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厉长生与潇潇

第一章 厉长生与潇潇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二千年漫长的光阴已经逝去。

在楚云国境内的一个地处偏僻的矿山边上流淌着一条小河，小河流弯弯转转穿过稀疏的小树林和村庄。

一日傍晚，太阳还未落山。一个身穿破布麻衣的十三四岁的瘦弱男孩从矿山中走了出来，独自一人沿着小河蹦跳着往村庄回去。走到半路，只见河边一处有个大石头，横亘在小河边上，这是他日常洗脸的好地方。他快速地趴在石头边上，把脑后长期未剪的长发往额头前面拂过，他憋着一口气，闭着眼睛，继而一闷头直接把半个身子就钻入河里，任由长发在水中飘舞，一只手反复地把脸搓了又搓，洗掉脸上黑黄各异的矿泥。

这时一边树林中，钻出一个一样满脸泥的女孩来。

这时被远远的一个差不多大的女孩看到，她急忙跑过来，大声喊：“喂喂！你没事吧？”

男孩没有听见，女孩见他没掉水，也不知他这样是怎么了，再走近了男孩身边：“喂喂！你还好吗？”

男孩恍惚听到声音，正感到奇怪，在水里他睁开了眼，但见一个碎花衣裙的女孩蹲在自己身边，正伸着手向自己的后衣领抓来。

男孩慌忙起身，仰着头将头发向后一甩，却不想头发甩到女孩的眼睛，因此将身边的女孩惊住，不小心地就滑落下了河里。

女孩并不会水，在水里扑通扑通地手舞足蹈。男孩害怕出事，紧急地向她扑了过去。却不想女孩一双手胡乱到处抓，力气大过男孩数倍不止，好不容易她一双手围着男孩的脖子地紧紧抱住，骑在了男孩背上。男孩水性不错，却也是在女孩的胡乱挣扎下憋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总算控制住上了岸来，两个人都趴在水边上。

他们喘了几口气，都是一副惊魂未定模样，男孩趴着身子，往水边反复捞起一捧捧水往自己沾了泥的脸上敷，又趴了一会儿后。

“你是谁啊？”男孩问：“没见过你诶？”

“你才是谁啊！不知道我刚才是想救你吗？害我差点被水淹死！”女孩说着，似乎有些生气，眉头皱着，一双手脚颤抖。

“哦，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叫厉长生，是住在旁边的小矿童，你呢？你叫什么？”男孩别过脸看着对方披洒着头发盖着脸的样子，浑身湿漉漉地，仰睡在绿油油的水草上。

女孩听得男孩的介绍，她转过头双手托着脸趴着水草上，一双闪亮水盈盈的大眼睛，睫毛微微颤动地看了过来，“厉长生！哦~厉长生！我叫林，嘶~我，我叫，额”

女孩正说着，却不想一阵刺痛从额头间传来，她双手紧紧抱住脑袋，身子一阵来回翻滚。男孩见状顿时惊慌不已，以为是边上有什么水蛇虫子之类的东西，他急急站起了身子，左看右看并未发现什么，他只好叫着“别动！别动！我来帮你！”直接扑着坐实了女孩腰上。止住了女孩来回翻滚。在女孩揪着头发，胡乱摇头晃脑之间。

男孩终于发现女孩蓬乱的头发居然有一块黑色似水草类的东西在摇动，他面露惊恐，也不知是个什么。他别过脸去闭着眼睛，惊恐又决然地一巴掌只管猛地呼在女孩的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脸上的疼痛突然袭来，却也止住了女孩的晃动。

待得男孩回过头来，感受到一切清净。他缓缓地拂过女孩脸上的发梢，却发现女孩左边脸上覆盖着两块鱼鳞似的黑纹，男孩一时张着嘴巴错愕不已，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女孩目光一直凝滞地看着自己。他目光躲躲闪闪地慌忙站起。“哦，对，对不起，对不起。我看错了，刚见你的时候，感觉你脸上没长黑色的东西，哪知道看错了。”

女孩轻轻摸着被打的脸，疼痛与羞怒之间，同时也感受到脸上似乎有奇怪的东西。便也站起了身子，慢慢摸到水边蹲下来，却见自己手摸的脸上，有了黑纹的印记。女孩不明所以，正愁眉思索，脑子内却是一片茫然与空白。而正茫然思索之间，她却听见身后轻微的的声音。趴着就喝道：“站住！别动！”

“刚刚动手打我，就想跑吗！”她站了起来，慢慢绕到男孩身前，看着他。

“对，对对对不起，我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男孩双手在胸前连连摇摆，不敢看着女孩摇着头道歉着。

女孩说：“道歉能有用吗？要不我也给你一下还回来？”

男孩退着两步，回答说：“哦，哦，那也可以，那，那你也打我一下吧！”

女孩恨恨地想打，却没忍心动手。见男孩害怕又逞强的样子，又想笑，她说：“我可是很厉害的，一巴掌能打飞你，你能受得了吗？”

“能，能，没关系。刚才是我对不起打你的。”男孩应着说，居然还就真的皱着眉，把一边脸往女孩凑过来。

“哼！憨子。”女孩一推手，推倒男孩，摆了一副冷面孔道：“看你这样憨样，算了，先记着账，我现在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说完，自顾地蹲到河边，一只手捞起水就往脸上用力地搓着又搓，却不见黑纹有丝毫褪色。

男孩连忙爬起来，说：“那你等会儿，我去捞网！”一路小跑，再次回到他洗头的石头，他反过头趴在石头的另一头，捞起一个装着水草的长长的树枝捆成的鱼篓子。男孩托着鱼篓子出来，足足有一米多深，丢在地上后一阵鼓捣，只见三条活蹦的大鲤鱼和一些小鱼倒了出来。

“你看！今天又来三条！你先等我一下”男孩乐呵地把地上小鱼又装回鱼篓，再把鱼篓按回了石头缝后面，把树枝将鱼篓扎进在岸边土里固定住。

搞完鱼篓子，回头又随手从地上拣起一根树枝，熟练地一一穿过鱼鳃串起了三条大鱼，招呼着女孩说：“来，你力气大，我们一人一头树枝，帮我一起抬回家！”

女孩早就注意着他，看他弄了半天，心里气早就全消了。顿时也来了兴致，笑着一手提着串了鱼的枝条说道：“这是我们的晚餐吗？好厉害！”

男孩说：“是啊！我每天都会放个鱼篓子在那里，晚上都要比别人晚些出矿洞，要偷偷收了鱼再回家。”

女孩说：“为什么要偷偷收鱼呢？嗷~这鱼不是你的对不对！”

“才不是，鱼篓就是我自己做的，只不过怕那几个村里的坏孩子跟我抢，不想被他们知道我埋鱼篓的事。嗯，不说了，我们快点回家吧，今天你在的话，我就多弄一个最好吃的菜给你吃！”

“哦，那好棒啊，什么菜啊，很好吃吗？”女孩看着男孩认真自信的样子，“那快点回家吧，我好饿了！”

“我最喜欢的炒鱼干啊！好！那我们跑步怎么样？”男孩说道：“你看那里，村子旁边那里，有一个老旧的矿洞，我就住在那里，我们快点跑，一下子就到了！”

女孩笑吟吟地说道：“好啊，那你可要快点，我跑的好快！”

两人说话间，奔跑了起来，一路接近村庄小路，男孩呼呼道：“你慢点啊，我快没力气了！”

女孩说：“呵呵~你要快点，快点！”

男孩说：“慢点小心鱼掉了，慢点！”

“才不会，你太没用了！”

“我才不是没用，我只是力气小！呼呼~不对，是我今天太累了！”

“看你气喘吁吁的样子，我一个女孩子都比你厉害！害臊害臊哦！”

“不许笑我，不许笑”

两人一路奔跑，彼此牵着长长的枝条，串着鱼。嬉笑地穿过河流，村庄。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残阳已尽，暗夜渐渐落幕。村子间灯光稀疏地亮起。烟火升腾。

两人来到矿洞内，只见矿洞极大，四周极远处围着一圈黑黝黝的墙壁。抬头间，矿洞头顶中空，此时暗暗的一丝微光落入矿内，却使得矿洞更加黑暗，且呼呼风声响动不已，使得第一次来此的女孩有些害怕颤抖，她躲在男孩身后一步步贴近跟着他。男孩说：“跟着我慢点走。”

“这就是你家吗？”女孩紧紧抓住树枝。

男孩递过右手牵住女孩。“没事的，还在里面。等我点了火，就可以就可以吃东西了。我还存着些野长得水芹菜，还有蕨菜，可以炒，也可以炖汤给你喝。”

女孩被牵着手，听着男孩声音，黑暗中仿佛有了安全感，肚子“咕咕”地饿的叫了起来。“哦哦，那快快，我们搞鱼汤，我好饿，有好多天没吃了！”

“哦，知道了，到了。”男孩一直牵着女孩，穿过空旷的大矿洞区域，走进一处石室木门内，依稀可见一丝暗沉的月光从一片凸起的墙后照射进来。男孩放开女孩的手，躬身下来摸黑捡起两根木头顶住木门。再又牵着女孩手，穿过那透着光门的墙，进入了石室的内室中，内室比外室大很多，在最靠里的墙上，上下装着两个大木板捆绑着树枝做的窗子，此时下面的窗子是开着的，窗外月光从此地方照射了进来。

男孩带着他来到窗边上，那是一处由几个方块的石头架着一些木板拼凑而成的床，床上一垫一被都是麻草做的，厚厚地干草垫着被子下面露出很多来。女孩顺着男孩的手坐着床边下来，转过头就可以看到外面不远处村庄的黑雾中的灯火，还有天上仿佛触手可及遮着黑纱的月亮。

“你坐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去外面点个火”男孩说着，放下了女孩的手，接过她手里的枝条，抬着到外室地方，顺着枝条将鱼滑落到了一个小个小石墩上面。

黑暗中，他走过捧起一堆干树叶，放到石室角落上点燃了火堆，又急忙摆了干的湿的一些枝条，架着以前烧剩的大木墩子。火势渐渐大了起来，照亮了整个房间。

接着，他又走到窗子的另一处，从一个破木柜子里，翻了两套破衣服出来

“你在这里先把衣服换了吧，这是我的洗过的。你先穿着，等明天给你洗衣服，再穿。”男孩说着，拿起一套衣服往室外看不见彼此的地方，窸窸窣窣地很快换了衣服。然后把一边的一个铁锅架着火上去。铁锅放了一个木把手的铁锅铲，锅里面倒了一大锅水，一边走到内室，取下挂在墙上的刀，在火光中快速地去了鱼鳞，然后破开鱼肚子，清除内脏，陆续三条鱼都丢进了铁锅里煮着。

女孩也换好衣服，借着火光，四处寻见头顶的枝条，就将衣服搭在上面。

看着他将火势渐渐涨起，她走到火堆近处，“你是这样做饭的啊，这是你一个人住的地方吗？”

“是我一个人住的，以前阿爸带我一起，不过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已经生病去世了。” 男孩说着，用锅铲搅动了锅里的鱼，偶尔扒开鱼肚子用锅铲把鱼破开的一面往翻滚的水里按了又按。

“哦，对不起。”

男孩说：“没关系啊，他临死的时候告诉过我，他没结婚，也没孩子，我是他一天在林子里捡来的。额，你呢？我今天问你名字来的，你还没说呢！”

“我也想知道呢，我不记得了好像。”女孩说着，晃了晃脑袋。

“这样你会不会什么都忘记了啊？你爸妈也忘记了吧？”

“哎！你没事吧，不记得就算了。你先跟我吃了东西，晚上睡一觉也许都会想起来了。”

“嗯，那我帮你烧火吧，我现在可以加材火吗？”

“不，不，还不要加，现在就是把鱼过热水清洗一下，还没正式煮呢！”男孩说。

“嗯，要不你先帮我洗菜。今晚我们吃一条鱼，再炒一个我以前留着晒干的干鱼。我们先留一条晒干，还有一条明早我们起来吃。”

“好啊，那要洗米吗？哪里有米？”

“没有米了，我没银子买米了。银子都给我买了盐巴，还不够盐呢，鱼干晒着也要抹上不少盐的。”

两人叽叽喳喳地，忙活了好一阵，男孩手脚不快，不过是勉强能做饭，自顾自地能吃。不过女孩此时也不挑食，她饿了多日，能吃得一口咸的，已经是人间美味了。待得两人吃得菜光汤尽。都一脸满足挨近地坐到床边。

“干鱼真好吃，我感觉自己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呢！”女孩说道。

“嗯，我也特别喜欢吃，新鲜鱼少了点味道，鱼干我经常还炒好了放口袋里，然后挖矿累的时候就吃几块，喝点水，那感觉才特别美。所以我每天必须有一条鱼是晒的。先用热水捞过，就挂起来。再抹上盐，七天的太阳一晒，就可以了。”

“哇，你居然还会这么多东西吗？谁教你的？”

“村里的人也是这样搞，我偷学的！嘿嘿！”男孩说着，笑了起来。

“是那个村吗？”女孩指着窗外的灯光处。

“是啊，村里面都是跟我一样在矿洞里干活的。附近几十个村都是这样，白天就来矿洞挖矿。中午官家管饭吃，晚上就要自己回家做了。这个村子有几个小孩跟我有仇，有一个叫二狗的坏人，还有猴子，傻猫，老鼠。一起四个经常欺负我。其实我都不怕，我一个人打，他们任何一个都不是我的对手。”男孩边说，边手舞足蹈的做着示范。

“怎么都是些狗啊，猴子，猫的？是他们外号吗？你是不是也有外号啊？哦，还有，那你是不是这里最厉害的啊？”女孩问道。

“我才没有外号，我就叫长生，长生不老的长生。神仙里头顶牛的那个意思。当然啦，那几个混蛋，就是喜欢拉帮结派一起上。不然的话，我哪里需要躲他们。”

“哦，那你明天可以带我一起去，我和你一起打他们。”

“可以吗？但是，但是你，你准备长期呆在这里吗？挖矿可是很苦很累的！”男孩说。

“别小瞧我，你能干的，我怎么就干不了。我力气可比你大！”

“可是，你看着你穿的衣服，也不像一般村里的人啊，你不想找你家人了吗？”

“也是啊，我也想找我家人啊，但是怎么找呢？”说着，女孩躺了下来。“我已经忘记自己名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既然这样，要不你就先呆我这里吧，等你想起来了，我就带你去找。”

“嗯，好吧，那我可以先睡了，我可以睡这里吧？”女孩也没等回答说着说着的声音越来越轻，迷迷糊糊地就闭了眼睛。

“嗯，没关系的，我睡另外一头”男孩轻轻起身，小心地关了窗。也躺了下去。

是夜，两个孩子很快地都睡着了，他们都很疲惫。

待得半夜，凌晨，天色未明，月光此时却明亮很多。透过窗缝射入两个孩子睡着的床。

黑暗之中，女孩紧缩着眉，头微微颤动摇摆不止。她仍睡着的，闭着眼睛。

“啊！潇潇，快跑，潇潇！”只见一个满脸胡须的

男人，被一群人拿刀追杀，一直到了女孩眼前。中刀倒下。女孩惊恐不已，转过身子，使劲地逃，死劲地跑。

画面一转，又见一个温柔美丽非常的女人，她蹲在自己身边摸着女孩的脸，说：“潇潇，你要坚强，你要记得来，你是谁！妈妈会回来找你的。你要记得自己！啊！”女人说着说着，突然一把刺刀刺穿女人的胸，鲜血炸裂喷到女孩的脸上。

“妈妈！妈妈！呜呜呜，妈妈！”女孩大声哭喊，惊醒了过来。一双脚仿佛还在梦里惊慌地奔跑，使劲地踢在谁在一旁的男孩身上。

“你，你没事吧，你做噩梦了？”男孩摸黑爬了起来，趴在女孩身边。

“呜呜，呜，妈妈~”黑暗中，女孩的眼睛里，泪水汪汪流下。脑子里仍然是一幕幕恐怖的死亡场景。

男孩听得可怜，一手轻轻地抱住了她，一手慢慢地抚过女孩汗湿的后背，说道：“别哭，别哭了，你做噩梦了，没事的，你在睡觉，你只是做噩梦了，别怕。”

女孩听得声音，转过脸来，黑暗中看着男孩隐隐的目光，感受他近在脸边的呼吸。缓缓地低下了头。沉默地闭上了眼睛，眉头又紧紧皱了起来。

“潇~潇？潇潇？”她自然自语，念叨着。

“你在念什么，是你想起来你的名字吗？”男孩轻轻地问。

“嗯，应该是我的名字，在梦里面他们是这样叫我的。”女孩说。

“噢，潇潇，挺好听唉！那你是不是想起来怎么回家啦？你刚才一直在叫着妈妈，你也想起来了吗？”男孩问。

“我不知道，如果是真的，那我妈妈也已经死了。”女孩说着，又颤抖地呜呜哭了起来。

“哦对不起对不起，那只是噩梦，你别哭了，听别人说，人做梦跟真实一般都是相反的，比如额，比如我做梦揍了二狗一顿狠的，那实际上，肯定是我被他们围着挨揍了一顿。”一边说着，男孩还一边点着头，着重地“嗯，嗯”了两声，“一定是相反的，你别哭啊~”

“嗯，好，嗯”女孩哽咽着，又笑了笑，说：“你经常被欺负吧？”

“是啊，谁叫他们人多呢，实际上就是他们嫉妒”

“嫉妒？嫉妒你什么啊？嫉妒就会打你吗？”女孩说。

“是啊，他们就是嫉妒我，就是因为嫉妒所以打我，不然是因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了。反正打习惯了。从小到大一直这样。”

“嗯，你好厉害呢，其实。这么多年一个人生活。”

“其实，你可以陪我一起啊”

“你，你胡说什么啊！什么一起”男孩说的话却让女孩一惊，急忙地蹭起了身坐在墙角上，黑暗也遮掩不住那一丝丝莫名的慌乱。

“嗯？又怎么了？那个你不是要等你找到父母再走吗？我是说，你陪我一起帮我打架，报仇呢！”男孩茫然地道。

“哦，哦，那好吧”女孩一时放松泄气地又躺下来，“放心吧，明天我跟你一起收拾他们。不过你还是睡那头，记住！不许再抱我，不许再过来！知道吗！”

“哦，哦，好。那就这样说定了，睡觉，睡觉，明天还要干活呢，还要打架，嗯这次是我第一次约他们诶！那就约远点的地方，远点。啊~~也~”说着说着，男孩打了个重重的哈欠，呼呼睡去。

女孩却闭着眼睛，一直熬着。昏昏沉沉之间，慢慢紧贴着男孩的身上。

夜终于过去，天色微亮，寂静的山村之间，鸡鸣报晓之声起起伏伏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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