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的,说吧,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儿?”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逼问着一个人,一个被大蛇给缠住身体动弹不得的人,此人正是山匪齐山。
“前辈饶...饶命,小人是...附近的猎户。正在这儿打...打猎!”
“打猎?你当老夫眼瞎吗?猎户有你身手这么好的吗?还有,你不用弓箭,拿着刀做什么?”
老者很是生气,继续威胁道:
“再不说实话老夫就拿你喂蛇...”
“魔头,看你今天往哪里逃...!”一道身影从不远处飞掠而来,持刀相向。随后赶来一大帮人将这老者团团围住。
“各位官差来得正好,老夫在此抓到了一个人,有点像山匪...”老者行了个拱手礼,一脸平静,对着带头的官差说道。
这带头的官差,自然是刘全了。只见刘全并不领情,对着这位老者怒斥道:
“他自然是山匪,而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说完就一刀向老者砍了去,老者迅速躲开这一击,嘴里还不停地说道:
“老夫怎么就不是好鸟了,老夫...”
“束手就擒吧魔头...”刘全一刀接一刀不停地攻去,一帮衙役也都加入了战圈。
陈九歌并没有动,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老者很是气愤,找到机会顺手一掌推开左侧的衙役,冲出了包围圈,大喝一声:“停手...!”
见众人没有再上前,继续说道:“老夫飬兽宗李...!”
“老子抓的就是飬兽宗的魔头...”李全懒得跟他废话,再次持刀上前又是一阵猛砍。
“哼...就凭你们这几个!”
老者明显是动怒了,只见他突然发力,招式变得凶狠起来!
一帮衙役几招之内就被打得七零八落,鼻青脸肿,已经不敢冒然上前助拳了。
陈九歌看到张全不敌,似乎有危险。急忙冲上前去朝那老者的侧身就是一刀。
老者轻身躲过,陈九歌似乎已有预判,欺身上前又是一刀横劈。
老者在二人夹击之下不再躲闪,抓到一个破绽就侧身向前半步,一脚踢在了刘全的手腕处,将刀给踢落。
而刘全的手腕似乎已经受伤,只能左手拾起佩刀,在一旁掠阵,不敢继续强攻。然后示意手下发求援信号,给陈九歌使眼色让他伺机退走。
只是这老者似乎打出了真火,并没有停手的意思。陈九歌虽然不想恋战但是无法脱身,一时之间又是险象环生,几次险之又险地躲过要害。
“小子,看你小小年纪,挺有两下子的嘛!”老者戏谑道。
“拼了,若再留手恐怕性命难保...”
陈九歌借助错身拉开距离的契机,双臂猛地一振,瞬时浑身象灌气了一般鼓涨起来,隐隐听到内衣的撕裂声,身体似乎也拨高了些许。
随后精神感知全开,疾步向前猛地一记当头直劈。老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记猛击,却也不敢硬接,只能暂避锋芒侧身躲了过去。
而此时,陈九歌手中的刀正好劈在了地上的坚石之上,顿时火花四起,坚石崩裂开来,而手中佩刀也崩裂成几段,只剩个刀柄还握在手中。
“......什么情况?...”张全和周围的衙役像看见鬼一样,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那可是百炼钢刀,后天境武者的标配武器,后天巅峰境也能用的武器,怎么像干柴一样就这么崩裂了?
“住手...!”从树林不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高喝。老者收了拳脚,整理了一下衣袖,古怪地看着这个一身蛮力的少年。
陈九歌将手中刀柄扔到一旁,平复了气息,静静地观察着。
“师叔,您老怎么和官差打起来了,不是让您去追那个叛徒吗?人呢?”
这紫衣女子二十来岁,面容娇好,颇有气质。只见她疾步走了过来,一脸责怪的表情。
随后向张全和陈九哥拱手道:
“飬兽宗阮小姝,见过各位官差大人。师叔与我奉掌门令,特来隐山抓捕宗门叛徒景云。这景云飬养的是一条大黑蛇,我师叔飬养的是白蟒。所以,你们是误会了!”
“这...”张全看了看陈九歌,似乎在向他核实。
“呃...那天是夜里,没有看清,不过那魔头好像管他的大蛇叫...小黑!”
陈九歌尴尬地回答道。
众人都向那老者飬养的白蟒看去,只见那白莽依久缠绕在山匪齐山身上,已山匪齐山早就满脸黑紫,气息全无,死得不能再死了!
“老夫李宏铭,老夫的白蟒,可不喝人血...”老者捋了捋胡子,瞪着陈九歌说道。
“误会,误会...原来是李老前辈。都怪小子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张全扯了个圆场,继续说道:
“李老英雄的大名,小子张全时常听义父提起,听说您老当年还与义父一起剿过山匪呢!”
“你小子,就是程岳那个老家伙的义子吧!倒是一表人才,呃...那这小子是谁?”李宏铭问道。
“小子陈九歌,是张大哥的手下!”陈九歌拱手回答道。
“手下?小衙役...?”李宏铭神情更加古怪了,嘀咕着:“什么时候小衙役也这么猛了...”
此时从山林深处,又有一个中年男子疾奔而来,气喘吁吁地朝李宏铭说道:
“禀师叔,那叛徒景云的轻功着实了得,弟子...跟丢了!”
“罢了,叫弟子们收队回城吧!”
李宏铭似乎并不着急捉拿叛徒,自顾着取出随身的酒葫芦,才喝一小口就没了,感觉有些失了兴致。
一旁的阮小姝瞪了他一眼,还朝他“哼”了一声。气氛又开始尴尬了起来...
“李前辈若喜欢喝酒,不如回城后小子请您喝酒,就当给您接风洗尘,如何?”张全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甚好,甚好...”李宏铭一听有酒喝,倒是高兴得像个顽童,一点也记仇。
......
隐山城醉仙楼,几名衙役陪着飬兽宗的一帮师兄弟喝酒吃肉,一片融融洽洽的热闹景象,完全没有了刚才打打杀杀以命相搏的紧张。
“小子敬李老英雄一杯,为之前的鲁莽赔罪!”张全很是豪气,满碗酒一口干完。
“张贤侄不用多礼,来...喝!”李宏铭随后也干了一碗,还叭叽叭叽着嘴,十分享受的模样。
张全用手肘顶了顶挨着他坐的陈九歌,示意他他阮小姝敬酒。
陈九歌不明所以,但是张大哥的要求他从来就不会拒绝,随后端起桌上的酒杯就朝阮小姝敬去,说道:
“阮...阮大姐,小子陈九歌敬您一杯!”陈九歌初涉酒局,显得十分生涩。
“小九兄弟,叫我大姐,可别把我叫老了!不如叫我阮姐姐或姝儿姐姐吧!”阮小姝倒是个自来熟的性子。
“就是,这丫头还没许婆家呢,可别大姐大姐的叫,显老了就更是嫁不出去...”这李宏铭喝了酒,半点长辈的架子都没了。
“真是...喝酒都塞不了您老的嘴...”阮小姝白了他一眼,嗔怒道。
“哈...哈!”众人哄笑了起来。
倒是张全不时地偷偷往阮小姝方向瞅去,似乎还有点羞色。被陈九歌无意发现了,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埋头吃菜。
“这张大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陈九歌似乎有些明悟。
酒局之中,倒是透露了不少信息。
这飬兽宗在隐山城是有产业和驻点的,之前在山林中跟丢叛徒景云那位中年男子,就是城北的虎威镖局的总镖头林三虎,后天中期境修为。
飬兽宗叛徒景云,四十出头,六年前就是后天后期境修为,有人说他是受了伤后境界跌落到后天中期境,也有人猜测他是强行冲击先天境失败而致。
此魔头天赋异禀轻功独绝,先天境初期的高手都未必能追得上他。飬兽宗的人,都不知道追捕他多少回了,每次都让他给逃掉。
而这李宏铭并不着急去抓叛徒景云,似乎是留有后手。而与自己这帮官差动手,其实留有余力并未下狠手。要是放开手脚,凭他后天巅峰境的修为,自己撑不过十几招就得报废。
“这就是江湖吗?我陈九歌算是步入江湖了吧?不对,应该说从破庙醒过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身在江湖了!江湖果然很复杂...”
喝了几碗酒,陈九歌的脑子却越来越清醒,不免感慨了一番,完全就不像一个十几岁少年该有的模样。
“还是别想太多了,自己身世都还没搞明白呢......”
“来...李老英雄,小子敬您一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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