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台这个地方陆伯年还是知道的,那里闻名于当世的,便是那里独一份的兵器铸造行当。江湖有八大神兵,其中有六把出自凤台,便也有了“天下兵器出凤台”的江湖谚语。陆伯年虽不是江湖中人,但这句闻名天下的神话也还是听过的。江湖人士都渴求凤台产造的兵器,单撇开实用性不说,单鞘子上几个“凤台某某工器”,便足以让他人看高一寸了。
这些陆伯年并不在意,因为他并不是江湖中人,对兵器的需要也不作渴求。像他腰间提溜的那把三尺长剑,也并不是他自己的本意。这把剑是昆阳故里的青梅之好林小姐所赠,本意是让他出门在外有物防身,倒在尺寸上没注意好,剑在尺寸上与陆伯年并不搭配。剑鞘太长,拔出时也太过费力,也只能起到恫吓匪徒的装饰罢了。
这把剑一定不是产自凤台,因为它上面并没有标注凤台的信息。这倒也无所谓,纵然它是一件绝世的神兵,搁在我陆伯年的手里,也不比一根棍子实用太多。
张近山是属于那种最有代表性的江湖武士,在之前与他的交流中陆伯年知道了他的大概身份。张近山早些年在军营当过五六年的兵士,在军队中担任过旅帅的职务,也算是久经沙场的人物。后来因对军队的不满,解甲后便做起了跑江湖的武士。
张近山的剑便是地地道道的凤台产造。
由于出身军武,张近山更习惯阔身短剑,便于突刺砍杀。他的剑没有陆伯年的剑身长,但宽度确实足有它两倍多。这种剑让人一看便不是装饰所用,它敦实质朴的外观让人直观地感觉到分量和用途。
两人有一段六百里的顺途。到达六百里外的遂县,两人分道,一人去昆阳,一人去崂山。
张近山提议同行。
陆伯年正是求之不得,这一路风霜本就艰难,得一同伴自然是好事。路上万一有贼人劫道,有一位武士伴身也好保全。
陆伯年从怀中摸出一串通宝,道:“麻烦近山兄了,小弟一介无用书生,路上就靠兄长照顾周全了。”
张近山撇了撇嘴,脸上闪过一丝鄙夷的神色,道:“你们这些读书人,脑子里尽是些酸腐诗词道理。”他本未想过收这人钱财,路上多一个谈天之人罢了,怎奈陆伯年以钱财相赠,让自己不感觉这又是一庄买卖营生。张近山叹了口气,无奈的从陆伯年手中接过那一串通宝,道:“好,我暂收下你的钱财,但有一点说好了,只是同行,我并不是你雇佣的保镖。”
陆伯年连连称是。
若是自己回昆阳,尚需要寻一支去昆阳方向的商队,花费比起这般且要高出更多。张近山虽面相凶狠,此番了解也并非歹人,与之同行,倒省下一大笔钱来。
两人乘着秋日午后的阳光出了长安,各骑着一驴一马慢慢地走在城外的官道上。
山色如墨,青天万里。
“你为什么要骑一头驴?我们这是赶路,骑马他不快吗?”
“纵马疆场何需有,骑驴伴君入江湖!岂不快哉!”
“那你倒是快点啊,天都要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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