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难以控制的力量

“1000金株够了吗？”风牧极笑着问风牧峻道。

“够了够了，太够了！不过哥，我不是要去……”风牧峻现在也是一副眼珠子凸出，吃惊到要掉下来，好像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的样子。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反正钱是给你了，至于怎么花你就自己看吧，不用跟我解释。”不等风牧峻说话，他对风牧峻摆了摆手，又转头笑着对赤焕羽伸出手来。

赤焕羽连忙有些慌乱的伸出手去，握住风牧极伸过来的手掌。只感觉他的手掌就和他的笑容一样，和煦而温暖，坚强有力，恰如君子之风，温润如玉，却又让人不自觉的诚惶诚恐。

风牧极抓住赤焕羽的手掌恰到好处的轻轻一握，就听他说道，“希望可以和赤兄交个朋友，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和赤兄交流切磋一下。”

“……”赤焕羽有些无语的和他握了一下手。

风牧极的意思明显就是要等赤焕羽觉醒以后，再和他切磋交流天赋了。可是风牧极以为的赤家的子弟是根本就不存在的，至少也不是他。

而且看他也不像是个傻子啊，两个人又是初次见面，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见面就对自己有这么大的信心呢？难道自己真的就好像小说里写的那些主角一样，就算躲在人群之中也是与众不同，光芒万丈的存在，让别人第一眼就看出天赋禀异来了？赤焕羽不明白。别人对自己很有信心，可是他对自己没有信心啊。

对风牧极的话，赤焕羽只能尴尬的笑笑不说话，尽力撑住自己这个“高深莫测”的大家子弟形象不崩塌，其实完全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看着风牧极风度极佳的笑着挥了挥手转身离去。赤焕羽对自己的损友兼死党风牧峻说道：“这么说，你也要觉醒了？就在今天晚上？嗯？你的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到最后才让握知道。原来你并不是觉醒不了啊？”赤焕羽有些失落，之前风牧峻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起过觉醒这回事，久而久之，赤焕羽把他也当做了和自己一样的“瞎子”。瞎子是有了觉醒者之后，那些觉醒者对不能觉醒者的新叫法，意思是虽然有眼睛能看，却实际上是闭着眼睛走路的人。

所以原来风牧峻不再自己的面前提觉醒，并不是因为他自己也觉醒不了，而是因为他知道我不能觉醒所以为了不刺激到我，故意从来不提起的吗？所以现实里不能觉醒的人，其实始终只有我一个吗？

“额，对不起，飞羽。我也不是特意想要瞒着你，不过就算之前我告诉你我今天晚上就要觉醒了。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吧，所以我也就没说。本来我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觉醒的。”风牧峻有些歉意的对赤焕羽说道。风牧峻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表情就好像谎言被戳穿的小孩，哈，被你发现了，其实我是一个隐藏的觉醒者。

赤焕羽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是这样，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嗯，不用说了，我能明白。”

“所以照你哥说的话，其实你之前并不是不能觉醒，而是为了觉醒更好的能力而故意卡着不觉醒是吗？如果你想要觉醒的话，其实随时都可以？”尽管从他哥的话中就已知道了答案，但是赤焕羽还是忍不住想要听风牧极亲口告诉他答案。

“嗯……并不完全是，但这么说也不算错吧。这一切其实都是家里的安排，到了特定的日子做好准备然后……，睡上一觉，第二天醒过来，砰！你就变得不一样了！恭喜你，变成一个觉醒者了。”风牧峻尴尬的笑道。该死，为什么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搞得我好像是个背叛者一样。

“到了特定的日子做好准备？什么意思？你们觉醒还有特殊的准备的吗？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赤焕羽敏锐的察觉到风牧峻话里隐藏的东西，他们觉醒似乎还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额……这个是家族里公开的秘密了。像家族外面野生的觉醒者都是自然随机觉醒的，所以随机觉醒到了什么就是什么。但在家族的内部就不一样了。家族子弟都是通过总结先人前辈觉醒的经验，然后沿着他们已经探索出来的道路继续走下去，这样可以比野生的自然觉醒者走的更快更远，也更安全。当然每个家族探索的方向不一样他们要走的觉醒者之路也是不同，甚至大相径庭的。不过非常抱歉了，飞羽。我并不能告诉你需要做那些准备，因为这都属于每个家族内部的秘密，是整个家族前辈付出许多的牺牲探索出来的，我没有权力把它泄露出去。”风牧峻满怀歉意的说道。

额，赤焕羽本来还想他能透露一下，自己为了觉醒应该做些什么准备。如果需要什么东西，他还想着风牧峻能不能便宜点卖给自己一点。结果自己才提了一个话头，就直接被他给堵死了。

只能说这些大家族的人是真的会玩，不但可以控制自己觉醒的方向，而且想要什么时候觉醒就什么事就觉醒。

风牧峻说道：“而且赤焕羽，你今年应该已经三十多岁了吧。其实理论上年纪过大的人就不适合再觉醒了。”

“嗯？不能觉醒，为什么？”赤焕羽惊道。

“刚才我哥没说的就是，年纪超过三十岁以后，人的身体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但是觉醒出来的力量却是越来越强大。所以这些人不觉醒还好，如果一觉醒开始下滑的身体根本适应不了觉醒的能力。他们一开始就往往非常的强大，但是到了他们的能力往往都是走向失控。而且这样的觉醒者大概率都会在觉醒的时候，当场死去。就算是侥幸成功的，他们也活不了太久。强大有如救世者赫托斯，也在他觉醒的第四年就被人刺杀身亡。本来以他的能力是没有人可以杀他的，但是有消息说他的能力早就失控了。”

赤焕羽听得惊呆了，不是当场立即死，就是延迟稍后死。他一直都以为觉醒是这个黑暗的时代里，上天赐予人类最美好的礼物呢。怎么听起来，觉醒者都这么悲惨的。

“怎么了？”风牧峻看向赤焕羽已经呆滞了的表情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虽然觉醒不了，但是一直都很喜欢打听觉醒者有关的信息。而我虽然知道很多这方面的信息，却从来都没有在你的面前提起过。一方面是因为我们要对觉醒者的信息进行保密，避免被有心人知道后利用，给觉醒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另一方面因为觉醒其实并不像你，大多数人或者说是他们宣传的那样美好，里面有太多的危险甚至说是黑暗了。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是觉醒者而和怪物对抗，结果战死在战场上。和他一起死的还有他的三个兄弟，我的大伯，和两个叔叔。还有我的两个姑姑，也是在我父亲死后不久，就和怪物作战，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战死了。我记得特别清楚的是我的二爷爷。有一次遇到异兽潮爆发入侵，那次的战斗打的异常的惨烈，很多的觉醒者都在相继战死。而年纪本来已经很大了的他，为了守住阵线他在战斗中选择了再次进行能力觉醒。以他的年纪和身体，再次觉醒就好像自杀一样没有区别。结果虽然最后我们的阵线守住了，异兽潮的入侵被打退了。可是我二爷爷却在当晚就去世了。而在这之前，他的两个儿子，也就是我的两个叔叔早就已经在他之前就战死了。”

赤焕羽听得都呆住了，虽然他一直都知道觉醒者是有牺牲的，毕竟战斗哪里有不死人的，但是没有料到牺牲居然如此的惨烈。新闻上不是一直都说战线对人类是如何如何的有利吗？今天，人类又在哪条战线哪条战线的上对怪物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听起来人类一直都在节节胜利，高歌猛进似的。可是实际上这背后有多少人的牺牲和血泪呢？

“我的二爷爷的天赋是最差的，但他却是所有长辈中最和蔼和最疼爱我的一个，但是在我的两个叔叔战死了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他笑过。”风牧峻有些哽噎的说道，“我记得那天晚上他在病床上最后弥留的时候，我拉着他干瘦枯黄的手问他，我们觉醒者这样的牺牲有意义吗？你知道他对我怎么说吗？”

赤焕羽问道：“他怎么说？”

“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要把过去传递到未来，所以只要你们还有人还活着，我们的牺牲就是有意义的。可是……”说着说着风牧峻偷偷的转过头去，赤焕羽分明看见他的眼中早已噙满了泪水，“可是我的两个叔叔很早就战死了，他们连孩子都没有来得及留下。”

风牧峻早已转过去泣不成声了，赤焕羽：“……”

原来成为一个觉醒者，是要承受那么多的悲伤的吗？

所以……

风牧峻你到底有多少个爷爷，你爸爸又到底有多少个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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