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程,王锴与茯苓自然是走在一起,牡丹和泽泻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两个人无意之中走在了并排,可是看起来却是那么形单影只。
两天后,我召集了两个陋之堂的成员,下达了两边要进行交换学习的指令。柴胡和夏枯要管理丝竹雅苑和丝竹学院,脱不开身。王锴我另有安排,茯苓不愿与王锴分开,至于其他人必须进行交流学习。
我对大家说道:“这样一来,大家作为第一批交换生,双方各自都是八人。能被我挑进陋之堂的人,大家都是青年中的翘楚。然而一旦进入了交换学习当中,你们所有人都会马上就变成了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这一点,我希望所有人都有心理准备。”
其实派这些人交流学习的象征意义要大过实际意义,因为他们都错过了最佳的学习年龄。派他们去交换学习,最多不过能够学一些东西开拓思路,给自己原本习惯的战斗方式作辅助而已。
真正培养出能够将法术和法器都学通,发挥出强大威力的人才,那必须得是两国人混血之后生出的小宝宝。从小要完整系统地学习两套理论,在自己的身体里将两股力量进行整合才行。别以为两套理论有所不同,其实本质上还是一样的。同时学法术和炼器,并不会造成相互冲突。
其他人不必说,牡丹和泽泻自然知道我把他们与王锴、茯苓拆开的用意。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又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安排交换学习的过程还算顺利,三个月的时间也可以让这些年轻人学到一些有用的知识。只是过程中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在一次凝练法器的过程中,牡丹心神不定,在关键时刻竟然走了神。
不只是牡丹尝试炼质的法器凝练失败,还发生了爆炸事故。幸好泽泻就在旁边,眼疾手快的泽泻赶忙用身体护住了牡丹。更幸好牡丹凝练法器的水平不高,爆炸威力有限,泽泻为此只是擦破了些皮。但是经历了这一次,两个人看待对方的眼神真正的改变了。
其实我不让王锴去学习炼制法器,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要单独传给他一门功法。这门功法气运特殊,只属于王锴一个人,连茯苓都不能学,旁听都不行。王锴的缘法与众人不同,他是独一无二的。
我带着王锴住到了山上,其实各国内几乎找不到真正意义上的高山了,因为高山都被当初的宫蝉主做成两个阵营的分界线了。我现在带王锴上的这座小山包,已经算是矬子里面拔高个了。
所谓:此山高千尺,碧玉妆点成。天工裁两半,吾将铁索横。东山有樵子,西山唯雀声。欲渡天梁过,真言仔细哼。
我要传给他的就是佛家六字真言。为此,我要求王锴每次练功,都要领着六字真言的意念。渐渐地将六字真言,练到六个字一声音的程度。配合陋之堂的呼吸法门,用六字真言的力量来震动胸腔,继而震动腹腔、震动四肢、震开百会,直到整个身体都能够随着六字真言的频率震动。
伴随着自身频率的高度协调统一,再用自己的身体去配合自然界的频率。将自身与自然界震动的频率贴合,以此感受天地至妙之理,同时要感应那一道只属于他的使命。当一点明心点亮,领着意念走上铁索的时候,任凭山高风急,自然能稳步如平地。所以,王锴想要下山,就得从西山走过铁索,再回到东山。
除了指导两国练兵以及交换学习的事宜之外,我留出一道分身专门教导王锴六字真言的法门。茯苓除了练功,每日还要贴着神行符,带着饭上东山,再由我拿饭去西山交给王锴,王锴练功的内容是绝不能给她听到的。
这倒不是我小气,而是茯苓还没到能听六字真言的时机。这套功法不属于这个世界,阴界天的异变催生出王锴这个异类,这个世界里只有他能接得住这套功法的气运。其他人若是无故听到六字真言,只怕要横生祸事。
渐渐地,君火国和相火国的教学已经基本上步入正轨,王锴的六字真言也渐入佳境。
练到一个月的时候,我问王锴:“感受如何?”王锴很得意地告诉我:“师父,我已经可以让腹腔和后腰跟着一起震动了,隐隐还感受到了后背的震感。”我未置可否:“继续练。”两个月时,我又问:“感受如何?”王锴比上一次还兴奋,跟我说:“四肢已经可以协同共振了,手掌脚掌会随着呼吸一起震动。”另外说了一堆口水话,我还是不置可否,只说:“继续练。”直到九十多天的时候,我再一次问了他的感受,王锴没有像之前那样兴奋地不能自已,只是回答了我四个字:“妙,不可言。”
“好,现在试试把我给你布置的作业,交给我吧。”王锴凝神,手中108颗钢珠一次成型,每颗钢珠通体浑圆、色泽晶莹、光芒耀眼。我收起钢珠,点点头:“你可以下山了。”言罢,我独自飞身下山,不再管山上的事。
两天后,在黄庭大赛的赛场外,众人为我们送行。由两位国王带队,陋之堂的学员紧随其后,倒是众臣排在了后面。送行的队伍中不见王锴,茯苓还想要跟我们解释什么,我拦住了她:“不用说,我知道。”
柴胡走上来,递上了我留给她的作业:琴弦。我对这根弦的要求近乎变态,但是柴胡还是给我赶制出来,今天早上交给了我。我知道柴胡的能力,柴胡才刚刚理解了一点如何融汇四种元素的理论,只凭他自己是不可能融合成功的。
看着柴胡发红的双眼,我知道她为此付出了具大的辛苦。一旁的夏枯、苍耳、金钱等人也都顶着黑眼圈,无精打采,显然也是为柴胡助力了。好吧,你们辛苦了,为师我回报你们一下。
“唵嘛呢叭咪吽”六字一音,响彻云霄,在场众人全都听到了。每个人顿觉身体一暖,神清气爽,心内说不出的愉悦。熬夜陪柴胡打造琴弦的几个人红血丝、黑眼圈也全都消失不见了,疲惫感一扫而空。传音功将这道真言送得很远,王锴在东山上对着真言传来的方向恭恭敬敬地长揖。
最后我要叮嘱一下茯苓:“王锴是你命中的那个人,但是你俩要走的路不一样,最终能否殊途同归取决于你二人的心意。你二人心意不离,他日登顶,声名远大,成就远在众人之上,亿万年福寿享之不尽。”
两位国王带着众臣回转,我们三人继续朝着北方前进。可是陋之堂的学员们还坚持要再送一程,十分了却不得,也只能任由他们送了一程又一程。眼看平地上走了大半日,马上就要误事了,为了让他们安心回去,我唱了一阙《念奴娇》:
紫气东来,黑夜尽,万顷阴霾扫去。长亭十里,搭不尽,诸君惜别情谊。
日出即行,树影轮转,金乌已西履。且归去罢,翌日相逢有期。
勤修须得苦练,鸡鸣暮迟时,不辍技艺。远征敌营,方显得,术高百无禁忌。
功成名遂,封侯焉可及,创开天纪。且归去罢,留待后世执笔。
一阕词唱完,我们三人腾空而起,任凭大家跟着我们的方向奔跑,头也不回的飞走了。只是为什么我听见的“熊猫宝宝再见”比“师父再见”更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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