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水电站一

“谷仙长、曾仙长。”北枫进了山崖上的山洞，给正在埋头研究手表的谷三石和曾泽寒朗声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手表都是精密件，正用小镊子夹着零件的二人被他的大声惊得一愣怔，然后抬头看着有点异常的北枫。

“枫大哥，有话就直说吧。”谷三石大约知道了，放下镊子认真听。

“哈哈。不好意思打扰二位搞研究了。”北枫取了个椅子坐下，接着一叹：“未来园的孩子达到三万了。”

“清筠刚过来时说了。”曾泽寒不以为然说到。

“缺灵晶？”谷三石手中顿时出现一颗西瓜大的晶莹剔透、宝光流转的碧绿灵晶。

“嚯！西瓜碧！”北枫被吓了一跳，正要去接，谷三石却收了起来。

“给了你，拿出去没人敢收。”谷三石少有的促狭一笑，逗你玩。

“我想在祖地办未来园。”北枫收起垂涎表情，说正事。

“那是祖地的未来园还是雪枫阁的未来园？”谷三石挡住正准备称好的曾泽寒。

“嘶——几天忙的没见，谷仙长这是学有所成啊。”北枫倒吸一口凉气，有些意外的看向思想明显不再单纯的谷三石。

“刚看完二月河的帝王系列。”谷三石颇有些牛气的指指后面书架上的书，现在的山洞底层作了图书馆。

这是他用法术给雪枫阁印书赚的，北枫对雪枫阁的培养是全方位的也是开放式的，除了正常课程，自己能学到什么算什么。

“这是怎么说的？当然是人族的未来园。”北枫一副你伤我自尊的表情。

曾泽寒听他这么一说明白了。祖地那么多孤儿显然不可能都运到这里，把这里的未来园模式用到祖地虽然不错，但是祖地的粮食可是免费的。

谷三石是在拿着个跟北枫讲条件，毕竟未来园模式最好的就是对孩子们从六岁就开始的雪枫阁知识教育。

“八岁之前的你挑十分之一。”谷三石说到。“其余的到时候有机会来这里学习。”

“好！”北枫自然答应。

祖地的孤儿怕不是有十几亿，虽然有粮食供养他们，各个王朝遵照仙门一直传下来的法令，在各城也有机构收容他们，识文认字也是必须的，但是雪枫阁这样的教育，需要另外投入，王朝自然不会搞。

孤儿们的生活不必操心，实际上雪枫阁的投入就是八岁以后孩子的教育投入和教育条件的投入。

祖地所有八岁前孤儿的十分之一，这个数字太巨大了。但是雪枫阁可见的将来养得起。

哪怕有上十亿的孩子，不到十年就是全新合格的雪枫阁人手，以这个世界人、妖的各自的发展阶段和市场容量来看，不多。

其余的有机会到这里学习，自然是通过考试择优录取了。既然来这里学习，就有可能留到这里工作生活。毕竟学习的知识就是和这里的一切都是配套的，短时间内这里也是最合适他们的。

只是这也是北枫的未来计划，要实行还远着呢。其实就是想到了过来跟二人商量下可行性。

这事定了，北枫开始关心二人的制表进度。毕竟是手表或是怀表而不是个头大的钟表。

因为这里的一天是二十六个小时，北枫还是希望用二十四小时、六十进位制。整个手表的计时速度就要按比例调整。一秒的时间就比之前的长了。

但是之前音乐一拍子一秒的规定就和新表的一秒不一样了。

最终会带来多大的影响北枫想不到，那些应该是师范院校的音乐理论和乐谱书他觉得浪费有点可惜，毕竟大家现在对他带来的数字音乐和电影的音乐非常着迷。

护卫团里几乎是一天背景音乐不断。最喜欢当然就是那首谁也不明白歌词的《神圣的战争》，看书多了，大家就要求参谋部把他定为了护卫团团歌。

词虽然不明白但不耽误模仿，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模仿。一个护卫模仿成功了，大家也就都会了。

给北枫集体唱过一次，一千多人，效果震撼。

现在大家希望能模仿出来电影里的乐器。仙门弟子里也有好这个的，这些人也没了仙凡之别，常聚在护卫团里一起讨论琢磨。毕竟他们可以仿制出来样子，但是乐器的材料是什么他们可不清楚。

只能连猜带蒙穷举也好、排除也罢，慢慢摸索。

除了那些书，北枫能帮他们的就是自己的吉他交给他们去复制，自己知道的那些音乐知识也教给他们，但是一拍子时长这种最底层的概念以后怎么规定呢？

就按照两套不同的体系来？让学音乐的再买个旧表或者简单点再做节拍器出来？暂时只能如此了，只是以后呢？

那些首饰匠们做的座钟都是家用，不需要太精准。电子表虽然准确显然也不是现在能做出来的。

明天护卫团的清理行动就开始。第一次野外行动，多动能手表早晚要配，这次一并让大家戴上熟悉用法。

护卫团的用表自然要求绝对可靠精准，自然就着落在谷三石这个看着娃娃脸其实老妖怪的身上了。

北枫的订单是三千块，多余的以备不时之需。曾泽寒来找谷三石自然也就留下帮忙。

二人在根据上一块表各自进行改进，一旦有一块最精准的——北枫的要求是一天误差不超过一秒钟——那就可以用法术批量复制了。——

北枫坐在大红头顶，顺着落雷瀑直上。大红如此庞大的身体，就那么呆呆的顶着北枫在瀑布中直上，也没什么摆尾游走的动作，北枫也已见怪不怪。

北枫实在是怀疑水的来源。

随着一批批招入的普工们渐渐熟悉工作环境，完成最基础的教育，更多行业实验生产线的体系搭建逐渐完成，下一步雪枫阁要开始更大规模的工厂建设，水电站的建设要提上日程了。

虽然谷三石说水源有保证，但作为环落雷海经济圈的能源核心，还是心里有数的好，反正自己现在荤素不忌了。

北枫天蓝色的长发重现，皮肤也重新晶莹如玉，这才是他现在的正常状态。

从瀑布最高点滑入几十丈方圆的山腹，逆着激荡的水流一直来到小红身边。

小红用自己头顶的龙珠蹭了蹭北枫，北枫笑着摸了摸龙珠，拍了拍小红的小脑袋，自己沿着水脉向来处走去。

小红似乎要提醒北枫什么，但又停下，自己钻入水下。

山腹中百米直径的激流，咆哮向着瀑布最高点奔去，北枫在水中从容前行。

山脉很长，水脉也很长。

北枫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见水脉向下，估计了下山形高度，北枫知道这是往地下的趋势。

果然是往地下，而且是一直向下，北枫感觉马里亚纳海沟都过了，还在向下。

这块大陆才多厚，别掉到那边去。北枫都有了这个担心，终于向下的水脉突然变成了混沌汪洋，北枫看到了汪洋之中静静漂浮着的两幅骨架。

星空巨兽！

超大的骨架，大到难以描述。

落雷山脉的高度也只怕是这两幅骨架的十分之一？只怕也只有这样真正无边无际的大陆才能诞生这样的生物。这样的生物放在自己的宇宙那里，应该也只能生活在星空中才对。

北枫前后看了一下，向着两幅骨架的头部急速行去。

上面这应该是条龙吧？除了龙实在无法解释。北枫把看到的骨架在脑中回放，形成自己可辨认的图像。

谷三石在竞买会上讲过龙珠的由来。

下面的骨架难道会是大人？可脊椎、胸骨也不是人独有。

北枫终于在高处看到了龙首，把大人脑袋和肩膀撕开的龙首。

只是龙首左眼中也插着一只狰狞的小臂骨，显然大人的手从左眼插进了龙的脑部。

他向龙首行去，没有接近，在能看到龙首全貌的前方恭恭敬敬鞠了三躬。

大人的头颅面朝下方。

北枫穿过大人斜倒立的巨大头颅来到眼眶，大人额头部分埋在水下，但却隐隐有红光闪现。

北枫走近仔细的打量，只是红光闪耀，没有什么东西。

他推动头颅。头颅一次比一次轻，也就是他的力量一次比一次大。

心中叹了口气，再次推动，头颅翻了过来。

红光变成了闪耀的火光。

北枫浮到上方看，是个火字，或者说是一团火的图案——一年级语文书上火字的注释图案，在平静的水中微微颤动。

没有轻动那个图案，北枫向着头部外侧的方向行去，但久久看不到汪洋的边界，前方、左右、似乎都没有边界。

北枫想到了那个海中大龟托着大陆的神话，但是要那样，这陆地就有点太薄了，应该不是。

北枫返身向着尾部方向行去。龙身还是要比大人长。

北枫看到大人巨型赤裸双脚的时候，大概猜到这片汪洋的来历——如果神话是真的，看来也是真的——大人和龙的身体分解所化。

至于为什么都化成了水，或许龙的能力更强？

大人的双脚皮肉很粗糙，虽然并没有因为泡在水中腐朽或发肿但也再没有什么特异的地方。

北枫回头看了看大人的头部方向。大人的身体或者说无头的身体和头都装不到储物法宝里。他不敢用储物空间装，九尾狐透露过这里有神物，估计就是额头上的火的图案，以免引起什么反应。

北枫试了试，无论骨肉都无法用刀剥离一丝，更别提剁下大人唯一还有皮肉的双脚，带回去留给学院将来研究。

北枫继续向前行去，从大人的赤裸双脚开始，龙的身体也保持了皮肉完整直到尾部。

他们的转化进度一致。

不知道龙珠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化为汪洋是什么感觉。

为了人族？理由似乎牵强。

黄帝的个人魅力有这么大？龙珠就算够朋友，可为朋友两肋插刀可以，卖命玄吧？

防水炸药爆炸，激荡的巨浪不断涌过北枫身周。

北枫有点失望，还是搞不定，大人双脚的皮肉骨骼还是没有一丝变化。

虽说荤素不忌，但是——北枫踌躇良久决定放弃。

既然还有身体组织没转化完，而且这都多少万年没转化完，再转化千年没问题。

水源有了保证，水电站能建了。

不再耽搁，返回的速度很快，北枫很快返回到小红那里，对着小红头顶的蔚蓝色龙珠拱手致意，又上了大红头顶出了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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