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配角的江湖【9】

上来一壶酒，王齐林也没倒出来，直接倒进了嘴里，痛快的除了一口气，这时的酒度数确实不高，王齐林直接当啤酒喝了。

菜还没上齐，王齐林已经把要来的两壶酒清空了，没办法，王齐林又要了一坛，不然如何吃菜？

这时，门口走进来两个人，王齐林借着仰头喝酒的瞬间瞟了一眼，两个人都是一脸凶相，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还有一个脸色蜡黄，但眼中均是凶光毕露，看起来就不是善类。

两人一进来，扫视了一眼，看见桌上放着长剑的王齐林，那个络腮胡眼睛一亮，就要开口，旁边那个蜡黄脸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伙伴的尿性，手很快的拉了一下络腮胡，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络腮胡似乎是想起什么来，连忙闭嘴，还露出庆幸的神情，对着蜡黄脸感激一笑，然后两人走到大堂角落的一张空桌子上，要了几道肉菜和米饭，同样要了一壶酒，那个络腮胡似乎想要多要点酒吃吃，但被蜡黄脸制止，要完以后，两人也不说话，似乎怕隔墙有耳，就是这么沉默的坐着。

王齐林看了一会儿，觉得没趣，两个人看似生人勿近，但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别人也没耐烦一直留心，把剩下的饭菜一扫而光，然后端着酒坛一口气喝干，抹了抹嘴，扔下一小块碎银，拎起长剑就走了。

这里有许多竹楼，还有各种奇怪的物什，王齐林看的津津有味，连多日功力没法进步的烦恼也淡了，走到一条小街道上，忽然看见前面围着一群人，好像很热闹，王齐林好奇的挤过去，准备看看是什么热闹。

一群人围着一个蹲在地上的瘦小中年人，中年人前面放着三个碗，是“三仙归洞”？？王齐林兴趣大起，以前只在视频上还有电视上看过，现实中还真没见人表演过，更何况，这个表演，好像还带有类似赌博的行为，看着蹲着的中年人一脸自然的和几个看客搭话，手上的小棍不停的敲来敲去，有几个忍不住了，自觉眼力不错，然后和中年人赌了几次，最后果然是输多赢少，王齐林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中年人充分利用手快这一优势，辅以环境，语调，气氛，声音，光线，位置等等等等，看似是双方公平对决，但所有人却被摆摊的中年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正想捕捉那一丝灵光的王齐林被一声惊呼打断，王齐林略带恼怒的看向出声处，一个穿着干净宝蓝色书生衫的少年，嗯，少年？看着那个“少年”的脖子，咽喉，耳朵，胸脯，还有腰肢，屁股被长衫遮住了，看不见，但以上这几个地方，王齐林忍不住吐槽:“这是在女扮男装吧？这比华夏电视剧还要敷衍的女扮男装是怎么回事？你就不能下下功夫吗？”

书生少女……不，少年，恼怒的看着身后的一名笑的猥琐的，太猥琐了，又瘦又干，弯着腰，尖嘴猴腮的，就跟大马猴穿上了人衣服一样，少年张了张嘴，忽然反应过来，低哑的声音怒喝:“你干什么！”

果然，虽然压着嗓子，但细听还是能听出那一点清脆来，不过没人像王齐林这样瞬间看破少年的身份，所以也没人在意，毕竟，少年虽然俊秀，却没有“三仙归洞”的戏法有趣。

“哟，小公子，脾气真大！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磕磕碰碰难免的吗，怎么，遇见你就得躲避三丈？这么娇贵，上什么街啊？”“大马猴”阴阳怪气的反驳，听起来句句在理。

少年气道:“你那是磕碰吗？你……你……”

看着少年冰冷的脸憋的通红却说不出话来，看样子少遇到这种事，其实大部分人都这样，一般是对吵的时候憋屈，有理说不清，但吵完自己在脑海里复盘，就会无比懊悔，唉……当时我要是这么这么说就好了……

王齐林却觉得，这个热闹比那个地摊好玩儿，注意力就放在少年和“大马猴”身上了。

“你这个混蛋，流氓！”少年说不过，气的扬起手就是一巴掌，王齐林微讶，还是个练家子？

“啪”一声脆响，这巴掌结结实实的抽到了“大马猴”的脸上，听声音王齐林都觉得疼。

“大马猴”也没想到这个小公子这么飙，说不过直接动手，恼羞成怒，一把扯住少年的肩膀:“你怎么打人！就因为碰了你一下，你就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走，跟我见官去！”

被这无赖扯住衣服，少年一时手足无措，没见过这招啊，怎么破？

“嘿……”王齐林忽然想起前世的孙筱，也是被人无端找麻烦，然后不知所措，看着少年一直端着冰冷的表情没有破功，王齐林只觉得好笑，因为少年眼中的慌乱是掩饰不住的，像“大马猴”这样常年在街上厮混的人精，更是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是个雏儿，好欺负的很！

王齐林低头，看见脚边一块石头，用脚轻轻一抹，然后用力一挑一扬，石头飞向“大马猴”抓着少年的手，“啪”一下正中“大马猴”手腕，“哎哟！”“大马猴”痛呼一声，“谁打的爷爷！”

王齐林缓步走过去，手按在剑柄上:“我允许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淡淡的语气，但目光一直在“大马猴”脖子上扫视，“大马猴”被王齐林看的脖子发凉，嘴唇动了下，嗫嚅道:“哪位爷爷打的我？”

“滚！”懒得和这种没脸没皮的货色说话，王齐林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他刚才偷偷摸了少年一把，否则少年不会憋的脸通红还说不出什么来，一个女孩子，还是古代的女孩子，岂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你摸我？就是现代女孩子遇到公车色狼，也有不敢吭声的。

“大马猴”一声不吭的转头就走，这个虽然也是看着脸嫩，但阅人无数的“大马猴”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这个是惹不起的，快撤！

王齐林看了呆住的少年一眼，然后转身离去，没热闹可看了，自己又因为“三仙归洞”跳出的一点想法被惊走了，还是按照原计划去大理吧。

出了小城镇，王齐林溜达着一路沿着辰夏官道向大理而行，渐渐的人烟开始稀少了起来，王齐林无奈停住脚步，大声道:“你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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