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炽白之火

落雷河两岸还是静悄悄的，北枫还是拿出大铁锅用木板划着过了河。

当普通人麻烦，但起码是自己。

动物都是记仇的，为了不再碰到那个红色巨兽，走了十来里，确定这森林中确实再没有其他人，北枫放出越野车。

虽然费油，但杀完鳄妖，索性也不多了。

上车，启动，打开收音机，听着里面传来熟悉心安的单调沙沙声。

森林中树木高大，树木百十米的平坦间距足够车辆飙起百迈速度，希望凶兽们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据说青雀城下步的计划就是开拓河西这里，用落雷河的水种粮。

祖地的粮食都是仙人们用法术种的，但凡出祖地的人，粮食需要买。自然没有在边荒自己雇人种或把地租出去收粮合算。

这是个纯粹的生意，不迫于生存，北枫还琢磨到时候是不是整点大型农业机械出来，包了到废城的整块二百里方圆。

这地方天天可熟，土地肥沃，这里的粮食更都是仙苗，一株十穗，再把自己废品收购站菜田里的菜收籽扩大种植，粮食加这个世界没有的菜蔬，种地绝对一本万利。

哦，再加上自己一条龙配套的高低档次结合的餐饮——停，不能算了，金币多到挤得脑子内存不够用了。

一艘飞舟悄无声息的潜行于树冠之上，高度和角度把握得很好，不会让前方森林中若隐若现，奇怪车辆中的北枫看到投下的阴影。

“这个方向，他应该要去往落雷城，就是那个废城。”和盛熟知青雀城和附近地理，要落脚，只能是那里。

“要么是在城中，不过普通人很难登上百米高墙，要么就是城北的山谷中，那里有个之前废弃的制刀工坊——”

“你觉得是哪里？”朗顾问道。

“要制刀，山谷即可，要长期发展，必须依靠落雷城，哪怕是废城。大人，只要想上去，总会有办法。

而且，北枫来历不明，既然能制成那么多九阶刀，或许其他方面也有出人意料之处。

进城和卖兽皮、岩蛟之时，显然北枫之前从未来过边荒，而且身上并无太多财物。

但不过一夜，他就带着两万柄九阶刀去威胁雅宝牙行掌柜，显然之前又对青雀城有所了解却单一，应该是从雅宝牙行委托的那个商行那里了解的。

落雷城中有噬尸花，这在当初我们随廖城主大人考察附近地域时已有了解，随后这个消息才慢慢传入城中商家耳中。

显然北枫是在那个商行那里吃了亏，或是被骗到了落雷城，而北枫应该是之后用什么办法杀掉了那个商行前往落雷城收割噬尸果的高阶武者，可以很明显看出来，北枫举手投足都不是武者，身边也没有实力很强大的护卫。

他的身份必不富贵，否则像买矿料、租院子、教记账办法这种都事事亲为，而且他的行为举止似乎也习惯平民习气，否则装作浪荡子也不会那么逼真——”和盛举一反三。

“那那些九阶刀和生铁钢料是怎么来的？”这是城主府中唯一和这个不知来历的北枫接触过的人，没想到不仅事务干练，脑子也不错，条理清楚，更重要的是有野心，渴望建功立业。

跟着廖执那种显贵门第出来的循吏，想贸然出头难之有难，所以他才在自己甫一知道自己来意之时，眼中就冒出了抓住希望的精光。

自己起于平民之家，虽然手段狠了点，但王廷之中谁能不说自己负有干练之名？

王朝破败至此，非猛火烹油不可反正，什么王朝毁誉，只要凶兽够多、利益够足，那些武者、商家会上赶着入驻青雀城。

因循守旧之辈太多，才让青雀城如今届满一年都还庸庸碌碌。这次拿到这北枫的九阶刀秘密，廖执的城主之位，还是自己来坐好了。之后让王廷中那些庸碌之辈知道，什么才是挽狂澜于既倒的真正能臣。

“奇遇，只能说奇遇。”和盛端正说到。

“嗤——”其他人不由笑了。

他们都是朗顾的亲随，不必忌讳，同时也是对朗顾眼中看好这个和盛态度的回应。拿你当自己人才和你开玩笑。

“哪那么多奇遇？路上碰到个白胡子老头，送他一个储物法宝，里面应有尽有？”

和盛轻笑向众人示好，他感觉到了大家的亲近之意，对朗顾态度愈发恭谨。

“大人，我想北枫得到的，应该就是对我朝最有利的，制刀之法。

九阶刀的制刀之法！

或许仙人所授也毫不稀奇。

而这制刀之法的核心，应该就是能大量得到生铁和打制九阶刀的钢料。钢料是正品，生铁是废料或伴生物，否则岂不是柄柄都是九阶刀？

属下大胆推断，北枫有发出炽白之火的血脉。”

“发出炽白之火的血脉？”大家一楞。血脉的稀有比之灵根更有甚之。何况更是从无出现过的炽白之火？

“哦？说说。”朗顾眼神一动，他隐隐觉得，和盛的猜测极可能就是事实。

“我们都知道，之所以世间九阶刀难见，一来如此珍贵的钢料原矿稀少，二来炼制钢料的炽白之火难见，温度不够，再好的钢料也难以成材。所制刀要么软、要么脆。”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都点点头。

“而北枫恰恰拥有炽白之火，而且也恰恰得到了一个上品的钢料矿脉。所以为何北枫这个年纪才初到边荒。”

“那他为何又要购买矿料，还有铁、有煤？”

“他得到的上品矿脉应该只够打制这么多。所以他才要将两万柄九阶刀一起竞买。要的就是声势。

现在大家都知道九阶刀竞买，出自雅宝牙行的委托。雅宝却早已收入他的门下。以雅宝牙行现实的声名，之后的生铁和钢料生意定不会差。而且，他能让生铁和钢料的价格低到行价五成以下，想必正是炽白之火之故，才能让炼制之时耗用的人工、燃料极少。”和盛说到这里大胆抬头看向朗顾，目光灼灼。

“你是说——”朗顾会意。

“用人再少也要用，他不可能携带大量矿料去价格更低的青丘城去卖，而且他能有仙品宝刀，必然还有情由，尤其那个极为少见，他也极为珍视的木盒，上面也有雪枫阁的名号。

他去落雷城，因为那里有帮他做这些事的人！”

“绕过他，去落雷城！”朗顾突然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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