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希望

做完公务，九重在渊还是去做饭了，其实他并没有那么排斥，只是与少年开玩笑而已。

吃着美味的饭菜，楼有知倒出所有赞美的语句，连青穹也跳了一支舞，表示赞美。九重在渊看穿他的糖衣炮弹，不屑的表示下顿是辟谷丹。

楼有知说好友真是小人之心，自己只是单纯的真心赞美。九重在渊回以同样句式，自己只是普通陈述明天吃什么。

“青穹的判断能力不错，你看它遇到不好吃的就装死，当自己不存在。”九重在渊说这只小鸟好像圆了一点点。

“你这种拐弯抹角称赞自己的能力也不错。”少年回答这不是错觉，自己也觉得它沉了一点，不过没关系，能吃是好事。

吃完饭，斗完嘴，九重在渊例行为病人做检查。

“一天三次的检查是你定下的标准？”楼有知靠着门框，看九重在渊拿着灵器为病人们测量各种生命体征。

“嗯，不过病人的生命体征到达一个低谷后，需要重点照顾，换成两个小时测量一次。”九重在渊解释道：“虽然没找到唤醒他们的方法，但是已经找到一些控制病情的方法，例如用仪器保持病人生命力的强度。”

这些治标不治本的手段并非对所有人有效，但至少现在学海的死亡报告停止了。

楼有知欲言又止，这三位病人似乎一直在衰弱，并没看到有使用控制手段。

“他们是我的长辈……家属也同意冒险尝试一下。”九重在渊语气很淡漠，他提议的时候就预料到会有咒骂，但提案最终会通过，毕竟不少人在等他失败。

除了又蠢又坏的人，都会同意，不牺牲任何东西就能拯救一切，度过难关，是不可能的。问题只在于，谁牺牲，牺牲什么。有问凭什么要我牺牲的人，也有自愿挺身而出的人。

少年明白了，这三位就是寻找病因的实验者。现在看来只有在发病的瞬间，人们才有可能捕捉到有用信息。而有控制病情的方法时放任病人情况恶化、死亡，是不道德的……

楼有知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要怎么安慰这位不会轻易露出脆弱之处的好友，自己并非他真正交心几十年的好友……少年选择了默默的陪伴在他身边。

检查完毕，床榻上，两人喝着亡灵泡的的茶——神奇的泡得不错——开始讨论学海形势。楼有知用另一只耳朵听了第一秘书的报告，世界有点风雨欲来的感觉。

“结果你还是被抗议了。”楼有知叹息道，九重在渊的政策明明在保护着人们，被保护者却掉头反对他，听起来有够魔幻。

“儒家能有现在的规模，在于有很好的传统，尊师重道是个优点，但凡事太过都不是好事。就像这件事中，抗议的大儒大多不为抗议政策而抗议，只是因为师门，因为关系不得反对。”

这样好像是不可避免的，但其实是越来越多的儒者走了歪道，不去好好研究学术，而是靠经营关系扩大影响，得到威望。

结果在这些大儒们的带领下，有不少被大量信息迷惑，失去判断能力的无派系普通学者也加入了抗议行列，这是个恶性效应。

“你不是也有自己的关系网？”九重在渊手中握着的恐怕就是学海最大的关系网，楼有知不信他能一个人在这种水特深的地方站稳。

“我公务繁忙，学生还真不多，并且从来都是教导他们要独立思考，有自己对世界的一套认知方法，不要被忽悠，觉得我错误，可以不用客气地反驳。”这一点楼有知有一半责任，九重在渊花了不少时间与其一同冒险研究，教导学生的时间就更少了。

“不，我是说，你没有上线关系？”其他儒主总不会是因为他帅气而大力支持吧。

“不能说没有，也不能说有，不是自夸，我是靠真材实料的学术能力被儒主们认可的。”在自己还没成为儒主之前就是如此，九重在渊说起来毫不脸红：“同样的，他们也可以随时不支持我。”

“原来如此，如果他们不支持你，你就只能回老家宅着——这样的关系。”楼有知明白了，九重在渊坐得稳就是因为他没有关系网。说不定肆无忌惮也是他保护策略的一种——数秒后少年就放弃了这种想法，肆无忌惮是他的本性。

楼有知问道：“他们继续抗议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抗议他们的，我干我的。”九重在渊无法把他们驱散或者都抓起来，只能找人写文章打口水战。

对方各种手段怎么无耻就怎么来，他却因为立场问题只能光伟正。如履薄冰的感觉倒没有，只是这样的事偶尔来一次是挑战，每次都来这套就贼恶心。

有时他烦了还真把对手凉一边，直接釜底抽薪，无视就是最大的轻蔑。

“辛苦了。”楼有知同情两秒，这是九重在渊自己选择的生活，他明明可以更自由的活着，却肩负起了责任。

“只有把根源解决，事情才会结束。”

“所以还是毫无线索？”

九重在渊摇头道：“要控制情况，减少牺牲者。”

这样规律就更难查找了，无法得知病情是怎么发生，从昏迷到消失。

“其他门派的受害者大量增加中，但是我们这边也没办法得到准确信息。”尽管学海把情况告知了所有的门派，后来，控制方法也有送过去，但具体怎么做还是要靠他们各自做决定。

“把希望压在我师兄身上真的好么？”楼有知眉头竖起来，情况不容乐观，他不认为自家师兄有那么大能耐。

“嘛，我也有把希望压在你身上。”九重在渊微笑道，他挺乐观的，准确来说是把希望压在大伙联手之上，期望能以最快速度解决问题。

再拖下去世界恐怕会大乱，现有秩序被打破，普通人的生活又会像以往一样陷入混乱。

九重令主原本差点就陷入要一个人面对大医仙苍羽怜的困境，众所周知楼有知与苍羽怜的关系不咋，据说见面不打就是最和谐的景象。

事实上情况坏到这两个人几十年来都么碰过面，这跟九重在渊好像没有关系，但身为楼有知的好友，他自然听过不少师兄的坏话，或者说怪癖。

难免对其有奇怪的印象，独自一人去求援合作解决问题，压力山大。谁让九重令主找不着其他合适的合作对象，天无绝人之路，峰回路转，野生的楼有知出现了！

好消息是，十八岁之前的楼有知与苍羽怜关系很好。

“我？”楼有知瞪大眼睛，前臂在胸口前交叉，拒绝了这种期待。

他只是一个九岁，可怜又无助的小孩子。

穹空异闻录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