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街道,已是宵禁之时,只有打更人偶尔走过,顾心安运起目力,小心观望,看看还有没有潜藏的官府鹰犬。
一路上藏身于黑暗之中,躲开暗伏之人,翻墙过户,避开零星搜寻人等,轻手轻脚来到那抹细微血迹跟前,再仔细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痕迹,便用脚尖在墙面上轻轻一踮,借力翻身而入,落地后发现地上有极细微的血迹和脚印,若无极好的目力和照明,是决难发现的。
想必官府之人也是在此附近失了踪迹,只能由明转暗,在四周暗中打探查找。
依着痕迹,慢慢寻进,连续跨过几堵院墙,那些极细微的踪迹根本无法逃脱自己的查找,寻了片刻,跟着便来到一处普通的民舍前,到了这里,那受伤之人应该是体力难以支撑,行动极为不便了,那窗棱之上,有个明显的血掌印。
顾心安用探路杖小心的支开窗阁,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不虑其他,身子一跃跳了进去,踏入后就地一滚,防止有人突袭。室内一片漆黑,但却不影响顾心安四下查看,但眼前的一幕让他怒火中烧,一对夫妇模样的人物,脖子被扭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平躺在床上,双眼圆瞪,死不瞑目。而在房屋一角,一个蒙面灰袍之人,半蹲着持刀作欲扑之状,左臂上用布厚厚的包裹着,仍有丝丝血渍渗出。
看着象个坚毅正执之辈,原想着救助一个被官府抓捕的侠义之士,结果却是这么个禽兽,顾心安也没有心思问话了,暗骂一句“有好人没“,径直朝那人走了过去,那人在黑暗中时间较长,已能适应,加上窗阁支开时声音,知道有人进来了,再看到有人影向自己接近,咬咬牙猛的一扑,挺刀便砍。
顾心安用棎路杖拨开劈来的利刃,左手稍稍用力,一拳打在那人的腹部,将他打得弓着身子飞将起来,立时痛得他翻起白眼,混身脱力。顾心安一把抓着他的脖颈,拎到那对死者夫妇面前,抓住他的头往地上用力磕了三下,撞得他头破血流,又拿起他的刀,轻轻一刀刺入他的大腿,直接斩断大动脉,刀身一拔,鲜血飙得老高,发出嘶嘶的声音,昏迷不醒的此人将流血而亡,绝无生还的机会。
将刀扔到地上,找块布擦了擦双手,再将那对夫妻的眼合上,作了一些布置后,跨出院墙,来到一条漆黑的小巷内。
想着刚才的事,顾心安还有些气恼,伸脚踢飞了跟前一块小石头,不成想用力猛了点,那块石头在小巷内来回弹射,闹出不小的动静,一只墙上的陶盆被打得粉碎,陶盆碎片哗啦一声撒了一地。
自己大意了,这可是捅了马蜂窝了,顾心安暗骂了一句,发腿便跑,果然,从前后几个巷口内冲出来几条黑影,向他扑来,左支右突,拨开兵刃,闪过弩箭,不与他们接触,就是往前跑,在一个小路口,一柄黑色短剑如闪电穿出,直刺自己的胸口,顾心安伸出探路杖反手一拨,拨开短剑,左手习惯性抡起巴掌向前扇去,对手躲避不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并将其脸上的黑纱刮了下来,一张冷俊而绝美的脸庞浮现在眼前,只是她的右脸已经乏红,这张脸让他想起一个熟人,正是师父的孙女瑶月,她两有七份相似,愣了愣,便不作多想,反正不是同一个人,一晃身避开这名挨了巴掌昏头转向,摇摇欲坠的女子,在其他官府中人的堵截下,连续翻过好几堵院墙,在黑夜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黑暗中连续绕了好几个方向,确认再无跟踪之人,才向小院的方向潜去,片刻后,满心不爽的回到家中,在前院洗去身上的脏物尘土,进了后院屋之中,看到馨淑依然恬睡,脸色平静,呼吸细长面有微笑,俯身亲了一口,便脱下衣衫探身上床,慢慢睡去,在梦中又想起了师父,村中的故人,还有那曾让他单相思的瑶月。
再想想刚才发生的一幕,心想,这个世间有好人没。
第二日,顾家小院门口集合了一大群人,不仅仅有昨天释放的那些奴人,还多了很多新面孔,有这么仁慈的主家,这年头可不多见。
顾心安搬了张椅子,坐在前院中央,让大家排好队,一个个上前来问话,姓名年龄,有何技艺特长,家人情况之类的,聊聊几句便判断是否雇用。凡是有一技之长的,有培养潜力的统统留用,其余的,送了一把铜钱,便遣散了。数数人头,共三十六人。
选了两名有过服侍经验的姑娘留在小院内看家,再留些银钱给她们,自由采买些府上所需,对她们如此信任,众人心中褒贬不一,两位小姑娘重重跪下发誓效忠。
其余人统统带着,往城外的庄院赶去,两辆马车带头,后面青壮老幼紧紧跟随,看到青壮具都主动搀扶老幼,顾心安满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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