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战

凯奥米睁开眼，站起身来，看着天空落下的雨滴。

他的眼睛似乎更蓝了！

胸前的伤口已经结痂。

没有了石镐，只有自己的双手。

凯奥米挥拳击向矿洞内的石头，一拳又一拳，石头上的裂缝一次次的复原，一次次的裂开。

挖掘声吵醒了周围靠在角落休息的众僵尸，他们看了看凯奥米那发疯的行为，却又严肃的双眼，摇了摇头继续睡去。

睡吧，睡吧，那样的幻想乡只有梦里才有，可怜的孩子，又能梦到什么样的幻想乡？

没见过，也不敢去创造。

黑色血液与地面上的雨水纠缠在一起，流入了尸群。

睡梦中的僵尸紧皱眉头，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凯奥米仍在雨中挥拳，一击又一击。

石块一个一个被击碎，他的挥拳速度也在渐渐加快。

雨水、雷声、梦中的僵尸、孤独的身影。

他应该放弃吗？血液已将双手染成了黑色。

他能够放弃吗？他站在所有僵尸的前面。

不能、不能……

责任、理想、希望……

“嘭！”

“轰！”

雷声与碎石声同时响起。

雨水连下几天几夜，这也让僵尸们能够好好休息几天。

血液仍在流淌，周围的一切都被染成了黑色。

一块铁矿石被凯奥米击碎，双手上的血痂仿佛是一块刀枪不入的手套，他不再感受到疼痛。

所有的伤都会成为未来胜利的资本！

凯奥米停下手，将手中的石块放在矿坑中心，坐在上面。

望着前方被他独自一人开辟的矿洞，闭上了眼。

雨水声渐渐小了。

周围仍是湿漉漉的，太阳慢慢升起。

“哒，哒，哒。”

高空仍有水珠落下。

僵尸们从睡梦中醒来，蓝色的双眼似乎看透了这个世界。

他们的眼睛看向矿坑中心的凯奥米，想向他跪下，却又觉得这样做太尴尬。

半脑僵尸挤开了尸群，他的眼睛也变成了蓝色，可他看向凯奥米的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以及不屑。

他取出石镐，迅速击向闭着眼睛的凯奥米。

速度快到出现残影。

周围的僵尸想要冲出去帮忙，可发现自己的速度完全不够。

“嗷！”

他们集体发出嘶吼声，似乎是想要叫醒凯奥米。

“砰！”

镐头被黑色的手掌轻易握住。

凯奥米慢慢睁开眼睛，近乎全蓝的眼睛让众僵尸有一股下跪的冲动。

连半脑僵尸也被影响了，但他晃了晃脑袋，想要抽回石镐，却发现凯奥米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他了。

凯奥米轻轻一用力，同时用脚踢向半脑僵尸，瞬间就将对方的武器夺下，扔到一边。

凯奥米一步步朝他走来，犹如几天前半脑僵尸对他的那样。

“你在疑惑。”凯奥米伸出手，拍开了半脑僵尸那准备再次进攻的双拳。

脚步仍未停下，不急不缓。

“你以为这是梦。”凯奥米再次一拳击在半脑僵尸那狰狞的脸上。

半脑僵尸恐惧的后退，在这一刻，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做。

在这个比他高半个头的僵尸面前，他显得有些卑微。

但他并不妥协，他转身绕开凯奥米，扑向那把石镐。

凯奥米没有阻拦，也没有惊讶，更没有害怕。

他此时很冷静，冷静的可怕。

就仿佛诸葛在世，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对任何有可能发生的事都算好了该如何面对！

石镐被半脑僵尸扔出。

速度非常快，犹如一颗子弹，划破了空间，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被凯奥米接在手中。

没有被击退，仅仅是手臂有些许后移。

但就在这一动作下，凯奥米的眼睛仍然盯着半脑僵尸！！！

一刻也不放松，可怕，绝望，根本就不可能战胜的人！！！

“嗡！”

石镐被凯奥米扔出，镐头在空气之间擦出了声响，比半脑僵尸那一下更猛！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停止了！

镐头如一道灰色的光线瞬间擦着半脑僵尸的脸飞向后面的坑壁，接连碰碎两块石头后，钉在里面。

半脑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气，他的双腿已经软了！

“你在绝望！”凯奥米仍然朝他走来，速度还是之前那般，不快不慢。

似乎给足了时间让半脑僵尸能够逃跑或恢复体力。

凯奥米不赶时间，也不担心半脑僵尸能够击败自己。

他的心态已经崩了，几乎不可能战胜现在的自己！

也许他未来能，但那也只是未来。

“你在害怕！”凯奥米此时已经走到了半脑僵尸面前。

正如他所想到的那样，半脑僵尸心态崩了，连逃跑和反抗也不去做了！

半脑僵尸支撑着身体半跪下，学着凯奥米当初的手势臣服。

他的双眼不断的抬起看了看凯奥米，又迅速低下：“僵尸，不杀僵尸！”

“我……臣服！”半脑僵尸咬牙道。

凯奥米歪着头看他，看的他内心发慌。

随后又看了看周围的尸群，那里也有不明真相的僵尸，他们不知道自己跟随的究竟是残忍嗜杀的王，还是英明公正的王。

凯奥吸了一口气，将手放在半脑僵尸的手心上，表示接纳他。

这一切都被尸群看在眼里。

他们纷纷靠近，跪下，学着半脑僵尸那样。

大约两、三百只手，凯奥米一一摸过。

随后站上了矿坑中心的石块。

“我们彷徨过，我们无措过，我们来自哪里？”凯奥米居高临下望着他们。

他仿佛是僵尸中的巨人，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我想我们终于知道了和僵尸的不同。”凯奥米一边说一边用手势表达自己的意思，说的很慢，毕竟他们中大部分僵尸还没有弄懂语言：“我们不是怪物，至少从现在开始，再到以后，我们都不会是怪物了！”

“我们是尸族，蓝眼尸族。”凯奥米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自己的双目。

众僵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有了一丝兴奋。

“或许我们曾犯过一些错，啃食着同胞的血肉。”凯奥米的话让尸群情绪有些低落。

“可这不是我们的本意。”凯奥米接着说道：“「玩家」以为能借着我们的无知，信仰那虚无缥缈的神，而磨平我们的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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