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胡建军就被朗朗读书声叫醒,他习惯性的往枕边摸去,枕头边没有手机,手再一摸索,捞了空,哦,他昨晚睡的不是1米8的双人床,而是1米2的单人床了。唉,果然昨天的一切不是梦,他确确实实回到了90年代。
他揉着眼睛打开凉台门,对面凉台上那个短发女孩背对着他,大声的读着英语课本。
他没好声气的说:“粟无名,你有必要吗?大清早在凉台上读Do you come frome Canada? NoI don't. Where are you from? I come from Australia ...你是一中的尖子生有必要朗读这样初浅的课文,还读得那样大声,扰人清梦!”
“哼,读复杂点的怕你听不懂。”粟无名冷哼一声后说。
“不,不,不,这已经很复杂了,我反正都听不懂。”胡建军想了想,压下声调,问:“你爸妈呢?”
“他们一大早就出去了,”粟无名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问:“你打听他们干什么?”
粟无名的父母在这个时间段闹离婚,经常闹得家里鸡飞狗跳,成了院子里大笑话,所以粟无名很警惕。
胡建军凑过去,小声说:“我觉得他们不会真离的,就是闹腾一下,增加在对方心中的存在感,一种另类的打情骂俏罢了。”
“呸,你才是打情骂俏呢,”话一出口,粟无名脸顿时涨得通红,“你妈,你爸妈才,你家......”她是越说越急,却又语无伦次,她这样的女孩无论如何是无法把打情骂俏这样的话语安到别人家的父母头上,只好恨恨的罢了。
胡建军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粟家父母闹离婚的事,闹了三年,从粟无名初三一直闹到高三,虽然小吵天天有大吵月月来,但最终还是凑合着搭伴了一辈子。但是三年来给她精神上的压力,他不敢去感同身受,只知道那个开朗明艳的女孩,一天天沉寂下去,偶尔在楼道或路上碰见也没有更多言语。
“我们乐队今天准备排歌,你一起去吗?”胡建军昨天在派出所等消息时就让乔勇约了,他希望粟无名不要被父母感情风波困扰,希望给她的生活多点颜色。
“好呀!”粟无名欣喜的答到,忽的又脸露为难表情,说:“就是我的二胡还没练。”
胡建军无语问苍天,这女孩还把练二胡当真啦!如果她拉着二胡,自己吹着唢呐,乔勇敲个小鼓,黄鹂再唱歌,这幅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你练吉他,我昨天就和我的队友说好了,不玩民乐,搞民谣。”
“啊,吉他要多少钱?”
“我有,你不要买。”
胡建军坐言立行,洗脸漱口,拿着吉他下楼,就看见粟无名笑盈盈的站在院子大门口,见他出楼道口,赶紧向外走,看来是不想让院子里的人发现他们一道外出,说闲话。
胡建军斯条慢理的打开煤屋门,推出单车,摇着铃铛,飞快的追上她。
“走呗。”他押着刹把,问她。
粟无名扭头看了一圈,没人注意,迅速的腿一偏,上了单车。
“蛮熟练吧。”胡建军稳住车头,说。
“小时候我爸妈经常带我去杨梅洲玩。”粟无名说着声音又低了下来。
“好的,下次我也带你去杨梅洲......啊,”胡建军说着就被粟无名狠狠的在腰上拧了一下。
“看你下次还胡说不。”粟无名娇羞的说。
“你会唱歌吗?甜蜜蜜,知道唱吗?”胡建军搭着粟无名游走在九十年代的小巷中,想起某部电影,就问。
粟无名以为是胡建军考校她的音乐水平,小声的在他背后唱起:“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粟无名的歌声温柔得让胡建军沉醉在这春风中。
“乐队主唱是谁?你吗?”粟无名唱完一段后,问。
“以前是我,以后不是我,是我同学的女朋友,叫黄鹂。”这是胡建军昨天和乔勇商量的,他为了兄弟的幸福,连乐队主唱都拱手让人。
“同学的女朋友?你们一职居然这么......”粟无名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同学们最多有点小暧昧,哪里像胡建军这样大大咧咧的男女朋友宣之于口。
“乐队叫什么名字呀?”粟无名不好意思的扯开话题,问。
“小刺猬乐队。”胡建军羞耻的回答。
“小刺猬奏鸣曲?”粟无名马上就知道出处了。
其实他昨天向乔勇提出修改乐队名称,要求把“小”字去掉,改成“刺猬乐队”,可惜黄鹂不同意,见色忘友的乔勇也就否决了这个提议。
“要不,我们把小字去掉,改成刺猬乐队怎么样?”胡建军小心的试探。当年看《乐队的夏天》时,他一遍遍听着石路敲着鼓,喊着:“我们是刺猬乐队。”他就有补个“小”字的冲动,脑补以后,又有捂脸的冲动,实在太尬了。
“还好吧。小刺猬乐队,这个名字蛮可爱的。”粟无名不懂他的纠结。
胡建军恨不得单手握把,就是太可爱了,我才受不了。
乐队排练的地方,在市农业局宿舍楼的顶层天台,也是乔勇家楼顶,他们到时,一个憨厚的男学生正从一楼仓库里抬出架子鼓,看见胡建军过来,忙喊:“你自己背电子琴上楼。”
“乔勇呢,乔勇人呢!”胡建军问。
“在楼顶教黄鹂唱歌,就是那个什么山清水秀好粪瓢。”那男学生看向从胡建军车后下来的粟无名。
“这是段鸡,乐队打杂的,”胡建军向粟无名介绍到,又指着粟无名,说:“粟无名,乐队的二胡。”
“段吉,吉祥的吉,”段吉嘿嘿一笑,说:“狐狸猫,你今天热闹啦。”
“狐狸猫,哈哈”粟无名得知胡建军的外号,笑了。
“什么热闹的?”胡建军不懂,就去仓库背了电子琴,粟无名接过他的吉他,跟在他身后上楼。
楼道不宽,几人背着乐器走得很小心,一路上怕磕着碰着,快到楼顶时,听见一个悠扬的女声:“风吹着白云飘,你到哪里去了.....”
“停,这里还要多点感情。”这是乔勇的声音。
“得了吧,别装内行了。我在文化馆待了十五年,没见过你这么教唱歌的。”旁边是个稍嫩的女声。
“她怎么来了?”胡建军暗叫不好,问段吉。
“怎么不欢迎吗?”从天台门进来一个女孩,她笑着问到,不过她看见胡建军身后的粟无名后,笑容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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