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离别

丑鬼这边讨论着，可李奔儿却是全心投在了酒上不一会儿这小壶酒就被一口一口的嘬没了，李奔儿颠了颠酒壶见真没酒了就把剩的那几粒花生一口扔进嘴里往柜台去了。

“小二，结账。”李奔儿走过去从棉衣里摸了摸翻出了一堆铜板点够了数扔到柜台上转身就走。

“哎，客官慢走！”小二跟着李奔儿走到门口看着他出去了摇了摇头。

“小二，别管那李奔儿了，指不定又去赌啥了，来来来没菜了，上点。”旁边的桌子见小二站着不动拿筷子敲着空盘子叫着他。小二缓过神来：“哎，好嘞，马上来。”

李奔儿吃饱了酒就往长乐那边去，蹒跚的步伐带着整个人从一个个路人的身旁刮过。

“嗨，走走走，看什么看，我告诉你你以后可不能像那个样子，连找个活都要日结，你啊得给娘考个秀才回来，知道吗？”旁边路过的女人牵着自家好奇张望的孩子絮叨着避开了李奔儿。

长乐门口，李奔儿抽出了揣在袖子里的手，看着那挂的高高的牌匾咧嘴笑了起来。进了屋：“呦，老李，又来了？”屋里就四五个人穿着身打杂的衣裳，见李奔儿进来都打着招呼。

“哎，来了，这要了亲娘命的地方，今儿我要赢你们个底儿掉。”进了屋的李奔儿挥着手。

“巧了，长乐今儿关了。”

“你净瞎白呼，这门开着光都能照着你那大白腚了，它咋就关了，掌柜的不要钱了？”李奔儿借着酒劲开了话匣子。

“今儿这钱还真不敢赚，你来看看？”屋里几个打杂的招呼着李奔儿。

“看就看，妈耶，咋还死人了？你们干的？”李奔儿往里走顺着打杂的手就看见里面摆着的那具死人，那么大个男人倒在地上身上让戳了四个口子，怪的是这尸体是放在个长条板凳下面的。

“这不朱木匠吗？死这儿咋还把他放凳子底下了？”李奔儿指着板凳。

“也不是我们弄的啊，有人见着的时候就这样上面摆了个板凳，官家的刚来过说是又回去叫仵作去了。”

“嗨，大好个日子见了个死人，晦气，走了走了。”李奔儿摆着手就往外走。

“哎哎哎，站那！”刚出门外就有人把李奔儿叫住，回头一瞅两个一身捕快服的两手抻着根链子腰间还别了把刀。

“站那站那，和我走，屋里那几个出来，孙哥你先看着？”前面的捕快指着李奔儿向屋里挥挥手又回头向着另一个捕快说道。

“行，你领他们先回去。”

“官老爷，我才刚过来，这把我拉过去算什么事啊？”李奔儿原本喜气洋洋的眉梢就那么耷拉了下来。

“别废话，要你走就走。”捕快推了李奔儿一下。

无奈的李奔儿只能跟着进了官府。客栈里吃的差不多的丑鬼他们结了帐。

“二叔，这就回屋吗？好没意思啊。”钱宝见拄着桌子手指敲着桌面盯着结完账的丑鬼。

“怎么就没意思了？没意思我教你打拳，里面还有法门。”揉了揉手腕的丑鬼看着钱宝。

“哈？”钱宝揉了揉脑袋。

“哎，对了客官，天天二桥楼内边有老头斗蛐蛐的，你们要是想玩的话可以去那边看看。”收拾着东西的小二路过几人的桌子探头过来说了句。

“蛐蛐？我在家经常玩的，二叔去那玩玩啊？”钱宝听到蛐蛐眼睛放起了光亮。

“嗯，不过就今天，明儿早起跟我操练，你看你这身板都啥样了？”丑鬼拍着钱宝的身子。

“谁说的，我爹总是给我泡药，还教我武艺呢。”钱宝听丑鬼说起他的身子顿时不乐意了。

“你爹就也会给你调理，他懂个屁的功夫，你要是会功夫你能连几个土匪都打不过？”丑鬼听钱宝反驳手头的力气加了几分。

旁边的赵伍看着拌嘴的两人脸上带着笑意：“二老爷，天底下也就你敢这么损老爷了。”

“说多少遍了别叫我二老爷，唉，算了你爱叫就叫吧。”丑鬼看着屡教不改的赵伍决定妥协。

“小钱子，我告诉你就这一回啊，多了没有。”丑鬼回头比着一根手指。

“嗯，好嘞，二叔最好了。”钱宝搂住丑鬼。

“去去去，就会嘴甜。快收拾收拾衣服，咱过去。小二去那个二桥楼咋走？”丑鬼推开了肉麻的钱宝叫住了忙活的小二问了路。

不一会儿这二桥楼就到了，说是楼不过也就是个屋，丑鬼几人刚进屋就看到屋中间站着的、蹲着的围了一大群人，三人过去才发现原来人群中间有那么个大桌子上边摆了个陶罐，里面两只蛐蛐正斗得不亦乐乎旁边则是两个头发稀疏的老人时不时的拿着手里那马尾鬃挑逗蛐蛐。

而屋里则是有端着俩铜碗的小厮绕着人群走动，有人往哪个碗里投了钱都有身后的人记下来，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赌了。丑鬼三人则是没有往里投钱他们本就是来看个热闹。

三人往人堆里凑去，围着的见过来人便让了个位置让几人插进来，丑鬼和赵伍就瞅着那陶罐里两个黑头的蛐蛐你咬我我撕你的没感觉有什么意思，可旁边的钱宝却看的津津有味不时还跟着叫好。

衙门口，李奔儿整理着衣服往外走，被刨根问底的盘问了一番后捕快们似乎真的确定他和案子无关于是把他放了出来。

本来想着趁着中午的酒劲大杀四方的李奔儿如今清醒着往家走，攥着昨儿记账得来的钱突然想起了除了长乐外别的能花去这些钱的地方。他裹了裹身上棉衣外面的长袍，低头窝了窝裤脚就往二桥楼走去。

衙门口到二桥楼也就几步道，李奔儿一路掂着铜钱就进了屋，盯住人群的一个缝就往里钻，丑鬼三人看面前的人缝里钻了个人进来光看那长袍就认出了那是晌午吃酒的那个，不过他们也没有过多的关注。

两个蛐蛐你来我往，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个决胜负性的动作，所以这小厮还在众人旁边走动，丑鬼盯着两个蛐蛐好久似乎下不去决定便抬头打量周围人，中午吃酒时人多正迷糊所以他也不认识丑鬼三人，不过还真让他找到个认识的，丑鬼从人群里钻了出去有寻了个另外的缝进来，这次站在李奔儿身边的是个摇着羽扇却穿着臃肿棉衣的中年人。

“梁家二郎，你在这干嘛呢？”李奔儿问向身边摇着羽扇的。

“长乐不开，我没地儿去了，过来看看。”被李奔儿叫的人看了一眼后又盯着蛐蛐回道。

“呦，相中那个了？帮哥也投个。”李奔儿搓着手里几枚铜钱问道。

“去去去，自己看去。”那梁家二郎拿羽扇把李奔儿往旁边赶。

李奔儿盯着这俩蛐蛐好久才做了决定，叫来小厮先把手里的钱投进去然后又从兜里翻出了剩下的铜板一并扔了一个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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