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问心术】与契约

想象到领地被攻破，小主人被盗贼掳走的糟糕结局，老管家一下就慌神了。

老管家擦着冷汗说道：“殿、殿下。请、请不要吓我。”

“劝你还是收起那种幼稚的妄想吧。”

姬神泉毫不客气地说道：“盗贼攻打这里是为了掠夺一切，比如占领这座城市成为领主，你能给出的最多也只有这座城市部分的收入。如果让你来选的话，你是选择一劳永逸地获得一个领地，还是冒着被帝国围剿的危险选择每年获得部分收入？”

“啊，这个……”

“如果那些只是普通的盗贼的话，损失一些财物确实可以稳住他们。但那些盗贼都是被帝国陷害而险些死在阿尔努斯之丘的各国士兵，他们唯一想做的就是疯狂地报复帝国。他们会愿意放过你们这些帝国子民？别天真了！”

“明白了吧？就是这么回事。我们能选择的就只有战斗。”

平娜一口气喝光杯中的葡萄酒，道：“所以你就别妄想避免战斗了，你这种想法只会降低士气，输掉本来能赢的战争。”

听到这里，老管家也只能叹了口气，不再提避战的事情。

老女仆端着餐盘回来，给平娜和姬神泉等人送上大麦粥和黑面包。

姬神泉接过递过来的食物，道：“谢谢。”

萝莉她们接过食物时也是一样，向老女仆真诚地道谢。

平娜喝了一口大麦粥，苦着脸道：“不管是味道还是分量，都不够。”

姬神泉将黑面包浸泡在大麦粥里，道：“你要是不想以后天天胃痛，就忍着。”

“是的，身体疲劳的时候，胃部也很疲劳。”

老女仆坚定地说道：“腹部充满味道浓厚的食物，反而会损害健康的。”

“您和那些女仆在这种状况下居然还能镇定地做饭，真厉害呢。”

姬神泉试了试泡软的黑面包，问道：“以前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吗？”

老女仆平静地回答道：“我曾经住在罗萨镇。”

“罗萨镇……啊，是三十年前被帝国侵略并吞并的城镇啊。”

蕾莱的记忆中有那段历史记载，姬神泉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您是一位优秀的后勤指挥官呢。”

姬神泉吃了一半多一点的食物，剩下的全部给了萝莉。

老女仆看在眼里，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现在姬神泉是个小孩子，食量小是肯定的。为了不浪费，吃不完的食物给最能吃的萝莉是正确的选择。

…………

午餐结束后，姬神泉准备开始说正事。

“平娜公主，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方便给点时间吗？”

姬神泉刚说完，老女仆就带着老管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房间。

“是什么事……咦？”

平娜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没办法听到姬神泉说的话。

坐在姬神泉身边的萝莉等人也是一样，能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却对他说的话一点印象也没有。无论怎么回忆，都只有「他在说话」，却完全想不起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就是这样了。这个条件可以同意吗？”

“我同意……咦？”

平娜对自己的反应感到非常奇怪。

明明什么都没有听到，却觉得他提出的条件诚意满满，自己答应下来一点也不吃亏。但等到要回想的时候，却没有丝毫印象。

“不用担心，这是【问心术】，别人是听不到的。”

姬神泉说道：“之所以你什么都听不到，是因为这是直接跟你的灵魂交流，得到的是你最真实的答复。所以，契约成立了。”

“咦咦咦？！！”

平娜连契约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宣告契约成立，这让她非常不安。但与此同时，内心的感觉告诉她自己，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

在阿尔努斯之丘，自卫队校官们正在看一份影像资料。

这份影像资料是伊丹刚刚发回来的，是姬神泉在伊塔黎卡城的召唤。

在影像上，姬神泉以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飞奔出去，而萝莉在迟了一些后也跟着飞奔出去。随后就是从军车里拍摄到的颠簸的影像，但就算军车速度提升到了极限，他们与姬神泉的距离也越拉越长。

“包裹在天河圣身上的金色光芒应该就是天河家的【光渡】力量……该死！人类真的能跑那么快吗？！”

“根据漫画的设定，天河家的力量就算是一根树枝都能强化到圣剑级数。”

“……我们能控制住他吗？”

“怎么控制？我们的武器恐怕只有核武器才能伤害到他吧。”

“就算用了核武器，他也可以在被命中前逃离爆炸中心……”

其中一名二佐头疼地说道：“只要不是被直接命中，就伤害不到他。但如果我们不能一次成功的话，我们就必须面对他无休止的报复。”

“他只是一个人而已，有什么……”

“他有【王之财宝】，而且可以确认里面有【乖离剑】这样破规格的宝具。”

二佐抓着资料说道：“虽然在游戏和动画里那只是能毁灭一个城镇的东西，但游戏和动画里出现的只是宝具的投影。如果他拥有的是真品的话……我们的本土四大岛恐怕也只需要四次真名解放就可以消灭掉了。”

“““…………”””校官们沉默了。

已经跟型月公司的原作者确认过真品乖离剑的威力，那确实是只需要四次攻击就能让本土四大岛全灭的恐怖宝具。

二佐看着屏幕，突然问道：“他在干嘛？”

接下来的一分钟内，这些将官看到了永生难忘的噩梦——

白骨王座、被诅咒染黑的天空、从地下钻出的骷髅、骷髅军团的诞生、骷髅军团参拜白骨王座上的死之王者、骷髅军团屠杀盗贼并进化……

“……我是不是应该庆幸地球上的尸体都火化了？”

“天河家会使用亡灵魔法吗？”

“如果天河家跟神宫寺家联姻的话，他会亡灵魔法也不奇怪……”

这位三佐突然问道：“你们说，他会不会古埃及的魔法？”

“你问这个干嘛？”

“……《亡灵黑经》好像只需要骨灰和沙子就能制造死神军团吧。”

三佐不确定地说道：“那本《亡灵黑经》应该也在【王之财宝】中吧……”

“““…………”””校官们再次沉默。

虽然全世界现在大多推行了火葬，但地底下并不是没有尸骨存在的。同时，在墓地中骨灰非常容易弄到，沙子只要打碎墓碑就能得到。

亡灵军团一旦开始杀戮，它们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多。就算将骷髅军团毁掉，它们遗留下来的骨灰又可以用来召唤死神军团——这对于科技世界的人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他好像说过，皇室有资格命令他吧？”

“不同世界的皇室的命令都一样有效吗？”

“……凡事总要试试看吧。”

“如果因为这样激怒他的话，出了事责任谁负？”

“““…………”””校官们又一次沉默了。

“那个，报告上说他会炼金术……”

二佐迟疑地问道：“你们觉得他会不会炼制贤者之石……用【国土炼成阵】。”

“““…………”””死一般的沉默再次降临会议室。

“我还有一件事需要确认一下……”

二佐干涩地开口，说道：“既然他身上有【王之财宝】，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去过型月世界，参加过圣杯战争？”

“你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他有没有跟英灵签订过契约……”

二佐苦涩地说道：“既然他连真品的宝具都能弄到，英灵的本体要弄到应该也不是不可能吧。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弄到了英灵本体的话……能轻松使用那种程度的魔法，魔力应该足够复数的英灵进行战斗。最糟糕的情况，他可能会契约到那两位真祖的公主。如果她们使用【月落】的话……”

“““…………”””绝望的气息开始蔓延。

“但是，他应该不会跟我们为敌……”

“根据他所说，他在原来的世界似乎跟镝木兵吾闹得很僵。而且……”

二佐苦笑着说道：“他还打算在酒吞童子的封印被解开时袖手旁观，根本不想管人类的死活。按照型月世界的世界观，他似乎是属于盖亚阵营的，本质上跟我们这些属于阿赖耶阵营的人类是敌对……至少不会很友好。”

狭间陆将脸色苍白地下了决定，道：“立刻把影像和会议记录传回国内，请求将天河圣列为「绝对不可与之为敌」的对象！”

一想到要跟这么个怪物闹僵，在场的自卫官们就仿佛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不久之后，那份影像资料和会议记录出现在日本高层会议现场，在核实了各种猜想后，全体高层的脸色都非常难看。

…………

对于阿尔努斯之丘针对自己召开的会议，姬神泉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为他们提到了【天河圣】这个名字，虽然这个名字不如【姬神泉】灵验，但只要他们指代的就是姬神泉，那么他就可以知道他们说出那个名字前后一小时内的一切——这还是他不刻意去了解的结果。

如果姬神泉刻意去了解的话，通过名字就能将说的人的一切秘密挖得一干二净，再通过那个人为跳板，穷搜与其因果相连的一切人物的秘密。

“……算你们识相。”

有句话他们说对了，姬神泉的确是偏向于盖亚阵营的。如果他们妄图利用姬神泉的话，他不介意灭世后再造人类。转生前这种事又不是没干过，早就习以为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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