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仙品刀

岩蛟卖了一百灵币。

两颗噬尸果算是送了阚掌柜。

身上再无余钱。

那两万把刀是给雅宝涨声名的东西，现在也拿不到钱。

雅宝牙行以后走得是大宗大众货，以后更是秘密的耳目和手脚。

精品自然打雪枫阁的牌子。

北枫走向一家装潢考究大气的武器店。“劲器阁！”

“贵客请！”伙计看看他的全新装扮，立即迎进来。

“请问贵客有什么需要？”奉上茶水，伙计按套路进行。

“没钱了，卖刀！”北枫拿出一只沉甸甸的盒子放到桌子上，顺手把桌上的茶碗举在鼻尖嗅了嗅，又带着丝不屑放下。

“叫你们掌柜的来看看吧。”

“好，贵客请稍等！”伙计和旁边伙计使了个眼色，向后堂走去。

和“广茂弘”牙行虽然已经做过一次不小的生意了，但那次是普通武者身份。

先入为主，对方给自己精品武器的心里估值就不会高，而且缺乏继续合作的欲望。自己提出来，对方也会犹豫。毕竟干什么都讲究个专业性，买卖人和武者的区别大了。

至于市场价格，阚掌柜给九阶刀的定价就是基准。

再翻一百倍！

“请了！”一个精神矍铄的白发老头走出后堂，一看北枫和桌上的盒子，目中精光闪烁，连连抱拳。

“掌柜，请了。”北枫歪笑懒懒抱拳回礼。人生全靠演技。不知道一个不羁浪荡子的形象够不够格。

北枫的神情话语让老者对这盒子里说的刀有了九分把握。这种无赖光棍走到哪，最要的就是脸面。敢拿出来显摆，自然不是孬货。

丝巾揭开，“雪枫阁？”掌柜念了下盒子上的字，眼光一闪，低头仔细审视盒子上字边缘的刻痕。

“旧盒新刻字，为什么？

而且没有刻刀的刀痕，似乎是一刀而就。这样的刀法——”掌柜不由带着疑惑扫了眼北枫，再次打量盒子，用手摸了摸盒子上铆的金色合页和锁扣，一把小巧的金色钥匙插进指头大小的金色锁，挂在锁扣上。

“请！”北枫歪笑伸手。

“好！”掌柜看了北枫一眼，拿下锁，打开盒盖。

“嘢！”掌柜惊讶一声，立即合上盒盖，侧身对着北枫一伸手，正色道：“里面请！”

北枫无所谓站起，跟着前面的伙计施施然向后堂走去。

“验刀！”掌柜来到后堂，目中精光一闪，轻喝一声。

北枫无所谓地端起茶水轻轻尝了尝，舒爽点点头，身子往后一靠，右腿踩上自己坐的椅子，不住抖动。

一张沉重的铁木立床放在门口。那柄刀被一个壮汉面对北枫和掌柜，郑重从盒子里端起来，站到床边挥了挥适应了重量，也是验明正身。

一截微带淡黄色的尺长白骨稳稳放到木床中间的高台。

壮汉举刀就要对准白骨劈下。

“啪！”北枫手中忽然抛出一截如玉白骨恰巧砸开那截原本的白骨，自己停在尺宽高台上。

“直接上九阶骨吧，爷们没那闲工夫！”北枫脑袋歪斜看天。

掌柜目光一凝微闪，未动声色。

壮汉看看掌柜神色，立即示意伙计摆正九阶骨，气势一沉，目光一凝，冰寒刀锋如银线挥下。

“噌！”一声清吟，玉骨立断。刀锋未沾木床分毫。

“好！”北枫鼓掌，这是给壮汉刀法的。不愧是高级兵器店，连展示刀具的都是高阶武者。

掌柜却面带惭色，本来是想让对方遇难而退，九阶骨不行再去试八阶骨——这就是他对这刀的最高判断。九阶刀，这世上大家知道的也没有几柄——此时又该如何？

高于九阶刀的刀也不是没有，但那得是修士的纯白之火才能炼制的。

那是仙器！

自己家怎么接这个买卖？哪来的灵晶？

无赖就是无赖，拿着仙器来我等凡人的店铺来寻开心。这是要讹诈！

大意了！在本家和同行里的一世清誉，毁了。

“开价啊？”北枫看掌柜出神，出言提醒。

“嗨！”北枫看掌柜依然故我，大喝一声。

“嘶——”掌柜终于回过神，双眉低垂半晌，终于抬眼看向北枫。挥挥手，屋中其他人各自离开。

“不知小哥可是遇上了什么急难之事，敝店虽然鄙陋，但急人之难乃是大义——”掌柜抱拳低腰。

“我是来卖刀的，不是要饭！”北枫猛拍桌子痛斥掌柜。

光棍无赖难缠他自然知道，但这位的根底看不透啊，手上功夫和眼力都不弱，即使讹诈，底限在哪呢？

少了，他出城混个几天的收获也不止于此，多了，多多？

掌柜目光闪动，但这是城内，谁敢杀人？城主府中操纵大阵的人可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仙物岂是凡人所能轻易得到的，后面必然有非常背景，不能给本家惹麻烦。破财免灾吧！

“我让你开价！”北枫再次猛拍桌子，茶碗都震倒。

“不知贵客欲索价几何？”掌柜压下杀心，努力重新进行了心理建设，抬眼抱拳微笑问道。

“掌柜的，这刀你觉得，到底怎么样？”北枫看掌柜神色平和下来，知道能谈正事了。

莫非真是来卖刀的？掌柜看北枫的神色舒缓下来，又狐疑起来。

“自然是仙品！”掌柜索性摊开说，兵来将挡，总有解决办法。

“掌柜的觉得，有多仙？”北枫再次露出无赖嘴脸。

掌柜心里毛毛的，你到底要怎样？

“老朽虽然积年从商，但不过一个小买卖，仙品不曾见过，不懂。”掌柜实话实说。

“哈哈哈，如果是最低的仙品呢？”

“如果是仙品，又是仙刀，应该不低于十个灵晶。”掌柜思索着说道，这也确实是他掌握的信息。

“好！掌柜的实在。”北枫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来到木床前，提起刀，又拿出一截骨头。

“这根妖兽骨应当不低于四阶。”北枫大致对比判断了一下他杀死的这只妖兽的实力。

“噌！”刀芒挥下，玉骨再次立断。

“都给你留下。以灵币先付我十个灵晶的账，剩下该多少，你们自己去打听，下次来给我补上即可！”北枫把刀和四阶妖兽骨都放回床上。

“不过，这个盒子我要先拿走！”北枫把盒子重用绸袋装上——这种高档茶叶盒子，这地方不好找。

北枫又回到椅子上，扶正自己的茶碗，吸溜着剩下的那点茶汤。

浪费好茶了！

掌柜的目光怔怔跟着北枫，许久才想起让人给北枫再上新茶，自己告罪一声急匆匆出去。

很快，老者神色兴奋的返回。

北枫接过两张纸。

第一张，十枚灵晶的某金行见票即兑的防伪本票。

第二张，买卖契约，以十枚灵晶的金行本票或兑换的同等数额加上浮一成的汇兑溢价的灵币作为预付款，初定北枫的刀为仙品四阶，直到确定北枫刀的最终仙品品阶和市场价格后，给付北枫剩余相应灵晶的金行本票或灵币。

注明，此交易在十五日内不可取消！这是对兵器铺自己的保护，也是给北枫的付款期承诺。

“好！”北枫同意。

已经大大超出预期，不能再得了便宜还卖乖。虽然他本意是想要多兑一成的灵币而不是现在没什么用的灵晶，但在契约上各自签押后，北枫还是收起两张纸张告辞离开。

掌柜感恩戴德送到门口。

没客气更没实践，不请自己这个将来的绝对贵宾吃饭，不符合自己熟悉的商务流程。

北枫有点失落，但很快就高兴起来，他看到了掌柜说的那个并不临街的院子。

金行！

业务范围只对商家，而且是信用高的生产性、本钱大的商家。

牙行这种买空卖空，即使生意流水很大，但单位利润不高，只做抽水生意的商行都不行。

北枫有种哗啦啦的既视感，做派超熟悉啊！

北枫拿着本票以兑换的名义进了院，在仔细询问了金行的一切规矩和业务范围后，北枫以金行用灵晶兑灵币不给上浮一成为由离开。

虽然说的是见票即付，但灵晶是不会出现在人族之外的。

其实是因为金行不能给他以那张卖刀契约为凭证，做应收账款抵押贷款。

金行的经营决策做派也好有既视感！

要不是没时间，金融多好玩啊？

而且，似乎也没有可资利用的开了窍的人。

还是再回趟兵器店，把本票兑回灵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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