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中更是秉承着这一原则。虽然四部天神微妙地牵制着武林中的平衡,但绝不会阻止江湖给自己注入新血淘汰老血,于是后起之秀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崛起,其中又以四大尊者为个中翘首,远远超出众人,成为新一代武林霸者。
武尊——灭日,顾名思义,武功绝顶,打败了上一任武林盟主。其个性沉稳内敛,气度泱泱,颇有领袖之风,为四尊之首,亦是这一任武林盟主。
雪尊——沉碧,毒术奇绝,神医鬼谷子的关门弟子。为人如空谷幽兰,不食人间烟火。她深居简出,少有人知其行踪。
火尊——皇甫阳,四尊中唯一出生于武林世家的尊者,她制作的火药威力惊人,名扬天下。而她的容貌又十分美丽,艳若桃李,光彩四射,因此是各武林名门世家的最佳儿(孙)媳妇人选。
箫尊——将离,仙姿秀逸,孤冷出尘。他武功奇高,为人十分孤僻,神出鬼没,最为神秘,凭着一支银玉箫“夺魄曲”令江湖人闻名丧胆,杀人无数却不滥杀无辜,江湖人既怕他又敬他,传闻他是天神冷电的唯一传人。
风雪沉重,坐在炉前,云秋尘擦拭着银玉箫上的点点血迹,熊熊的炉火映红了他美丽至及的脸庞,可是却映不亮他那黯然沉寂的凤眼。
他从河西匆匆赶过来,连后面尾随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杀手都顾不上收拾。但是在这里等了快三十天,师父还是没有守信而来,每多等一天,他的心便多死去一分,果真,他和师父的缘分到头了吗?
年幼时,自己也像今天这样,留不住所爱的人,而今,依然如此。
窗外,那几个陪他在这里待了近一个月的人渣已经蠢蠢而动,想趁他伤心绝望时一举攻进茅屋杀了他,而他,心死了,所有的生命在他眼中也失去了价值。
他缓缓拿起银玉箫,幽幽地吹了起来,箫声原本便清越孤独,此时更平添了几分凄凉,而宛转盘桓之间,慢慢透出一种冷银的峭拔,渐渐森然。突然,箫声一转而至高亢尖锐!
遽然间,茅屋外风雪大作,高亢尖锐的箫声和尖锐刺耳的风雪声纠缠不懈,双双并进,直贯耳膜,令人心烦欲呕。既而狂风暴雪,翻滚腾挪,整个茅屋顿时被笼罩在风雪的旋涡中摇摇欲坠。窗外蓦然响起了凄厉的惨叫,交织着箫声,风雪声,声动数里,动人心魄。
慢慢地,箫声缓了下来,渐至无声,风雪也随之沉静,凄厉的叫声早已停息。整个天地平静得仿佛没发生过任何事,屋里的云秋尘,仔细装好银玉箫,飘然出门。
在云秋尘出去后不到一个时辰,远处传来马蹄踏雪的沉闷声,只是,那里等待他的,只有几具被风雪掩埋了大半的尸体。
山腰上,一群凶暴成性的强盗,和一户平常的行商人家。
双方的打斗谈不上激烈,因为这群强盗并不是一般宵小,而是横行川南一带多年的黑道巨魔黑风寨的人。
这些人武功高强,杀人如麻,更可怕的是,这些人抢劫杀人不是看对方有钱没钱,而是看他们自己的高兴,杀得性起时连一些平常的行路人都不放过。
而今天这户人家,只是平常的行商人,五十多岁老实忠厚的商人,带着一家老小和几名武功平常的护院,眼看这几十个人就要命丧当场,血溅五步!
强盗们耀武扬威,根本不把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看在眼里,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检查战利品,商人一家战战兢兢地搂在一起,恐惧地哭泣着,哀求着。
谁也没有注意,场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抹修长飘逸的白影,似乎看了良久,凤眼深沉无波,慢慢地转动着手中的一支银箫。
也许过了半个时辰,也许是过了半年,也许又是半生——
商人一家和护院呆呆地看着眼前血流成河、尸体横陈的突发状况,不知道是被眼前的惨状吓呆了,还是被被人救了命的事实给惊呆了。
白衣人威仪天然的凤眼冷漠地睇了满地死强盗一眼,慢慢从怀中摸出一方素帕,优雅地擦拭着箫身。
商人一家看着他不敢开口,擦净箫身,他优雅地把素帕叠放进怀里,随后身影微摆,霎时去如流虹。
商人一家看着他不敢开口,擦净箫身,他优雅地把素帕叠放进怀里,随后身影微摆,霎时去如流虹。
场中静默,再静默,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有这满地的尸体,和呆滞的商人一家,说明又发生了一则江湖传奇。
三天后,黑风寨被一名白衣绝色少年攻破,三名寨主无一幸免,全部死于心脏爆裂,几个穷凶极恶的大盗也死得很惨,黑风寨其他强盗死伤无数,没死的也吓破了胆,从此不敢当强盗了。黑风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黑道损失惨重。
此事轰动了武林,倾国倾城的白衣少年和他的那支追魂夺命的银玉箫再次名震天下。
风雪漫天,在这样的天气出门真是自讨苦吃,偏偏就有三个不识相的人,艰苦地跋涉在即膝的雪地上,向不远处的茅屋进军。
他们犹如蜗牛般,终于一步一步挪到了茅屋前,原来是两男一女。
三人在茅屋外呆站了片刻,艳光四射的美少女按捺不住了,向年轻的同伴道,“将离,为什么你每年都要来这个破地方?”
另外两人是两名修长挺拔的年轻男子,年长的男子年约二十八九岁,风度翩翩,容貌俊俏洒脱,只可惜眼神太过深沉诡谲,但他看向身边少年的时候,深沉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狂热。
美少女皇甫阳噘着嘴,明艳的脸庞上堆满了嫌弃,身为武林世家小姐,又是四尊之一,又是武林四美之首,她从来没有来过这么破旧的地方,因此很不高兴地问站在茅屋前的少年。
年长男子闻言皱起眉头,冷冷地瞟了她一眼,充满了不耐烦的意思。
皇甫阳也不甘示弱,狠狠地回瞪他一眼,“臭血魅,怎么?不服气啊,要不是看在将离面子上,我早将你这邪魔歪道绳之于法!”
年长男子轻哼一声,充满了讥诮的意味,并不理会她。
另一名少年就是将离,他年纪越长,越沉默寡言,喜怒不行于色,但倾国倾城的美貌,轻易便获得“武林第一美男子”的赞誉,也令骄傲的皇甫阳一见之下,心服口服地自叹弗如,继而迷恋上他,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另一名少年就是将离,他年纪越长,越沉默寡言,喜怒不行于色,但倾国倾城的美貌,轻易便获得“武林第一美男子”的赞誉,也令骄傲的皇甫阳一见之下,心服口服地自叹弗如,继而迷恋上他,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他是那样莹白如冰雪,而又神秘若暗夜,深邃的凤眼漫垂,美丽得难以探索,无端形成一种孤离清冷的感觉,令人极想打破那份疏冷,只求博他一笑。
至少,从年长的男子血魅的眼中,绝对可以找到这个讯息。
将离没有理会他二人的明争暗斗,只是站在茅屋前怔怔出神。
还是那间茅屋,可是时光已经流逝了六年。这六年来,他每年都守信而来,却只能看见师父特意为自己找来的各种武功秘籍,以及师父自己研究贯通的更深难度的箫功心法,那些册子上尚留存着师父的体温,然而自己与师父缘分已尽,终于彼此错开,再也难以相见。
这次,是最后一趟!明天以后,自己将带着母亲回故乡,再也不回来了。年少的种种,仿若过眼云烟,无法追寻,无法挽留。
这一别,即是永别,
这一别,果真能够永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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