向袁绍后背而去,袁绍众人且战且退,吕布这一箭,将佐梁岐却是看的分明,想要推袁绍躲避却是来不及了,只得以身挡箭,只见那一箭,恰似流星划过夜空,闪烁光芒,击中梁岐,梁岐虽然身穿甲胄,护胸镜崩碎,鲜血四溅,洒的众人一身一脸,还没结束,吕布这一箭穿过梁岐心脏,继续前滑,刺中袁绍后背,袁绍大叫一声,随声倒地,抽搐不已,众侍卫、亲随一时间不能理解,袁绍,袁本初,四世三公的袁绍就这么被吕布一箭给射死了?!
吕布收鹊画弓,画戟在手,赤兔扬蹄嘶鸣,冷冷的端坐于上望向茫然失措站立的诸人等,喝道,“袁绍已死!汝等不降更待何时?”
吕布一言出,惊醒数人,但见此几人身穿亲卫装束,吕布知是袁绍亲随,袁绍一死,估计也不免,轻叹一声,“何必!”话虽如此,画戟转动,取数条性命在瞬息间,吕布面不改色的对着依然伫立于眼前的数人,再次喝道,“降是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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