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两个公主）

“你做得很不错，泽米娜”卡齐米日微笑着，手里正写着什么。

“没有辜负你的姓氏雅盖隆”泽米娜感觉有点不舒服，她对雅盖隆这个姓氏并没有特殊的感情。

卡齐米日对此不以为意，他只是觉得自己是在佩龙的旨意下遇见这个小女孩的。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就带带我的女儿吧”卡齐米日从身后拉出一个洋娃娃似的小姑娘。

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穿着蓬松的公主裙，眼睛大大的，有些胆怯的看着眼前比她大一些的泽米娜。

“她叫伊丽莎白，是维尔塔特生育下来的”

泽米娜知道血族的生育率极低，有些无子嗣的血族通常会通过初拥来延续血脉。

但只要有生育下来的子嗣，基本都是极得喜爱与信任的继承人。

对于卡齐米日泽米娜还是很尊重的，立刻答应了下来，她也乐意能有个小妹妹陪她。

毕竟都是孩子，泽米娜还比伊丽莎白大几岁，等到几天后伊丽莎白就喜欢上跟泽米娜玩耍了。

不过这几天的对于泽米娜来说可是真正的枯燥，每天都在陪伊丽莎白上课，从礼仪到文法，从骑马到击剑。

似乎真正的贵族就是这么培养起来的，填鸭似的教育才能培养出真正的上位者。

不过今天泽米娜不准备再呆下去了，今天是福林最后一天呆在基辅的日子，明天矮人们就要出发回去巴萨拉比亚了。

但是自己又不能偷偷跑出去，泽米娜看得出来伊丽莎白对自己很是依赖。

“泽米娜姐姐，我们要去哪里？”软绵绵的声音从怀里传来，泽米娜正抱着伊丽莎白，俩人乔装后从泽米娜的特殊通道钻出城堡。

小吸血鬼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也深深崇拜着眼前在她看来酷酷的大孩子。

“去个好地方，再带你见见一群神奇的矮子”

“矮子？是矮人么？”伊丽莎白充满了好奇，她从小到大还没见过矮人呢。

不多时，俩人已经到到了上次的酒馆，里面闹哄哄的声音让泽米娜怀念。

推开门，泽米娜一眼就看到了喝的醉醺醺的福林和矮人们。

“嘿，看看是谁来了，我们亲爱的蛮族公主”有矮人大声嚷嚷起来。

泽米娜白了他一眼，拉着伊丽莎白到矮人面前

“今天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公主贵族，来伊丽莎白，介绍一下自己”

“诸位矮人们好”小吸血鬼弯下腰行个礼

“我是立陶宛大公卡齐米日·雅盖隆，波兰王嗣维尔塔特·奥金斯基之女，伊丽莎白·雅盖隆，很高兴见到你们”

周围一片寂静，矮人们吓得酒醒了一半，福林犹豫了下问道

“泽米娜，你是偷偷把她掳出来的嘛？”

愣了一下，泽米娜赶忙解释，是卡齐米日让自己照顾伊丽莎白的，这次带她出来也是为了见矮人们最后一面，等会马上就回去。

福林这才放下心来，矮人们也继续欢乐起来，一旁的小吸血鬼又兴奋又好奇的看着这一切。

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在生命中从未出现过的事物，摸摸酒杯，瞅瞅菜单，终于有矮人给小吸血鬼喝了一小口酒。

只见伊丽莎白白皙的脸蛋不一会就红了起来，晕乎乎的跳到桌子上唱起赞美月神墨涅斯的歌。

旁边的矮人也不在意，笑着乱七八糟的应和着。

福林和泽米娜也看着伊丽莎白和矮人们胡闹。

“泽米娜，我明天就要走了”矮人犹豫了下，终于忍不住说起来。

“我知道，但是卡莉亚与基辅不远不是么，福林”

矮人摇摇头，也不说什么，从身上摸索着，掏出来一个项链

那是个铁质的细链，牵着一个黑色的石头，黝黑石头吸收着周围的光线，但却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这是我年轻时，第一次下洞，从熔岩边捡到的黑曜石”福林抚摸着石头。

“它温度是恒定的，估计是在熔岩边太久的原因”

“他现在是你的了”福林微笑着把项链挂在泽米娜脖子上。

“全知全能者会祝福你的，泽米娜”

“佩龙会注视着你，福林”

两人相视而笑，拥抱了一下。

回城堡的路上，伊丽莎白已经晕乎乎的了，在泽米娜怀里，手里抓着黑曜石，温暖的气息让她很舒服。

“泽米娜，伊丽莎白也想要一个这样的石头”

泽米娜笑了笑，揉了揉小吸血鬼的头

“等你长大了，让卡齐米日叔叔给你一个吧”

小吸血鬼点了点头，昏沉沉的睡过去。

等到二人回到城堡，仆人们乱糟糟的上来，想要给她们洗漱换衣服。

泽米娜摇了摇头，直接抱着伊丽莎白去卧室，把小吸血鬼放床上休息。

自己则是趴在床边，手里把玩着新得的黑曜石，想着事，不一会也乏了，偏头睡过去。

等伊丽莎白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小吸血鬼看了看周围，泽米娜正趴在床沿上睡的深沉。

利索的短发下，是泽米娜有些中性的脸庞，长年的底层生活让其显得坚韧倔强。

小吸血鬼有些脸红，坐在床上，轻轻俯下身子，在泽米娜脸上亲了一下。

时间流逝，又是五年过去，凡人来看五年是很长的时间，对于佩龙来说则是瞬间。

要说这五年佩龙最大的收获，就是他发现，如果他愿意一直附身一个人，就能突破国家的限制。

经过多次实验，佩龙发现，只要有人信仰自己，就算出了立陶宛的国界，自己依然可以附身此人。

但是在别的地方则没有随心所欲的能力，只能控制自己附身的信徒，而且一旦信徒被杀自己立刻就会被弹回立陶宛。

佩龙感觉这是自己神格晋升的证明，是的，他已经觉得自己不仅是利维坦了，对于凡人来说，自己跟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自己已经从一个简单的国家利维坦，或者说区域神明，晋升到信仰神明，也就是说只要有人信仰他，佩龙就有源源不断的力量。

不过佩龙也知道自己的局限，真正的神明不依托国家的存在，而自己则是以国家为根本。

信仰只是力量的源泉，国家才是自己真正的生命。

真要来说，他正行走在从利维坦成神的路上。

这么说利维坦是成神前的一种形态，那是否只能自己成神了，能凭空造物了，才能创造出一个利维坦。

佩龙放弃了现阶段对成神的思索，现在他的目光已经到了一个小小的商队上，那是一只前往亚历山大港贸易的商队，正从埃及返回，由于奥斯曼对拜占庭的侵略，被困在了君士坦丁堡的港口。

本来这也没什么，商队里的蜥蜴人和血族能证明这是属于立陶宛的船只，但是船上来了个不速之客。

“你说她叫什么！”那是个肥胖的商人，身上穿着奢华的衣服，手指着一个小小的矮人怒吼着。

“她叫安娜·科穆宁，是巴塞琉斯的女儿”面前的矮人不卑不亢，全身裹在厚重的铁甲里。

铁甲上全是砍杀的痕迹与血迹，有的地方还插着破甲的箭矢。

“巴塞琉斯希望你们顺路带她回巴萨拉比亚，我们会尽力为你们冲出一条道路，希望你们能把公主送到巴萨拉比亚的福林那里”

“混蛋！你会害我们死在这里的！”商人急得跳脚，拒不接受矮人的提议。

旁边的矮人公主泪眼汪汪，穿着侍女的衣服，手脚无措的站在原地。

“奥斯曼的苏丹娜法媞赫已经包围了整个城市，威尼斯的人类舰队大败于奥斯曼舰队之手，你们矮人的君士坦丁堡抵抗不了多久的。”

“现在你让我带着一个矮人公主逃出精灵的包围？”商人嘲讽道

“就算你们全知全能的主也做不到吧”

矮人甲士沉默不语，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十分出格，但他没有其他选择了。

“算了，让她上来吧”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众人都看去

那是一个穿着白袍的灵蜥祭司，从船舱上的楼梯走下来。

随着佩龙信仰的传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信仰佩龙，蛮族和半马人就出现了大面积改信的情况，也有部分矮人和人类信仰了佩龙。

现在灵蜥祭司可以说是佩龙的使者，许多立陶宛商队都倾向于请一位灵蜥祭司在船上，除了期盼佩龙的保佑外，可以直接证明自己是立陶宛商队。

“佩龙在上，大人您不能这么做啊，精灵的船都封锁住了整个瓦尔纳湾，我们出不去的”

“每年的这时候，会有一条暗流冲向北方”旁边的矮人开口了，说出了拜占庭的隐秘。

“历届巴塞琉斯都在此时禁止船只在暗流附近通行并派人去祭祀，说是为了祭祀全知全能者，其实是为了保护这条隐蔽的暗流。”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带这个小女孩去巴萨拉比亚，你带我们逃出精灵的封锁”灵蜥走下来，爪子摸了摸矮人公主的头。

“多谢大人的援助，如果能存活下来，东罗马的矮人不会忘记立陶宛的恩情的”矮人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给这小姑娘一些食物和水，再给她换上神殿的侍者衣服”灵蜥下着命令，商人摇摇头，也指使下人去安排。

“大人，请问您的尊名”矮人女孩抬起头问道，脏兮兮的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灵蜥”

灵蜥笑了笑“叫我佩龙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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