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放晴,能透过窗看到一抹阳光。
陈放没有起,因为他腐败。
腐败的原因是他同时睡了两个绝色女孩。
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
但是紧紧挨着他的柔软和耳边的喃喃软语就是让他不想起。至于那些政务……爱谁谁。
“陈放,该吃饭了。”
姬怜在他右边的耳侧小声道。
“对哦。该吃饭了。”影子猛然坐起。
“影子!”两个人都很无语。
破碎的阳光与乍碎的春光搅合在一起,少女的胸前呈现出一片独好的风景。因为时常运动的缘故,显得坚挺又有料,白皙的肌肤和水蓝色的发相当益彰。坐起来的动作因为过于猛烈,导致蓝发飞扬,像是一树缤纷的烟花,她丝毫不顾及旁边人的感受。说的话也十分的理直气壮。“我喜欢他呀,没关系。”
姬怜咬咬牙,“天下间喜欢陈放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对哦。但她们不敢嘛。”女孩子笑,笑的时候露出两个虎牙儿。她突然侧了一下脑袋,将被子往上翻了一点,露出陈放的锁骨和胸膛的一点。
姬怜生气的看着她,恨不能咬她一口。“影子!你又干什么。”哪有这样乱掀被子的!
却见影子有些神色哀伤的盯着陈放的胸膛,那里有一道粉色的伤口,事实上陈放身上的伤口有不少。她们知道陈放不能在太冷的环境里待太久,手会被冻的如同浮肿的死尸。与之相比,脖子、胸口的这两道粉色的疤反而显得极易忽略。
“对不起。”
女孩子的声音十分的感伤。声音也懊恼自责,“我不该……”
喜欢一个人会想他所想,得患得失。陈放自然明白,他左手拉住了搁在他胸膛-脖子上的小手,神情温柔的看着影子。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差点死掉。说不定还可能死了再活过来。人家的穿越都是这个戏码。能换一个公主的倾心,我还是赚到了,哈哈。再说,要是没有你,我早死几次了。”
姬怜诧异,侧脸看着影子,张口欲言又止,很是古怪,“你?说了?”
影子撇撇嘴,“青海郡那糟老头子的女儿,有什么不能说的。要是能换吃的我早说啦。”
她伸手拢了拢顽皮的头发,赤着脚踩到光洁的木地板上,扬眉笑道:“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陈放心里有两个答案,第一个比较污,想吃你;第二个很难实现,想吃方便面。对,应该发展轻工业啊。他微微挪了一下,靠着垫背半坐了起来,“加一份红枣粥,会做吗?顺便帮我把姬怜的笔记拿来。”
“没问题。”少女一笑,欢快地哼着歌。
陈放很快将姬怜的笔记看了一遍,看着写在最前面的草纸招募法故意不吭声,最后才笑道:“你倒是帮我解决了一大问题啊。”
“哪里,都是殿下的功劳。”姬怜笑嘻嘻撒娇。
“这点我可没想到啊……”陈放觉得惭愧,他好歹听过两年的经济,居然连最基本的Advertisement都没想到,反而先让姬怜使出一招。
“你笨嘛。”姬怜笑嘻嘻说。
三个字如同春蚕吐丝,丝丝绕在心尖儿,陈放顿时觉得难受,虽然说硬一下表示尊敬,但是不能一直表示尊敬啊。男人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是他不负责的问题,只是现在干坏事不合时宜。
总之在她们身体没发育完全之前,外部敌人问题没解决之前。他会坚持自己的原则。
即使倍感诱惑。
他轻轻拍了下姬怜的脑袋,“我再笨,你也得嫁给我。下午或者明天,请你看一出戏。”
姬怜只是半缩在被窝里咯咯的闷笑。然后突然问:“渴吗?”
被调戏了?!
姬怜说完没给陈放反应的机会,迅速的下床,直截了当的披上了他的一件大衣。“我给你倒杯水。”
陈放:“……”这是被影子突然刺激到然后带坏了?
他笑了笑,目光移在笔记本上,拿着羽毛笔在奴隶下划了一道横线。
有时候问题不在问题本身,而在于它所产生的其他影响。尤其是在社会金字塔方面。任何尝试改变的人都会遭到残酷的打击。高阶武者为何逍遥法外,不从事生产的人为何占据绝大多数生产资料,帝都的拍卖场为何动辄出现上亿的拍卖,勋贵们为何自称贵族无所事事而洋洋得意,下层平民为何每逢冬日常常饿死,西地的精耕效率为何如此低下。按照G=1-1/n(2∑Wi+1)(∑,n-1,i=1)这个公式,他会得到一个0。8甚至0。9值,意思是社会分配极度不公,呈现出极端割裂化。全因为这奴隶二字!
虽然说什么样的生产力决定了什么样的生产关系,什么的经济基础决定了什么样的上层建筑。
前者提高后者必须提高,但是!怎么改,怎么动,都是天大的问题。
即使是他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以学业考核这种方式来渐渐提升身份等级,而不能一刀切。
身份等级制度又为联姻等级制度和门阀制度提供的依据。
门阀制度又联系到贵族身上,可谓牵一发动全身。
他打算先去试探一下,等某些按捺不住的人伸出了手再去狠狠地切一刀,反正切的不是他。他是持刀人。只可惜姬怜并不懂他的决心有多大,如果她在昨日的会议上提出这个,他一定顺手推舟,颁布出一部《天赋人权》。他知道姬怜的顾虑,在政权问题上他崛起的话必须由贵族归附,那就必须对贵族作出让步,不能触碰到他们的核心利益。
这个傻丫头。他决定待在西野而不是雾月郡或者王国的首都,就是要撇开那些没用的贵族单干,在政权组建问题上逐渐用科举取代世袭。他也根本不打算考虑他们的意见。当初不欢迎他,那抱歉,他也不会给他们面子。
只要不和圣殿明面上对着干,姬怜想怎么办,都可以的。他是名义上的西地之主嘛。陈放一边想着一边拿着羽毛笔在笔记上写一些碎语。
莉薇收到了陈放的邀请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她来到西野镇很快就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陪同她的是西米,此时的西米穿着完全就是个正儿八经的贵族。
高高的三角礼帽,插着一撮儿羽毛,衣服流行考究,皮靴锃光发亮,还拿着一根具有象征意义在贵族中颇为流行的拐杖。显得优雅而自然。
只有莉薇知道西米真实身份。
一个滑头。
不过她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这个坏男人。当他站出来的时候,尽管多半是为了吸引注意的表演,但事实就这样发生了。尽管通婚仍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你都准备好了吧?”
莉薇点了点头,“放心吧,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我可是要塞的梅花。”
西米高兴的点头。他看过剧本,很有意思。最有意义的则是剧本作家的名字上赫然写着“陈放”。那这个剧本就十分有内涵了。
陈放说话的艺术是,人很少的话就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人多的话,要么让更多的人去告诉你,要么通过一个事件扩散开来。
显然这是第二种艺术。
剧本的名字叫《灰姑娘》。
讲述的是一个贫民姑娘嫁给王子的故事。
大胆、新奇、美好、易于博得同情,还能让无数的女孩子产生遐想和共鸣。王子耶,嫁给王子耶!要他是女孩子他肯定也要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更重要的一点是,通俗。
从剧院里搬到露天舞台。
这一点事先就被告知。为此剧组的人还戏称这为:平民的艺术。
小镇的路没有因为靠近奥匹斯山而高低不平崎岖难行,一路都被平整的石路所覆盖,无数的工人在热火朝天的干活,甚至能看到不少耸立的建筑。建筑宏伟,不敢想象它是怎么建造起来的。这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手艺。即使是王都的砌石匠也没有这样的高超技法,还有地上放着的一段段一捆捆的铁条。她完全想不明白这些都是如何生产出来的,而且这么多。
西米知道陈放的新鲜玩意,在汇报和信函中也时有提及。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欣欣向荣热火朝天的景象没有变,变的只有西野的风貌。相信不超过一年,按照这个速度,绝对能在奥匹斯雪山的脚下建立起一座王都般的城市。
而王都像样的建筑只有城堡、王公、商人区、教堂几个,大都是连体的、简陋的、脏兮兮的贫民窟。里面耸动的贫民就如同发臭的肉体所生出的蛆虫,又多又令人厌恶。
但这里各种建筑都如雨后春笋般一茬茬的冒出来。而且还不是围着陈放花园的内圈。道路四通八达,两侧还挖了有下水的通道,覆盖以带缝的铁盖,可以让下雨天路上也没有积水。
甚至还有“铁轨”,剧组路过的时候恰好有五箱的铁皮车在蒸汽机的拉动下轰隆隆向前运送石料、钢材。眨眼间就到了跟前。
“我的天!”他们发出一声惊讶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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