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弱肉强食而已

车在入水同时就收了起来，发动机进水可就废了。

反正神给的储物空间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拐骗自己的精神损失费。

北枫打量四周，一个宏伟的原始山洞，脚下凭空出现浅浅流淌的浑黄河水。河水安静流淌，和山洞深处流出来的正常暗河融合流向洞外，下方似乎是瀑布。

有声音？还有淡淡的香气飘进来？

北枫脱去神朝巫帝繁冗累赘的衣饰，换上自己的衣服——一年没机会穿了，自在、清爽——倚到洞口边悄悄望下去。

我特，魔兽世界？？？

尽皆几十米高大的强壮牛头人、巨人、独角兽、巨雕、彩凤……

北枫懵逼。

定定神再看，洞口下方，瀑布之下的深潭外，无数巨大的怪兽朝着瀑布跪坐，一个花白须髯的巨人单独跪在一张长长青玉供案前，上面摆满各种瓜果烤肉香草灵玉，最中间尺长香木馨香袅袅。

万族。在祭祀！

一年神朝巫帝，主要就是在干这个事，北枫很清楚。

万族，一个统称，天地间所有智慧物种的统称，当然要除去高高在上的神。

只是祭品未免太过驳杂，数量不一，大小不齐，熟肉没有按规矩齐整分割开——这仪轨太过失败！

还有那个巨人还在忙乱什么？香都奉上，该正式祷祝了，你还在案子下边瞎鼓捣啥？

虽然挡上了看不清，但这不谨礼法知道不？

要是在我手下干，这样的主祭是会晚餐加鸡腿的——诸神越不喜欢的，就是我越要鼓励的！

花白须髯巨人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来，老而弥帅的脸上满是谦卑赤诚，流淌鲜血的双手托起一个金色的玉盘举过头顶，恭谨献在长案香炉之前，最重要祭品的位置，热气升腾。

光这个金色玉盘就足够祭祀的诚意，稍稍有失仪轨——“喔！”北枫猛然喷了，毫无半点抵抗力。

“呕——呕——”北枫呕吐不止，胃部猛力来回牵扯，身体瞬间无力支撑跪了下来。

呕吐物和声音随着瀑布砸下，所有目光霍然看来，但跪着看不着洞口，最后疑惑看向最前方的主祭巨人。

巨人眼中有些雀跃，更多却是疑惑。他想了想站了起来，数丈的伟岸神躯已可直视洞口。洞口内侧，一颗小小的头颅不住颤动、干呕。

“稚人！？”巨人呀声，带着惊怒和不敢置信。 周围各族武士守卫森严，神穴之下是瀑布，以瀑布高度，稚人怎么可能偷偷潜入？

神使，稚人又怎么会是神使？！

“稚人？！”巨人身后的所有万族霍然起身，怒色勃发，有的已经跃跃欲试。一个稚人，居然敢亵渎神穴！

“河，神！”突然一个声音惊叫，满是不可思议和惊喜。顺着他的目光，所有在场生命都看到，瀑布流入深潭中那一绺浑黄河水，正在潭中形成一个隐约图符。

“河，神！”

“噗通！”

“噗通！”

“噗通！”……

所有万族崇敬高呼，冲着那绺浑黄图符跪倒，以头杵地，不敢再发出一丝声响，似乎已忘记了那个突然出现稚人的存在。

“噗咚——”水花漫天。所有跪伏的万族浑身抖了一下，却是不敢动弹分毫。

“噗！”北枫浮出深深潭水，抹了把脸上的水，睁开眼找到方向，游到潭边，撑臂上了岸，拿出毛巾擦干净手脸。拿出一副梯子搭在数米高的青玉香案上，北枫一步步爬了上去，拿出一幅崭新的床单，展开，轻轻放下，盖住香案上胸腹完全被利刃剖开，赤-裸孩子余温的身体。

北枫转身，直视眼前即使跪地仍然比它站在供桌上，高出一个头颅的强壮万族。

只有珍贵之物或者失败者才能作为祭品。一个营养良好、容貌端正的孩子而不是成人或战士成为祭品，说明出生即被挑选，豢养成为祭品。

这个世界的人族，是失败者！

他的眼中没有悲伤，也没有仇恨。

弱肉强食而已！

“死！”

数十高大万族头顶上方突然出现十几米高厚，万吨钢板，如雷霆砸下。

巨人却第一时间听清北枫的话音，他立即意识到这个稚人神使要干什么。“逃！”巨人高吼同时，身形前伏，双臂用劲一扒地，准备蹿向供桌之下。

数十高大强壮的万族瞬间醒悟，本能之下，数十米的身躯一振，向着四周爆射，“Duang！”却仍直顶上十几米高厚的钢板。“轰！”钢板将被掀起，钢板之上再次砸下数百捆粗大钢筋，数十万族头颈一沉，压力陡增。“轰！”钢板彻底封死向上的通道，数百捆钢筋陡然消失，落下，再消失，再落下，消失，再落下……在巨大的压力和夯锤下，飞起的万族被压落地面，夯锤继续……

“咔嚓！”骨裂……

“噗嗤！”血喷……

数十万族各自体魄不等，已有万族被颈上钢板压入地面。也有万族因为位置靠外，希冀依靠种族的敏捷优势逃出钢板覆盖范围，刚逃出几米的身子却突然停滞，再无法前进丝毫。

“啊！”巨人和大部分位置靠外的万族半个身子被压在了钢板之下。量不大但却清晰坚固的神力！巨人回头看到了那些身子逃出重压却无法再前进丝毫的万族。

“神使大人饶命！”绝望中唯一的希望就是乞求！

“杀！”外围各部族武士不知道什么神使，只看到了自己的首领正被屠戮，爪牙利刃狂杀而来。数百捆钢筋突然又出现在他们的前方和头顶，密密麻麻，或阻挡道路、视线或纷乱砸下，让他们自顾不暇、无法寸进。同时，一部庞大的蒸汽机车头又凭空落下砸在十几米厚钢板之上。

“噗嗤！”“噗嗤！”“噗嗤！”……

所有万族身躯在几百吨蒸汽机车头重砸下开始一一爆裂。

“咔嚓！”骨裂……

“噗嗤！”血喷……

如同打夯！

短暂重复了五次，钢板全部紧紧贴在了地面上，供案下方再无生机。

北枫转身，轻轻端起孩子身下溢满献血的托盘，抬脚向上凌空走去，越过宽阔的深潭，进入自己出现的山洞。

山洞最深处，石壁裂开一个齐整的洞，北枫把托盘轻轻放入平整的洞内，拿出一个萌萌的皮卡丘，拿出毛巾仔细擦去灰尘，放在洞最里面，孩子的头边。

北枫拿出三个苹果放在孩子脚下，“安息吧！孩子，一路走好。”

北枫叹了口气，转身，背后的石壁完整合上，没有一丝裂开过的痕迹，

走出洞口四望，附近再无生气。该死的死了，该逃的逃了。

“谢过一神借我神力！”没有一神的神力禁锢，让那些万族无法逃跑，更无法使用灵力、法术，今天不一定是谁吃土。北枫朝天抱抱拳，心中闪过那个晦暗不明，一神专属的神符——哪怕诸神都不知道这位本宇宙第一个出生的神长什么样，叫什么。

如果是盘古，神符应该是斧子形状吧。可这位一神的神符根本无法看清或描摹，北枫猜祂应该是动态或立体的，就像阴阳鱼。

借取神力是要还的，至于怎么还，要看债主的喜好和心情。只有借取这位一神的神力似乎最安全。

这位大神从来未出现过，即使众神想一睹真容都难，更别说让借取神力的巫祝们履行欠债还钱的义务。

虽然能借到的神力和其他神的神力比起来微乎其微，如同汗珠之于海洋——只要逃过这百十来年，就算祂出现了，找鬼讨债去吧！

北枫脑中出现代表诸神的神符，要么亮着，从微亮到大亮，要么灰暗直至彻底灰败——这位神必在嗝屁中，直到抛弃了神躯的垂死神魂完成新生，复活。

和在神朝时没什么区别，尤其第五十个神符。北枫希望祂能突然亮起来，只要不是死气沉沉的灰暗，或许自己能逃过这个劫数！

料理完神的事，开始干人事。

北枫放出挖掘机，把所有的尸体挖坑掩埋了。

几十个最强大的万族应该都是部族首领，虽然死了，躯体居然还大致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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