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奥数题

城主府中间阁楼所在的地方，耸立着五根巨柱直插落雷城上空，越过城墙，继续直上，直到百米高空，忽然并拢在一起，却又一分为三呈弧线面对东方。

三个银色堡垒直径都在三十米左右，雄踞在落雷城直上。

中间的主堡稍大，位置其次，最高的却是南边的副堡，射击孔俯瞰其他两个堡，三个堡的高度也呈反丿弧形，都是平面三百六十度射击视野，但又在一定角度上射界互补。各自堡垒顶的移动射击孔专门针对高空飞行目标。

堡垒之下，一块米厚的钢板如莲花围拢在周围，北枫在主堡垒中转动手柄，莲花瓣越开越大，离开完美贴合的堡垒壁下端。

“哗哗哗——”巨型钢块开始滑动，顺着莲花下的开口进入钢架间，平滑下行，最终停在城墙之上的钢架末端，就如银色套裙上衣的蕾丝下摆，飘扬在城外铁幕之上。敞开的开口让城墙上的人也能远远眺望，但钢块高度却又举手可及，那是个可以掰下来的摇柄。

城北军营上空，此时早已根据形状覆上了一块块数千平方的三角钢块，将军营覆盖在内，山坳间的山谷上空，一顶尖顶的帽子严实覆在其上，明晃晃散发着不锈钢的炙热。

整个铁幕结构拼接成型，下面正敷设管道，把水电冷气输往城北和城外，城内的山洞足够大，不需要专门的冷气。虽然没有加压泵，但是南北城墙上都有水塔，专人定时用储物法宝更换上面的水箱。

忽然炙热的铁流出现在钢块边沿和所有崖壁的接缝处，然后渐渐冷却，浑然一体，再无缝隙。堡垒之上的北枫觉得浑身冷飕飕的，城墙上的铁幕开口对流了风上来。

北枫舒服嘘口气，总算完工了。

下到下层，北枫来到一个地板的口子上，撑在角上头探下去，打量着下方在雪亮灯光笼罩中的雪枫阁。

这个独立的世界就是自己给赵单他们的，虽然和完美差得很远，有了这个地方，无论他们以后如何，就算退一万步，也总有个安身之所。

兽潮自然不在话下，北枫不觉得自然界没有这么硬的材料，动物会无端进化出破坏这么厚钢铁的能力。

当然妖兽除外。

想必也没什么不开眼的妖兽来触霉头，人家狐族例外，自己离开前会单独关照它们，神使的威慑力应该好用。

北枫站起身，把一架自动升降梯卡在了口子四周预留的坚固卡榫上，就像在井边安了一架辘轳一样简单。

同样的升降梯有四架，北枫把其余的也都安上。

返回上层，北枫把最终定型的近防炮安装在堡垒边缘的炮位上，自己坐在射击位上，踩动左右踏板，让近防炮飞速旋转、急停、倒旋，毫无窒碍——仙人们的手艺值得信赖，包括一圈半米宽观察窗上的单向透明金属。

观察窗也是射击口，可以覆盖右上方的堡垒左侧，也可以俯瞰铁幕的裙边，凡是踏上铁幕的东西，可以被近防炮的子弹擦着铁幕轻易推下而不伤及铁幕半分。

圆周每一点最低和最高射角、盲区限制，是通过近防炮下的炮座实现的，防止自伤。

自己当时给拿的样品只不过是一片回收的巴掌大薄薄的铝合金透明金属，但仙人们就能复制出来一米厚的铝合金透明金属。

难道仙人们有观察到纳米微粒的能力？

不像，否则飞舟的结构绝不会那么原始，边荒这些城也根本无需修那么高大厚实。或许只是单纯法术的能力。

另一架近防炮安在了中间的炮位上，不过它的射击方向是朝上夹角四十五度的，同样的铝合金透明金属呈半圆罩在他的上方，可以跟着炮管移动方位，但又保证防御功能。

两侧堡垒里绿光闪动，完成了主要设备安装。

北枫也拍下了按钮，两层都有绿光闪动，然后北枫连续按下旁边的黄色按钮，两侧的堡垒也跟着黄光闪烁，简单的灯语：“打完，收工！”“打完！”“打完！”

一艘飞舟落了下来，北枫侧推开厚厚的门，小成走了进来，飞舟从莲花开口落到了城内。

“安好了？”

“好了！”小成笑着点点头。

“那我们等等！”北枫开始在堡垒下层的中间布置桌椅板凳白板，很快一个指挥室的样子就出来了。前后左右四道门中间是树脂玻璃隔出来的小房间。

一个屋里是沙发茶几的休息室，其余都各摆了两部电话。两部绿色，两部黄色，两部红色。

“叮铃铃——”绿色电话响。

“我是中二区，请讲！”小成过去小心翼翼接了起来。

中，就是堡垒和崖壁里的中层山洞这个高度。

下面的城里和城北、山谷、山洞是人。

崖壁里的高层山洞和飞舟是高。

“我是高一区，青雀城雅宝商行来电。”里面是聂正的声音。

高一区就是瞭望槽的那个最高的山洞，刚才小成和其他人去干的就是在山洞顶上的崖壁最高处，安装了隐蔽在崖顶树林中的天线，天线通过孔洞从山顶用导线连到了山洞内。

“雅宝？”小成询问地看向身后的北枫，说到：“请讲！”

“青雀城一切安好！报务员培训顺利结束，我将于晚上返回青丘城。发报人，楚白！”小成复述着电话内容。

“回电，感谢狐首领辛苦劳顿！”北枫随口回到，小成复述。

“多谢枫阁主，此行不虚，若有召，狐必到！”

在确定了发报方法和按键、停顿时长后，狐首领带着电报机到了青雀城，负责教会雅宝的伙计们发报，这同时也在验证她回到青丘城后培训自己下属发报的能力。

“我低估了大家的接受能力。这才一天。”北枫笑着叹口气，“熟练度再说，起码照着数码发报没问题了。至于收报再练练就好了。”

“我昨天晚上看他们学，我就觉得发报跟最近学得，那种无口诀的算盘打法差不多。”小成突然若有所思笑着说到，“啪，啪啪，啪啪，啪……”

“珠算过几级了？”北枫听他这么说笑着问道。

“二级了！”小成很有成就感。

“二级确实很牛了！”

“枫大哥，您是几级？”小成毫无赵单他们在北枫面前的畏缩感，直接问道。

“我还真没考过。”北枫笑道，“我是双学士，会计只是其中一个专业，珠算不用过级。也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主要都有计算器，珠算几乎淘汰了，不是所有学会计的都学。

他们作为摆设的那个半个桌子大的大计算器，你看到了吧，在没有计算机之前，那就是最好用的工具，连续计算大量数据，非常好用。但据说也没有珠算高手计算的快。

就跟让你们在软件之外再记一套手工帐一样，虽然干得像是重复了，但是思维过程不一样，要想学好，底层的东西得清楚才行。

要是连个账务数据间的勾稽关系都搞不清，哪天让你去查查别人的账做得对不对，那肯定两眼一抹黑。

学完会计还有审计，要达到拿着一张会计报表，看一眼就知道这个报表里的数据是真是假，当然这需要对报表所属行业和社会经济运行情况熟悉才行。

不过我们现在连个可对比的同业都没有，好多数据只能纵比无法横比。估计以后能做到吧？”北枫说到这里又想起了小成刚才的提议，“你刚才那个主意再说说。”

“我也是瞎想的。”小成认真琢磨了下北枫刚才的那些话，虽然很多名词不解其意，“电报这边发个啥，那边的电报机也响个啥，我就想电报机能有算盘那么多珠子，就像计算机键盘那样，都是数字键，这边按个啥，那边直接像打印机一样打出个啥来多省事，省得人一直等着收报。”

“嗨！你就是天才。”北枫拍了拍小成的肩膀，拿出手机给他翻看各项功能，“这比你想得还先进，不光能发报，还能视频，不管多远都能面对面聊天、议事，不能直接聊天，可以把文件或者图片、视频传给对方。”

虽然没有网络实现这些功能，但还是给小成讲清楚了。

小成面露不可思议，迟疑道：“仙门好像也还做不到？”

“应该是。”北枫收起手机，“一切的基础原理，就在我们的电报和电话上。跟小范小姜说过了，今天跟你也说了，他们之前都看过相关视频，也都知道。

这事要想做成，需要大量的专业人员，构成个独立的行业。给你们说了是让你们有可能尽量向那方面努力，真要弄出来，对人族的重要性不比仙门差。

所以，可以悄悄地做，慢慢发展，没做成之前别传出去，会被当成疯子的！

不过我们的电报机发展成为可以直接语音通话，这个很容易，我们现有的东西就可以组装，但是跟会计一样，重要的是基础。

你们得弄清楚这东西的工作原理和最小的一个元器件的生产方法，最后组合而成，这才算是真正成功了。

他和计算机是一起发展起来的，他们的共同基础就是电和二进制、硅！

我不愁物理和化学，雪枫阁缺的是数学人才，尤其是天才。”

“数学？”小成诧异到，他这段时间没少学，不觉得多么难啊？

“哈哈！考你个学过的几何题——”北枫看他不以为然，笑着画了个直角三角形。

“一个直角边长度为一，它的邻角为十五度，来，算算另一个直角边的长度。百分之二的难度。”

百分之二，也就是一百个人里只能有两个人自己做出来。小成陷入了深思。

北枫完全搞得是职业技能教育，不在于做题，更多希望大家能在实际中用上这些数学知识解决问题。

实际很难碰到这种看来毫无意义的奥数题——另一个直角边还用求？照题下个料，拿尺子量量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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