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东欧的变化）

凛冽寒风吹拂着莫斯科的土地，原来还是茅草屋的聚集地现在已经有了大量的木屋。

不时有穿着奢华毛皮的贵族身后跟着几个随从大摇大摆的路过，丝毫没有所谓的优雅风范。

这也难怪，莫斯科大公国建立不过十年，前些年刚刚从立陶宛公国下获得独立，除了年老体衰的立陶宛大公，几乎所有的血族都支持莫斯科公国从立陶宛获得独立。

主要是斯拉夫蛮子的祸乱，让每个血族贵族的领地都不得安生。

这些蛮子不事生产，有饭就吃，有酒就喝，没了就去抢，在血族贵族绞死了成百上千的蛮子之后也丝毫没有起色。

可以下结论的说，卡齐米日希望的同化斯拉夫蛮子的政策，除了成功把佩龙的信仰传播给他们外，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偶尔有的一些农夫木匠，也在东北莫斯科建立后逃往了那里，更别说莫斯科女大公还用土地和头衔大肆许诺，越来越多的蛮子逃亡莫斯科，而且不止是单个蛮子的行为，通常是一整个部落的迁徙。

几年之后，整个立陶宛的蛮子部落就少了起来，除了几个卡齐米日封赏下去的蛮子贵族部落，其他的基本都跑了。

整个立陶宛立刻地广人稀起来，但是治安也好了起来，这符合了所有血族贵族的利益。

本来他们就没法从桀骜的蛮子手里获得利益，收入全靠自己手下的商队和蜥蜴人农夫。

这下侵扰农田庄园的的蛮子走了之后，治安更好了，基辅中南部的土地也空置起来，越来越多的蜥蜴人在此定居，开垦农田，砍伐树木。

这下连卡齐米日也怀疑自己到底做的对不对了，虽然东北方的确出现了一个斯拉夫文化但同信仰的国家，取代了原来一盘散沙的部落，对立陶宛的威胁也大了起来。

但自己国内的情况也好了起来，原来的蛮子通过非暴力手段迁徙走了，空置的土地的确让自己获利许多。

眼前是过的舒坦了，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卡齐米日摇摇头，他也无法制止整个贵族阶级的决定，毕竟他也是获利人之一。

雅盖隆家族并不需要他去担忧，就算换了国王也是贵族的一员，雅盖隆也是血族贵族，而且还是权势不小的大贵族。

只是东北的斯拉夫人，那是他亲自放出来的猛兽。

原来的斯拉夫人虽然凶猛，但没有制度与技术，只能被周围国家欺压，要不是所在地实在环境恶劣，早就被别人侵占了。

其实卡齐米日原来同化斯拉夫人的计划是可以实现的，可惜实施计划的都是蜥蜴人，那些别有心思的蜥蜴人偷偷的把一些抓起来的蛮子放跑。

所以就出现了屡禁不止的斯拉夫人治安事件，其实差不多都是一波人干的，抓了又放，犯事后又抓，再被偷偷放出来。

事情传开后一些老实的蛮子也加入了抢掠的队伍，治安问题愈演愈烈，引起贵族对蛮子的厌恶不满，加深了偏见。

现在蜥蜴人的计划可以说是成功了，整个基辅地区蜥蜴人只要想，就可以立刻拉出两万人的部队，而血族的军队只有不到两千人，还是居住在城市里的贵族兵。

整个立陶宛如同悬崖上的石头，只等卡齐米日老死，新大公压不住，矛盾就会猛的爆发。

其实血族是可以依靠吸食新鲜人血来延长寿命的，但这种行为多为贵族所不耻。

因为吸食血液会让血族变得对血液上瘾，并且性格会变得凶暴且失去理智。

血族贵族认为吸食了人血后自己就失去了纯洁，身体里就混合了别人的意志，就不能算原来的血族了。

吸食血液的血族通常会社会性死亡，头衔由子嗣继承，你只是活着而已，在别人眼里其实已经死了，只是个凶暴的野兽在活着。

吸食过多血液后血族的身体体型也会发生变化，耳朵变长变尖，犬齿突出，浑身毛发脱落，指甲变长变硬，跟野兽并无区别。

除了立陶宛自身社会的变化，巴萨拉比亚的矮人也渐渐夺取了议会的大部分权力，只有少量的半马人议员。

但半马人对巴萨拉比亚的归属感竟然不低，有许多半马人终生都在巴萨拉比亚的大草原上迁徙，自认为是巴萨拉比亚人。

原因就是巴萨拉比亚议会里的半马人议员，甚至有几年是由半马人来担任议长，合理的规划的矮人和半马人的权利义务。

至于血族，早就被踢出了巴萨拉比亚，几个血族贵族灰溜溜的回了基辅，幸好基辅没了蛮子土地不少，也不缺安置这些人的土地。

早在波兰入侵匈牙利失利后，福林就准备了对北方摩尔达维亚的战争。

等到波兰灰溜溜的签署了战败协定，巴萨拉比亚的矮人与半马人联军就从卡莉亚出发了。

由半马人轻骑侦察和骚扰，矮人打攻城硬仗，不到两个月就攻破了苏恰瓦，摩尔达维亚的专制公罗曼·穆沙特慌忙逃亡克拉科夫，由波兰贵族收留了他。

但波兰惨遭大败，精锐的翼骑兵半数被奥匈联军干掉，自然没法为罗曼报仇，只能先收留养着，作为以后对巴萨拉比亚的一个宣称。

福林占领了苏恰瓦，整个巴萨拉比亚就占有了原来摩尔达维亚的所有领地，但福林并不想做穆沙特的专制公，而是继续施行议会制度。

许多摩尔达维亚的矮人也当上了议员，巴萨拉比亚对于基辅的命令也是从来不理会，只是名义上是立陶宛的属国，以此来抵御南方来自奥斯曼精灵的压力。

听闻泽米娜建立的莫斯科大公国从立陶宛获得独立，福林也是送上了礼物，等到他的议长卸任，就立刻作为巴萨拉比亚的使者，带着物资向莫斯科出发。

莫斯科女大公泽米娜与老朋友相谈甚欢，两人代表各自的国家签订了攻守同盟。

这令两者中间的立陶宛感觉十分难受，卡齐米日更是愤懑，原来自己养的两条狗都不受自己控制了，反而有咬他一口的感觉，失败感充斥了大公的心灵。

但是这无济于事，立陶宛越来越恶劣的国际形势让卡齐米日逐渐倾向于与历史友邦波兰交好，正好自己的女儿还是波兰女王。

签订了与波兰的攻守同盟后卡齐米日才稍稍放心，但又为自己的后继者担忧起来。

每个掌权者都担心自己的后继者没有如自己一样的想法，人亡政息是权势者最不能接受的。

手指从羊皮地图上滑过，卡齐米日在波兰的首都克拉科夫重重点了几下。

原来精壮的青年人现在只是个无力的老人，松弛的皮肤下已经没有原来健壮的肌肉，但老人眼神依旧锐利，政治是保持青春的良药，权力则是精力最好的柴薪。

立陶宛本来就有推举贵族为大公的传统，卡齐米日就是如此当上大公的，既然如此，为何不能让立陶宛贵族推举自己的女儿，波兰女王伊丽莎白当立陶宛大公呢。

让波兰联统立陶宛，说着不好听，实际上对立陶宛的国际地位与安全怕不是有巨大的好处，而且波兰刚刚惨遭大败，联统立陶宛也是一个增强实力和国际地位的好方法。

卡齐米日深思着，血族贵族有哪些可以拉拢的，有哪些是需要收买的，哪些需要敲打。

到时候可以让血族自己成立摄政议会，独立于波兰行政体系，毕竟两国文化信仰不同，但贵族之间联姻交好已久，双方并没有不可化解的仇怨。

到时候就算为了相互保护也是一个不错的措施，卡齐米日越想越觉得波兰联统立陶宛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仅是国家利益上，就算是家族利益也能兼顾到，疲惫的卡齐米日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总算有条差不多的出路了。

第二天，卡齐米日秘密召见了与自己关系最好的几个大贵族，叙说了自己的想法，几个大贵族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反而有些赞成。

这几个贵族在波兰也有联姻，甚至有的就是波兰贵族的分支，被联统虽然说着不好听，但立陶宛现在的外交形式有些恶劣，找来个跟自己关系好，又不太强太弱，而且距离还近的国家来联统还真不错。

况且波兰女王还是血族，在一些事上不一定会故意偏向波兰，这么看来被联统还真是一个好想法。

之后几日，卡齐米日都在召唤贵族来推销自己的想法，大多数贵族都同意了。

等到召集了一次聚会，卡齐米日提出自己想要退位的想法，希望贵族们推举出一位新大公。

果然大部人都如同他想的那样，推举了自己的女儿，卡齐米日大喜，立刻决定退位，并以参加聚会的贵族为准，组成议会，自己暂为议长。

之后再推出新大公可以留在克拉科夫，而立陶宛由议会暂时管理的议案。

这个议案立刻就全票通过，而卡齐米日以立陶宛议会议长和雅盖隆家族族长的身份出使波兰。

波兰贵族也正处于摄政议会的情况下，正为了波兰惨败于匈牙利而惶惶不安，这时卡齐米日到达了克拉科夫。

波兰贵族与卡齐米日可以说是一拍即合，双方都对这次联统满意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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