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离公园不远,今天不是休息日,不知怎么的,今天所里的民警不多。胡建军一路看来,两层楼的办公室,居然总共才6、7个民警,倒是他们一行连涉案人员带押送的联防队员,浩浩荡荡有二十来人。押送他们过来的联防队员与派出所的民警一看就很熟,见面就喊从办公室出来的一个老警察为张所,简单的介绍案情后,张所就按2-5把他们7人分配成两拨。胡建军和乔勇被带进审讯室,两个民警问清楚两人都是初中生后,就没有给他俩上手铐,只是让头上还有血迹的乔勇先说,胡建军坐在一旁的长条板凳上等待。四个女孩和落水挨打的男青年则留在报案的大办公室里,两个搞内勤的女民警排着队一个个准备轮流做笔录。
男青年进了派出所后一直有点焦虑不安,看见胡建军两人被带走后,立刻向女民警要求先做笔录,女民警见他脸上一直在流血,全身湿透,就同意了他的要求,男青年熟练的三下两除二把情况说得清清楚楚,再可怜巴巴的向女民警请求先回家换衣服,两人见事情不大,又是受害者,犹豫一下,就到隔壁所长办公室请示了一下张所,张所最近为辖区里一直未破的重案忧心,就不怎么在乎这样的打架斗殴,听两个女民警介绍了笔录情况,与公园联防队的说法一致,就点头同意了。
乔勇一直翻翻覆覆向两位民警强调是男青年先动手打他,只是这会离事发起码过去了半个钟头,伤口早已凝固,那个稍微年长点的民警,拿点酒精轻轻一擦,就发现伤口才一厘米,还躲在眉心里,连破相都不算,反而刚才被打的男青年脸侧一道明显被断裂的船桨划开的伤口,起码有4、5厘米,只怕都够得上轻伤了,问明乔勇一直没有动手以后,就让他签字盖手印,放他出审讯室了。
“我是见义勇为,”胡建军说:“那人抢过我的钱。”
两个民警听见胡建军的解释,不屑的一笑,他们见过的这号人多了,统统都是找借口推卸责任,身上毛都没被碰一下,不找点借口,怎么出得了派出所大门。
“是刚抢的吗?”年纪大点的民警示意年轻民警赶紧记录。
“不是,有一个月了吧,还没放寒假时,他堵着我抢了我身上所有的钱。”胡建军回忆着说,这不是捏造的,重生前他就与男青年发生过冲突,那人是李琳的男朋友,他被对方用船桨揍得很惨,而且对方很有经验,都是打的上臂大腿等肉厚的地方,根本看不到伤,最终把对方搞进牢房,靠的就是最后他提起的这个抢钱事件。
“抢了多少钱?”中年民警问。
“两块四毛五。”胡建军把数字具体到分,让年轻民警咧嘴一笑。
“有证人吗?”中年民警继续问。
“没有人看见,当时快上课了,我被他一拦,结果在校门口被登记了名字,还扣了班级分。”胡建军尽量说得详实点。
中年民警微微摇头,继续问:“还有什么证据,这些情况都不能证明你被他抢劫过。”
胡建军知道现在时机差不多了,装作着急的说:“我还看见他抢劫过一个讲北方口音的中年人?”
“什么?”两个民警突的齐齐大声喊起来。
“就在大年二十八的晚上,他在我家楼下抢了一个北方人。”胡建军说道。他心中叹息,可惜自己三十年前不知道,那起他撞破的抢劫案对自己一家多么重要,当时他喊了一声,蒙面抢劫犯拿着刀追赶过来,他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回了家,既不知道抢劫犯是谁,也不知道被抢劫的人是谁,一直到多年以后,他在歌厅听几个喝酒的公安详详细细的把当时案发坐牢的市公安局张局长发迹史说完,才知道自己错过什么,可惜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你家住在?”中年民警向年轻民警压了压手,示意他坐下记录,然后问。
“金凤巷。”胡建军回答到。
“案发时大约时间?”中年民警已经明显露出喜色。
“八点多钟吧,我记得我爸爸看完新闻联播后,我才下楼。”胡建军很清楚的记得那晚的事情,多年来他一想起当晚的事一直如万蚁噬心。
“快,快去抓人。”两个民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审讯桌后一跃而起,狂奔出门。
没多久,就听见张所的大吼:“什么?放走了?谁放走的?”
胡建军推开审讯室的门,看见停在院子中央的北京吉普里已经坐满了民警,好像李琳还被押在后排,然后吉普车飞快的冲出派出所,拐弯时好像还在墙角蹭了一下,车子停也未停,只扬起一蓬白灰。
“李琳,她被抓走了。”黄鹂站在大办公室门口惶恐的说。
胡建军探头向里面看去,两个女民警满脸通红,一脸悔恨的站在办公桌后,看见他就厉声喝问:“你怎么不早说。”
“说什么?出了什么事?”胡建军装出一脸茫然地样子。
“你......”女民警指着他,欲言又止,然后几步抢到门口,挡在门口说:“你们一个都不许走。”
胡建军、乔勇、黄鹂、刘静、郑英杰五个人坐成一排,看着两个女民警在两人面前转来转去。胡建军以外的四人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李琳被几个凶狠的民警拖上车,要她带路去抓刚走的男青年。
“李琳的男朋友好像是抢劫犯。”胡建军捡能说的消息,透露给其他四人。
“不许说。”果然他刚开口,就被一个女民警制止:“在案子没有告破前,你们都不许相互串通消息,也不许和外界联系。”
严厉的口气,让五人都不敢继续说话,甚至胡建军偷偷做鬼脸都被女民警警告。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都到晚饭时间了,吉普车没有回来,办公桌上的电话也没有响起。几个人越发焦躁不安了,胡建军举起手说:“阿姨,我想打个电话回家?”
“号码多少?”女民警听说胡建军家有电话后,态度明显和缓下来。
64446,女民警拨号时,胡建军默默祈祷,一定要是父亲接电话。幸亏天从人愿,果然是胡建军爸爸接的电话,胡父听了女民警的介绍后,只回了一句:“我是河西区人大主任,胡洪,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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