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灯（3）

青色的香炉慢悠悠的流着烟，一尊尊张牙舞爪的鬼神被刻画在油布上，每一副画上都写着1953年这个时间。

“呼~”一名男子嘴里吐出一口白烟。

“这样的话，会不会好很多。”男子看着油画的摆设欣赏道。

王磊是一名店长，在这公交站这里卖着各种各样的商品，这也让王磊小赚一笔，但是自己的口袋却总是没钱。

但是让王磊说人生中唯一遗憾的话，那一定就是再找个老婆。

在很早之前，王磊的老婆生孩子就死了，所以只留下王磊和王磊的儿子。

这一天晚上，下的雨好大。

大到让人看不清。

“这次来的顾客也一定不少的吧，因为这里的避风港只有王磊这家店。”王磊悠然自得的在门口点燃着香烟。

“啪~啪~啪。”雨水打在伞上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个时候来了一个穿着奇怪的客人，他穿着竟然是古代的衣服，这是在玩什么？这奇怪的人径直走到王磊的面前。

“请。”

“？”

“让我在这里。”

“住一晚。”奇怪客人断断续续的问向王磊。

王磊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钟。

“那个客人，我这里可不是！”王磊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对方拿出一块黑色散发芬芳的东西，让王磊把剩下的话咽回去。

这对王磊来说，这可是檀香中的稀有中尘檀，这对人的睡眠有着很大的改善，当然价钱也很昂贵。

“嘛~我这里反正多了一个位置？当然可以在这里住下。”看到物品的王磊毫不犹豫的答应，作为一名成年人当然是向利益看齐。

“多谢。”那名奇怪的客人打着油纸扇走了进来，他安静的走到王磊放直面镜的地方。

王磊正对镜子看着男子，镜子里面浮现的那客人的背影。

“那个。”奇怪的客人伸出指向门口的不倒翁。

“什么？”王磊顺着客人指的方向看去。

“又来了！！！到底是哪个家伙。”王磊很是气愤的将不倒翁扔向远处，可不知道是哪个家伙不断的把不倒翁放在他的店门口。

“晦气，晦气。”为了扔不倒翁，王磊衣服被雨水打湿，王磊忍不住咒骂起来。

“你~”

那奇怪客人又再次发声。

“客人你在说什么？”王磊有点不舒服的问向奇怪男子。

“做了~什么。”

“哎呀呀呀，客人，你在说什呢？我还能做什么，不就是开店做个小本买卖吗。”王磊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男子。

“喔~”奇怪男子低沉的回应王磊了下便不再说话，他就这么看着窗外。

“哒~哒~哒。”

外面的大雨疯狂咆哮着，奇怪客人再次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不倒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奇怪客人的视线开始转移到油画上。

一名托着婴儿的鬼神在油画上张牙舞爪。

而王磊坐在柜台上，看着天花板不断发着呆，直到来了名穿着西装的男子出现，他的出现让王磊勃然大怒。

王磊恶狠狠地和他吵着架。

可是王磊为什么要与他吵架？

王磊自己都不明白。

王磊最后忍不住动手对那人打了一巴掌，西装男子气愤的离开，竟然走的时候还威胁王磊，说让王磊等着吧。

“哼哼~真是以为老子是被吓大的？”王磊恼怒的坐在椅子上，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磊慢慢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在梦中，王磊看到了两名男子在打架，他们声声咆哮着钱的事情，最后其中一名恼怒的男子拿起一根长长的东西刺穿另外一名男子的头颅。

“我！我杀人了！”男子看着自己双手上的鲜血嘴角惊恐起来。

“不过，你死了，我王磊就不用还贷款了，那帮村民也可以说的过去了，要不是因为那赌马老子根本不会欠钱。”

“姨夫？”一句颤抖的声音响起。

王磊恶狠狠地转头看向一名少女般的影子，那少女抱着一个像不倒翁般的小男孩，因为恐怖失去理智的王磊张牙舞爪的扑向抱着男孩的少女。

“不要！”少女发出一声凄厉的的惨叫，那小男孩被疯狂的王磊活生生一脚踩死。

“这都不是我的错，我正确的，我是光明的，”王磊捂着头血红着双眼哀嚎道。

“咳咳。”王磊因为咳嗽猛地睁开双眼，他的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

“这该死的梦。”王磊嘟囔着抬起头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商品感到害怕。

王磊，为什么会这么害怕，王磊自己还是不明白。

王磊看着店铺的光线眯起眼睛，这是很亮，可王磊还是觉得黑，这光根本无法满足他奇怪的渴求，王磊商店仓库有很多灯泡，于是他开始动身，不断往商店里面不断搬运着灯泡。

王磊感觉自己用了大约三四个小时，才把灯泡全部在商店点亮，除了那位客人所在的镜子处王磊没放灯泡外，其他都放的满满的。

这美丽而刺眼的光芒让王磊身心得到了舒缓，但是夜晚的时间总是那么慢。

钟表显示十点！

当王磊准备再次回到柜台的时候，一个不倒翁娃娃在王磊桌子上摆着。

“混蛋。”王磊大骂着一手抓住不倒翁朝着大门走去。

这一刻，王磊感觉自己就像是棒球手，他将不倒翁高高的甩向黑暗之中，可门口的不倒翁再次让王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王磊气急败坏的踩着不倒翁娃娃，那奇怪客人就这么看着王磊。

“你？”

“做了什么。”

“？？？？”王磊再次抬起头看向问王磊的奇怪客人，那奇怪客人拿出一个本子不知道在写什么，不过王磊也懒得知道。

“没有！”王磊冰冷的回应奇怪客人，王磊就这么点燃一根烟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的大雨。

在大雨中，一把黄色的小伞孤零零的躺在地面上，这让王磊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怎，怎么回事。”王磊对着自己的动作感到疑惑。

“这个。”奇怪客人的声音打断了王磊的疑惑。

奇怪客人伸出手指指的地方正是王磊挂油画的地方。

“这只是普通的一幅画，客人。”出于礼貌王磊还是忍住自己的烦心给奇怪客人解释。

“不。”

“那个婴儿。”

“你是怎么挂上面去的？”

“什么婴儿？”王磊又看了看那副画，原来是画上的鬼神托着的婴儿，这可客人太奇怪了，话都说不明白。

王磊不打算在理会这人，而是疲累的坐在柜台，他打开存钱柜，看看今天的收益有多少？

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倒是多了几根奇怪的红色铅笔。

“王磊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王磊再次打开其他柜子，大部分都是空荡荡的，除了一个柜子有个扎头发的皮绳，其他都没了。

“？？？”

王磊坐在椅子上思考着，王磊啥时候放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磊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走向仓库。

王磊是需要灯泡吗？明显不需要，因为灯光已经足够了，但是他还是想这么做。

而且王磊他运几百个灯泡用的时间很少，王磊自己却觉得用了很长的时间？

于是王磊就这么疑惑的进到仓库，一根红蓝色的跳绳首先进入王磊视野，这一刻王磊头疼欲裂，王磊半跪在地上看到了一副景象。

一名男子影子拉着两名不动弹的影子，拿着刀不断劈砍着那两个影子，那两个影子被分成为很多块，还有个小的影子好像分成两个完全大小的影子。

“对不起，对不起。”男子流着眼泪哭喊着，当男子哭着站起来的时候，男子的目光停留在外面。

昏暗的灯光下，一名打着小伞的孩童影子抬着头看着他。

窗户被男子猛然撞开，男子拿着一根绳子勒住孩童般的影子，孩童般的影子不断挣扎着，直到不再动弹。

王磊看着那男子将孩童影子砍了很多刀，将他扔进袋子中，那男子疯狂大笑着从身旁拿着一个桶往周围倒着水。

可王磊却闻到了汽油味。

当头疼消失，所有画面都不见了，王磊抬起头，看着凌乱的仓库抱头痛哭起来。

是的，王磊是在大哭着，但是王磊的嘴角在笑着。

这种难以表达的情绪，这种难以述说的形容，以及这种难以言语的抱头哭泣动作，王磊都无法解释！

哭泣中的王磊，好像看到了那红色的夕阳。

那天的夕阳真是好美啊，非常的温暖，这让王磊无法忘记的感受。

“这~”

奇怪客人的声音在王磊背后响起，流泪的王磊转头看向奇怪男子。

“就是你的故事吗？”奇怪男子对王磊这么说的。

“我并没有错。”王磊流着眼泪说出的这句话。

奇怪客人没有回答王磊，只是温柔的摸着王磊脖子上深深的痕迹，他指着天花板上的绳子，王磊刹那间好像看到了一名男子垂吊在天花板上，周围烈火熊熊。

“故事，该停止了。”奇怪客人拿出一根毛笔，只见他的手在黑暗中一划，那宛如夕阳般的温暖血河将王磊全身包裹住。

王磊摸着自己有二根手指粗的脖颈，对奇怪的客人微微一笑，不知道对方现在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他现在内心从未有过如此平静。

王磊的身体逐渐与血河慢慢融合在一起，暖洋洋的，在那一瞬间王磊看到三名影子在看着王磊。

“你，看的见我们吗？这个灯泡店需要多少钱。”其中一名影子轻声道。

“如果你想要，就全部送你了。”那三名影子听到王磊的话后他们好像露出了笑容。

“让它陪你一起去吧。”在王磊即将闭上双眼的时候，奇怪客人拿出画中的婴儿朝王磊扔来，王磊仿佛感觉到一只很小的手触碰王磊的脸颊。

王磊身为一个大男人竟然放声痛哭起来。

阳光明媚下，一名穿着奇怪的男子安静的站在野外公路的悬崖边，不远处一辆画着2001年标识汽车从他身边行驶而去。

（王磊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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