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带着这么多人,还要在人家的地盘上修整盘桓好几天,都是修真界的人,发现不了这么大的目标谁信?可是修竹仍不以为意,倔强道:
“发现又怎样?咱们花钱买东西,触犯王法了?”
谢准道:“你这孩子,你也不想想,你是没触犯王法,现在不提前拜会,人家当然也不会打过来,就当做不知道你,可等到我们要走那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北边给你设个界,你是拼命硬冲?还是舔着脸去求他放行?”
“我……”修竹气结:“这种缺德事,也就他家干得出来!他们云家就没一个好东西!本以为不混官场再也没必要与这种人虚与蛇委,没想到还要去拜访他!”
谢准劝道:“这么多年过去,也许……”
正说到这里,忽然有人来报:“老爷,云氏家主送了请帖过来,说要邀请您与夫人,带上公子、小姐一起去狼王殿赴宴。”
修竹一怔,谢准瞧他一眼:“你看?人总是会变的。”连忙迎了几步,道:“送贴的人呢,快快有请。”
家丁却道:“别提人了,连个鬼影都没见到!这请帖是绑在羽箭上嗖的一声射在了属下的头发上,有这么请人赴宴的吗?要不是白纸黑字写得明白,还以为他家要约战呢!”
谢准脸色一变,修竹则嘁了一声,哼道:“上次见他上树拔梯,这次见到许是趁火打劫,指不定下次就变成落井下石了,果然总是在变。”
润玉噗的一声笑出来,拍胸脯道:“少爷我随你去,让小姐和夫人留下就说他们身体不适,不便前往。不信他能吞了咱们不成?”
谢准侧目瞧了瞧小诗,突然道:“小诗此刻起,改换男装,对外一致说,谢某不忍她颠簸流放,临行前将女儿许配了出去,来得只有一家三口余众修士。”
叶咏诗微微颔首,十分配合的回房间换了装束。谢准带上夫人儿子出发,将润玉留下来保护小诗。
“润玉”小诗忽然开口,润玉侧过来:“小……公子。”
小诗微微一笑:凑近了一点:“父亲……与云家有何过节?怎么好像赴个宴都紧张兮兮的?”
林婴想,果然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吗?就知道她会刺探情报看看自己何时有机可乘!
就听润玉道:“过节?咱们两家,其实也没什么过节,只是这云氏素来强横霸道,各家修士云游历练的时候,他们家经常后来居上,强抢别人的妖兵鬼将,谁敢不服,拳脚相加,与莽夫劫匪无异,假如这也算过节的话,那他家和天下人几乎都有过节,反正,都看他家不顺眼。”
小诗瞳仁幽幽转回,不知在盘算着什么,润玉又道:
“对了公子,塞外风硬,刮起来拔屋折木的,有刀斧之威,不比咱们江州,连风都是软绵绵的,你这几天得多穿点,千万别病倒了。”
小诗点点头,林婴心道,这个润玉倒是挺关心她。
忽然盼着能有更多人来对她好!毕竟这里除了谢准之外,所有人的好意都是因为她是叶咏诗,与林婴无关。
这样日后,她报复起来也能有谁劝着点……
可很快,她就觉得自己想多了,她对旁人的恨就算可以消解,对自己的却是无解,还是担心自己吧!
深夜,谢准一家全须全尾的回来,还多拐了三个人一起,夜里折腾出一点动静,林婴在帐篷里听得清楚,是在给那三个人安排住处。
小诗也起身披了件衣服,润玉隔着帘帐低声道:“公子睡了没?”
小诗道:“进。”
润玉凑近,低声道:“云家派了三个人过来,说是北边有界,需他本家的人领着才能穿过,要护送咱们一段,保证没安好心。”
小诗眼波一动,润玉继续道:“老爷让我叮嘱你,明日伴做丫鬟,陪在夫人身边,那些男子自不会近前,将你许到江州的堂兄弟家,这话已经说出去了,你可千万别漏了身份。再修整几天过了境就好了。”
小诗点头:“放心吧。”润玉出去。她深深吸了口气,又抓起水晶瓶,放在手里颠了颠。
小诗当然不会老老实实陪着‘夫人’做丫鬟,她很想知道云氏到底在打谢家什么主意。
恰巧今日她几次进进出出,都发现云氏有位修士总是盯着她看,傍晚她去河边佯装打水,实则故意落了单。
那位修士果然跟了过来,一路躲躲闪闪的,小诗每次回头,他都藏于树后,就是不肯现身相见。
她心里着急,正想着如若她去戳破该怎么说?正巧这时润玉追了上来:“小叶,你怎么跑出来打水?”
小诗心底一沉,明白他这是听了谢准吩咐在看着自己,回道:“我怎么不能打水?我又不是拎不动。”
润玉笑着接过来:“那我也不是拎不动,你为什么不找我来拎?”
小诗一怔,回道:“那你爱拎就拎。”说着一步当先走了过去,润玉提起桶,又放下,道:“哎,你香囊掉了。”
林婴眼瞅着小诗翻了个白眼!因为那香囊是她故意掉落的!本想留给云家修士引人家来找自己,结果被润玉捡了回来:“给你,系好了,别什么都丢。”
林婴暗赞:“干得漂亮!”
小诗寒着脸接过来:“谢了。”
说完就气哼哼的往回走,润玉提着水桶一滴不洒,轻轻松松便跟紧了她:“你怎么好像不太开心?”
小诗道:“你觉得我有什么可开心的?”
润玉沉吟片刻,道:“其实别人说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咱家流放不是你害得!”小诗脚步一顿,心知云家那位修士一定没走远,顺势问道:
“哦?那是谁害得?”
“是老爷和帝君有约~”润玉压低声回道:“公子偷偷告诉我的,总之,你就安心……”
“我说你这个人啊……”突然有人插嘴,润玉一惊,就见一人自树后转了出来,冲他说道:
“既然你家老爷让她伴做丫鬟,你又明知你家里混进三个云家人来,说话做事,更该谨慎小心,也不管是否隔墙有耳,又露她身份,又坏你家老爷和帝君的大事,你不是被谁安插进来的尖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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