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上山

正大个太阳挂在天上却照不暖这地面，地上走着的人被风一吹仍然得裹紧那单薄的棉衣，过龙岭里没剩多少人了。

这些个当家的都下去了，只留下寥寥几十人守着空寨子。山顶上一间破屋子里，遍地的稻草靠窗的方向有个连炕沿都没有的土炕，想来这屋子盖好还没住人就被做了柴火屋。

现在这土炕上却是有两团稻草铺着，其中一团稻草上坐了个少年。

伴随着铁链哗啦哗啦的声音，一个中年人从门下面的小口里拿进来了一碗清水、一碗菜和三个馒头走到了炕边。原来两人都带着手链脚链。

“少爷，吃点东西，喝点水吧。”中年人把包括水在内的每样东西都尝了一口等了一会后用颤颤巍巍的手递给了那少年。

少年喝了口水从碗里拿起了个馒头一口一口的狠狠咬了下去，还没吃到一半手里的馒头已经被攥的没了样子。

“赵叔，我…我想回家。呲溜！”少年咬着馒头眼眶就红了起来，少年狠劲的抽着鼻子仿佛不想让眼角的泪掉下来。

“快了，快了，二老爷快来救我们了。”那中年人一点点的撕着馒头。

“你骗人，你们什么都不和我说，只说什么阎罗，说什么到了定边有人告诉我，我爹说快到定边有人来接，人呢！

现在好了被抓了，根本就没人知道我们在这儿，你还中毒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哇！”少年带着哭腔强忍着的眼泪突然像决堤了一般冲了出来。

“少爷，少爷。”中年人看见少爷哭了，连忙从地上爬到炕上坐在了少年身旁，少年的眼泪愈演愈烈，带着泪花少年的脸扎到了中年人的怀里。

“赵叔，赵叔，你说怎么办啊呜呜！”中年人听着带着哭腔的话语从怀中传来。

“会好的，会好的。”中年人颤抖的双手带着铁链抚摸着少年的头发。

山下，丑鬼一指解决了最后一人后转身：“域北军刀，这麻烦东西就不能让我多活几天？老范，带着他们走。”丑鬼对着冲杀的正欢的范围喊到。

听了丑鬼的话范围也没有问为什么，转头便为其他几人解了围往镖车那边逃去。

见几人离开了匪群，丑鬼抬脚一扫便扫开一片人拎出了根不知从哪拿来的棍子点在了地上。

丑鬼就这么拖着棍子向匪人走着，每走一步面前便有一人倒下，开始是一步一人，然后是两人、三人，不过百步这数百贼人便只剩了几个去追范围几人的还站着。

丑鬼见人死的差不多了，拿着棍子的手向下一使劲，只感觉地面些许颤动而后随着“啪！”的一声，棍子承不住力断了。丑鬼用沾满土匪鲜血的袖子捂住了嘴，“咳咳！”伴随着胳膊落回腰间那袖子上多了一块丑鬼的血。

带着这几个活口丑鬼几人盘问了起来，恰好这朱哥就在这活口里。

“我就说你是个探子，还真是，今儿就审你了。”张老板坐在一块石头上捏着朱哥的脑袋说道。

刚要问，就见丑鬼过来了，张老板往左蹭了蹭把这石头匀了半块给丑鬼坐。

“我说，我什么都说。别杀我，别杀我。”丑鬼刚坐下，那朱哥就像被吓破了胆一般双手护着头，惊慌的表示自己全都招待。

“呦，见鬼老哥来了这嘴巴乖了好些啊，刚才不还一副宁死不屈的表情呢吗？”张老板调戏一般的打了几下朱哥的脸。

“我问你，你们那白脸头领是什么时候来的过龙岭。”丑鬼盯着朱哥。

“我说，我说，我是寨子最老的一批人，那个白面的是我们大当家的，两年前是他领我们占了这过龙岭，我们这才算起家。”

“两年前？不对，时间对不上，你们寨子最近还有什么事发生？”

“什么事？还有什么事，啊对，一个月前抓了俩人，人抓住以后那天晚上我听见翻垛的和大当家的在大厅里笑了好久。”

“翻垛的？”丑鬼疑惑。

“就是出主意的，类似是军师。”张老板在一旁解释道。

“对对对，军师，军师。”朱哥从中应和。

“没问你。”张老板踢了朱哥一脚，活跃的朱哥又怂了回去。

“你们这翻…垛的，什么时候来的过龙岭？”丑鬼嚼着字说道。

“大概，三个半月前，他是从别处来的，具体是哪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大当家的亲戚，来就当了翻垛的。”朱哥缩着身子说道。

“嗯？叫你刚才不说？”张老板抬脚踢了朱哥几下，朱哥也只能哆哆嗦嗦的受着。

“你们那军师，平时联系什么人吗？”丑鬼按住了张老板继续问。

“没，没，他平时就是个吃闲饭的，啥主意不出，这半年我就见他出手过一回，还是一个月前在山上往下撒了点药面子，不过他那么一撒下面那汉子就倒了，要不然那汉子杀了我们好些人呢。俩人抓住了他的心思就更是全放在那俩人身上了，要不是天冷恨不得就坐在柴火房门口过夜。”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那军师来这儿三个月就是为了这一个月前来的两个人？”

“谎话连篇都不打草稿的？你当你那翻垛的是算命的？提早一两个月来蹲人？”张老板听了丑鬼的话，又是狠劲的踢了朱哥几脚。

“张儿，走吧，领着他咱上山。”丑鬼不知道啥时候管张老板也叫起了张儿，丑鬼起身跺了跺脚就招呼起了范围几人。

爬山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没一会儿山寨大门就呈现在众人眼前。

从中间劈开的松木带着皮一块块的连成了栅栏，几条木头那么一搭就成了一个门，门口站了俩守门的看见上山的人不认识就要往寨子里跑，丑鬼从地下踢了两块石子就打在了两个守门的脖颈上。

几人就这么像煞星一般进了寨子。

“带我们去找那军师。”丑鬼踢了朱哥一脚。

“哎，哎，我刚才回来叫人的时候他就在柴火房那边。”朱哥连忙答道。

一行人跟着朱哥就往东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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