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蒂在这个世界就相当于奥林帕斯神系的哈迪斯,是一位掌管生死的冥神。也因为这个缘故,萝莉死活不愿意跑到她所掌管的地下世界去。
“我记得汉蒂是一位女神,但是……”
姬神泉看了一眼萝莉,问道:“女神迎娶女性没问题吗?”
吉赛尔歪了歪头,反问道:“没错。有什么好奇怪的?哪里有问题吗?”
“被你理直气壮地这么一说,还真是没什么问题呢。”
姬神泉感慨地叹息道:“真是一位热心追求真爱的神明啊。”
姬神泉已经推测出汉蒂并不是真的要娶萝莉,而是为了其它的目的而不得不借用萝莉的身体,迎娶萝莉只不过是为了达成目的的手段,也是为了打发无聊时间的恶趣味罢了。
“说实话连俺也不明白主人的心思啊。”
被五花大绑倒在地上的吉赛尔露出费解的神色,道:“不过呢,主人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又有什么分别嘛。俺觉得只要顺其自然地去接受这个事实就好了。当然,通常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有人能明白神明的心思呢。”
萝莉扭头,闹脾气般回绝道:“我才不要呢。我只对男人感兴趣。”
“总之,就是这种情况了。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吉赛尔叹息道:“要想让主人的想法被更多的人接受,前面的路还远着呢。”
“总之就是必须让萝莉自愿才行……”
姬神泉问道:“那你干嘛不自己去当你主人的新娘?”
“我也只对男人感兴趣。”
“那如果我就这么掳走你,然后强迫你嫁给一个女人,你怎么想?”
“你这么说还真是让俺头疼啊……”
吉赛尔有些心虚地说道:“不过呢,把姐姐大人带回去是主人的意思。作为使徒,俺可没办法抗命。俺唯一能做的只是服从主人的旨意,不是么?”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但是……”
姬神泉伤脑筋地敲敲吉赛尔的额头,道:“萝莉可是蛾摩拉的使徒,没理由要受你的主人的摆布吧。你说你不能抗命,但汉蒂有命令你无视萝莉的意愿把她带回去吗?”
吉赛尔瞳孔缩了一下,摇头道:“主人没有下过这种命令。”
对于吉赛尔的回答,姬神泉稍微有点意外。
现在看起来,吉赛尔似乎是那种有问必答,而且从不说谎的类型。
“话说,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屠龙吗?”
“把战争之神蛾摩拉的使徒——死神萝莉当做对手的话,俺最多就和她打个平手。”
吉赛尔说道:“为了战胜姐姐大人后把姐姐大人带回去,俺是来这里找帮手的。”
“帮手?难道……”
“单打独斗的话勉强只能打个平手。但是,如果有帮手在的话,就算对手是姐姐大人俺也有必胜的把握。”
吉赛尔说完就盯着姬神泉身边拱个不停的两头幼龙。
为了安抚幼龙,姬神泉伸手用力抓挠着它们下巴上的软鳞,让它们发出了小猫撒娇一般的呼噜声——改造的时候应该没有加入猫的特性才对啊?
“为了让它们出生,俺唤醒沉睡的火龙,特意让它和水龙交配,产下蛋……”
吉赛尔看着幼龙,疑惑地说道:“不过,这是怎么回事?它们跟一般的幼龙不一样。”
“先别管什么一样不一样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俺的目的当然是要打倒包括姐姐大人在内的所有亚神……”
“但你跟我一照面就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
姬神泉遗憾地说道:“还有火龙也是被我一招秒杀的哦。”
“请等一下,吉赛儿圣下。”
姚突然插嘴问道:“您刚才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吗?是您将火龙唤醒的吗?”
“从刚才的回答来看,她应该是有问必答,并且绝不说谎的类型。”
姬神泉点了点头,道:“她既然说了唤醒火龙,应该就是她唤醒的了。”
姚愤怒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情!”
吉赛尔眯起眼睛,压低声音问道:“你对俺的做法有意见吗?”
姬神泉看了姚一眼,知道她的质问不会有任何结果。
不管是萝莉也好,吉赛尔也罢,她们的道德观念都跟人类不同。
姬神泉曾经就道德观念问过萝莉,得知她的这种道德观念是天生就有的。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神会刻意挑选这种异于常人的道德观念的人成为亚神,因为他们的这种非人的道德观念非常适合成神。
姚的愤怒一口气爆发了,叫喊道:“当然有!我等都是主神汉蒂的信仰者,而且一直都是相当虔诚的信徒。反之,神赐予我们的则是名为火龙的灾难。这到底是为什么?”
“呃……”姬神泉无奈地捂住了脸。
“对于主人的意志,你不需要一一地都问个为什么。”
吉赛尔烦躁地回答道:“老大说是黑的,甭管是白还是红,那就是黑的。你们这些信徒只管遵从就好了,这不就是信徒的修为么。”
“但、但是……”
“对于你们,上面的那位大人自有她的一套考量。”
“哪怕是指引我们走向灭亡吗?”
“这还用说么。如果信仰强烈的话就更是理所当然的了,不是么?”
吉赛尔反过来质问道:“你们啊,能为主人出一份力就应该感到高兴了。就算是死也要默默地死去。这就是所谓的信仰,不是吗?”
对吉赛尔的这种态度,姚全身颤抖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如、如果只是我自己的话,对主神的旨意绝对会言听计从。可是把我的同胞和全族人都当成祭品,这也太蛮不讲理了。我们一族人都被当成了火龙的食物,这真的是主神的意志吗?”
“搞什么嘛?哎~~火龙吃掉的原来是你们啊。”
吉赛尔突然笑了出来,说道:“俺还在想火龙那家伙到底是从哪里捕来的食物呢,但没想到这些食物就是黑暗精灵啊。对你们来讲还真是一场灾难呐。”
吉赛尔的反应让姚愣住了。
“灾难?只有灾难这一个词吗?”
姚无力地跪下,双手捶打着地面,悲伤地喃喃自语道:“不知祈祷了多少次,不知哭泣了多少次,不知悲伤了多少次,不知祷告了多少次,不知祈求拯救了多少次,最后也不知绝望了多少次。每一次我都会想起主神,鼓励自己,站起来,去寻求希望,离家去旅行……但就算是如此虔诚的祈祷,神明也从未回应过,甚至压根就没有听到过。”
“…………”姬神泉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姚真相。
“神明怎么可能会去倾听每一个信徒的祈求呢?”
吉赛尔困扰地皱起眉头,嘀咕道:“什么「我想发财」、「救救我吧」、「我想出人头地」、「让我中头奖吧」、「祈求丰收」、甚至还有「希望能旗开得胜」、「希望能找到心上人」……如果去一一倾听那种充满了欲望的祈祷,可就没完没了了。对于只会依靠他人的信徒,不如就让他们成为火龙的盘中餐好了。”
“姚,神恩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接受的东西。”
姬神泉平静地说明道:“神是信徒的导师和指引者,神所能给予信徒的一切都已经囊括在他们的教义、典籍和神谕中了。信徒只要虔诚地遵循神的指引,就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得到理应得到的一切。但是,神不是信徒的保姆。除去少数被神特别眷顾的存在外,其他信徒如果向神祈求逾越本份的愿望的话……那份神恩是要用命来偿还的。”
“可是……可是……”
“汉蒂是冥神,她只要能够在你们死后照顾好你们的灵魂,就已经完成了她身为神明的职责。以汉蒂的神职来说,她并没有回应生者祈求的义务。”
姬神泉认真地说道:“比如杜嘉信仰的是音乐之神,杜嘉能够向她祈求的也只能是音乐方面的愿望。蕾莱信仰的是知识之神,那么她可以祈求的就只有跟知识相关的愿望。超出这部分的愿望都不会有回应。”
“但、但是……”
“当你们为死者祈求冥福的时候,汉蒂一直有在好好回应你们的愿望。作为一位神明,汉蒂一直都在好好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并没有要被你们憎恨或抱怨的理由。”
“怎、怎么会这样……”
诸神不是万能的,不可能回应信徒的所有祈求。
诸神各司其职,各从其类。
诸神能为信徒做的事早就已经刻印在他们的神格中,由神格自动给予信徒回应。所以,除了少数得到神特别眷顾的信徒外,神不会倾听信徒的祈祷。
神不会救赎人类,但会告诉人类自我救赎的方法。
神将真理记录在典籍中,但信徒却只会抱着典籍祈祷,对真理视而不见。
转生前的姬神泉在创建哺天神系的时候,他模拟了无数生灵的一切可能,然后从中抽象出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去除重复的部分,加入诸般大道的各种修炼方法、发现和辨明真理的方法等,最终才精简浓缩成哺天神系的《神典》。
只要信徒配合虔诚的信仰,就能从《神典》中参悟出适合自己的修炼方法或真理,最终就算是成为真圣圣人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只要《神典》在信徒手中,姬神泉根本不用去回应任何祈祷,也能完成作为神系的神上神的一切职责。
在哺天神系中,信徒的祈祷一般会由各地教会的圣女聆听并解决,她们不能解决的就转给上一级的界主去处理,根本不需要姬神泉本人去回应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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