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之中,万籁俱寂,两千天月军战兵身着黑色甲衣,口含树枝,手执利刃,在黑夜的掩护下,潜伏在城头外半里处,黑压压的一片。
突然,城头亮起一把火把,有规律的左右晃动,张奎站起身子,举起右臂,猛的向前一指,两千天月军依次弓着身子,有序的向城头方向行去,城门在嘎嘎的作响声中,缓缓打开,一队队兵卒自动的排成列,一列一列的向着城内跑去,然后冲向事先指定的位置。
当红底黄色弯月军旗插在城头,战争其实已经结束了。这个叫淄县的小县城,便成为了天月军争霸天下的正式起点。
淄县城内外其实还有一千多康沧国降军,刚迷迷糊糊刚睁开眼睛,便在强弩尖矛的威慑下,在“降者不杀“整齐的呐喊声中,跪拜下来,跪过一次,第二次便不难了。
两千战兵刚拿下淄县,稍作休息,在一千辎重兵的跟随下便向南开拨,他们要拿下吉县、良山县、三河县,将四县城连成一块,使得天月军拥有一定的战略缓冲空间。布衣盟的情谍和密战人员早已提前进入,以伺策应,两千战兵要在旬月间攻打四县,这样的打法,天下未有,若非布衣盟的谍探得力,天月军也不敢如此为之。
已有五百城防军进驻淄县,开仓放粮,安置百姓,严惩罪行,查抄不法等等事务,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尽管还有些生疏,却不失热情和笑容。处在生死边缘的百姓从未见过这样的军队,当从他们手中接过粮食和银钱的时候,当接过他们造发的地契的时候,当看着罪人被斩杀在城外的时候,百姓们明白了,这支军队是自己人。
半月间,天月军将四县之地统统拿下,唯一一场正面接触的战争,是在仓促间发生的,从良山县小路逃出几名沧军兵卒,向所处要地的三河县作了通报,三河县的沧军集起所有三千人,欲抢回良山县,不想,在半路遭遇了天月军的伏击。
有哨探优势的天月军提前发现对手,便在必经道路一侧的山林中提前摆好阵型,待到稀稀拉拉的沧康军经过,两千天月军分成二十个百人方阵,横向插入,将官身先士卒,带头冲锋,弩兵才发射第三轮,盾锤兵及长矛兵刚触及沧军,沧军还以为是顺军打来了,瞬间崩溃,一场伏击战瞬间变成了追击抓俘活动,杀敌不过百余,俘敌两千三百,余者皆溃散于荒山野岭之中。
第一步战略目标轻松达成,此战八成是依赖情报线得力,再加上天月军确有独到之处,面对又是并非主力的沧康降军。之后天月军全力转入治理阶段,春耕为第一要务,同时扩充军队、训练新卒、建设军械坊,有粮有兵,在这乱世中,才有立足的本钱。
所有六千余活下来的俘虏,皆充为矿役,不是不想征招合适的入伍,实在是这些人的心已经麻木了,一败再败,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投,不知为何而战,整天浑浑噩噩,难堪一用。在四县城攻伐的过程中,他们但凡有一丝抗争之心,便必不会有如此战果。天月军将军府商量过后,决定让他们先挖三个月的矿,过程中不断的对他们做思想工作,看看能不能唤回他们的精气神。
五千天月军兵将,分驻四城,并以县城为单位,招募新卒,暂定每城五百名额,作为本地守城军培养。所幸当初进来的康沧降军,毕竟也是正规军,没有太过份的大肆杀戮抢劫,地方上还保留了些原气,他们也是要考虑从长计议的,这四县其实是他们的后勤之地,主力尚在庆国中部一线,与庆国大军拉锯做战。
除值守的两千战军,其余天月军,新招纳的本地守城军全都投入到开荒垦种中来,有组织的军队加上精钢打制的农具,此事的效率,破天荒的高,一条条水渠,一片片田土,以肉眼可辩的速度,在四县内的荒地和无主之地上漫延开来,这些地开荒完成,就会交给后续到来的兵将家属来打理,每人最少十亩,并根据兵种职位递增,免三年赋税,以后也仅为十税一。家中无人参军的田亩,无论平民还是官绅,其田赋依然是十税三。
这些做法,天下各国之内从无先例,消息传递的很快,听到这个军政令的天月军众俱都奔跑欢呼,比打了胜仗还要激奋不已。这个军政令是具有强大号召力的,用不了多久,就一定会有如潮的青壮涌来,只凭这一条件,兵源便不再忧虑。
天月军的兵卒绝不是招来即用,多则半年,少则三月的每日作训是必不可少,即便顺军天下闻名,也不过要到临战前,才两日一训。待到春耕结束,从基地内训练而出的合格战兵可达到五千之数,辎重兵四千,城守军兵四千,辎重和守城军实为训练考核未达甲等之兵,如按战力,亦不输于各国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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