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平安有机会,他早有机会,一秒钟的时间,一个修士怎会躲不开这一剑?
虽然有些紧急,不过他朝右边一阵翻转,只听‘钦’的一声,斩魔剑便插入了身旁的地里。
翻转起身,尚平安抬起头,看向那柄剑。
再回过神来,周围竟然已经换了一副样子。
“这里是...”
撑着剑站起身。
天上却掉下来一片桃花,或是几片。
花片晃过尚平安的眼睛,身后却传来奇怪的琴声。
琴声有韵,时缓时快,时而中断,显得有些忧郁,大志不得抒发。
尚平安这才发现,桃花,原来是跟随者琴弦的抖动而落下的。
他转过身,琴声戛然而止。
周围也跟着明亮起来,映入眼帘的,是环绕此处的水墨画,画的是山水,画的是意韵,包围了此处小山头。
那山头中央,桃花树下,一个与自己容貌一模一样的白袍道人从琴上拿开了手。
他和尚平安模样上没有区别,有区别的是气质。
他抬起头,从他的脸上尚平安只能看到四个字:平静如水。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起所为,所以动心忍性。”
又抬起头看向头顶的桃花树。
“增益其所不能。”
话毕,这四十四字凭空出现,环绕在尚平安的身围,他被吓得退后几步,问道:“你是谁?”
那人没有作答,只是轻轻拂动了下琴弦。
这些字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似乎只是旋绕在周围而已。
尚平安又接着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然那人还是没有作答,随着桃花再一次落下,琴声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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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一眨眼,尚平安便从那个地方出来了,时间似乎没有流动过,他的心脏突然开始急促的跳动,呼吸也跟不上节奏。
是从死亡之中逃出来的反应,他的头有些眩晕,眼珠有些酸胀。
“我...”
看向插在地上的那柄斩魔剑,他才想起自己还在困境之中,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浪费了。
他猛的从土中抽出了剑,空中一翻滚,自如的落到了地上挺直了腰。
秦天满头汗,他被震惊的说不出话,先前这小奶狗赴死,秦天确实准备救他,只是没想到他又活过来了。
那个时间掌控的可谓是极好,快一点不够紧急,慢一点就交代在这里了。
如果不是现在的气氛所致,他都想鼓掌了。
秦天真的分不出这人到底是真心求死还是计谋,演得实在太好了。
他真的想撤了。
尚平安见那老农呆滞下来,也不知道哪来的狠劲,也不管是否隐蔽一事,直接就开始在呼救符在写字。
不得不说,秦天确实是懵了,但是他并没有松懈。
反而,慌张写字的小奶狗才真是松懈了。
秦天一计瞬身便直接来到小奶狗身后,直接锁住了他的双手,压弯了他的身子,两下快准狠的点击,封了他的气穴。
而且这次亲密接触,也是让秦天得到了最准确的信息,这人,“融合境?”
这是从源头拿到的信息,真实率高达九成。
而现在秦天也已经封了他的穴,他几乎可以算作没有威胁。
一阵疑惑上了头。
秦天松开小奶狗的双手,将他整个人推了出去。
又不敢相信的问道:“你只有融合境?”
他当然不敢相信,秦天之前畏畏缩缩,又是遁法又是阵法。
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这人是天仙的准备,拼死一搏和后路都一应俱全。
以为他在第三层,结果他在地下室?
这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尚平安在地上滚了一圈,这次注意了手上的剑,抓得很稳,并未伤及自身。
他颠婆的站起身,面对眼前的这老道。
又感知到,颈后的气穴被一阵魔气堵住,最起码三四个时辰内,自己都没法使用灵气,这也意味着,他不可能通过呼救符逃生了。
只能苍白无力的问道:“你是邪教中人?”
秦天斜过眼,他正在为自己的谨慎不值。
便直接走近来。
此时的他不想多解释,多说什么毫无意义,修为如此,这人必定翻不起云雨,秦天甚至有手段完全篡改他的记忆。
现在他就是如来,小奶狗就是孙悟空,是让他干嘛都逃不出五指山。
这个洪荒就是这么险恶,没有修为就不要出来乱窜。
‘我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只能怪你运气不好。’
秦天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样他会好受些。
正邪两派,两人各占其中之一。
说实话秦天其实没必要安慰自己, 就算是秦天自己,如果走在路上碰到了圣人,也只能自认倒霉,圣人也同样不会放他一马。
“所以不能怪本座了。”
那小奶狗被秦天的逼近吓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剑指着秦天。
“别过来!本道是不会束手就擒的!”
虽然他现在是笼中之鸟,自己也不像样子的坐在地上,但嘴上却没有软下来,而是继续叫狠道:“狗急也会跳墙!兔子也会咬人!”
说罢,他爬起身,提着剑便冲向了秦天,他是如此弱小,只能最后再挣扎一下。
“去死!”
然秦天毫不在意。
只是一阵魔气席卷,剑便出现在了另一处。
“别反抗,会痛快些。”
秦天用手刀击打小奶狗的脖颈,他便彻底晕眩过去。
随后伸出手,开始探查这人的元神。
只要稍微改下记忆,自己便多了一枚天源门的棋子。
被秦天的功法侵蚀,小奶狗面色发白,双目无神,四肢无力,一阵抽搐直接抛开了手中的剑。
不过这些没有多少影响,只是元神被入侵的正常现象。
秦天也蹲了下来,开始仔细探查这人的记忆。
...
好似有风吹过,却并没有,这天对不起这阵凄凉。
“你...”
秦天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不算震惊吧。
那些记忆出现在秦天的脑海里,他竟然从他人的回忆里尝到了一丝苦涩。
还是那个问题,又出现了。
‘我秦天究竟算是什么人。’
他是一个恶人,但又不是一个恶人。
同情之意探出心头,这颗等候多时的魔种,他突然又不想种下去了。
可再三思索,自己的死相又出现在眼前。
他叹了一声气,如此评价到自己。
“秦天,伪君子而真小人也,伪善而真恶,易怒而自知,乃是人面兽心...”
也许只有这样批判一番自己,才能让他好受些。
摇了摇头,最终还是下了手,将魔种塞入尚平安的眉心。
若是今天可怜了他,日后谁会可怜自己?
若是今天放过了他,日后谁会放过自己?
正所谓情不立事,妇人之仁,老前辈的血写的教训,秦天不能忘啊!
一阵变动出现,魔气顿时包裹了尚平安的整个身体。
正是魔种生了效,随后秦天便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检查,确认魔种不会出问题。
把斩魔剑变回了项链,给挂回了原处。
又把地形完全回归了原样,清扫了一下之前留在此处的气息。
用法则之力洗净了尚平安的道袍,让他变得干净一些,又从自己的储备中拿了些他原来要买的东西,装好袋放入尚平安的袖口。
最后放下阵法,秦天随风而去,不留一丝“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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