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 县城诡事

寿春县有间客栈。

王蟒莅临二楼雅座，酌饮清茶，静静看着街道上车马来来往往，听着络绎不绝的吆喝声，冲淡了这段时期紧追不舍的压抑感。

进城后，他便寻到县内一家最兴隆的客栈，出售路上狩猎而来的妖兽，转身变成可潇洒三天的富贵公子。

反正回宗门也是闭关，不如先来体验市井生活，宽严结合，才是修炼之道！

傍晚，王蟒关好门窗，盘坐于床上。

“系统！给我提升《归一功》！”

【消耗50魂点，已提升至入门。】

【消耗60魂点，已提升至熟悉。】

【消耗80魂点，已提升至小成。】

轰！在连续提升三次后，天外突然电闪雷鸣，仿佛耀眼的剑芒，划破了黑沉沉的夜空！

王蟒无暇惊疑是否巧合，他已被体内庞大的真气冲昏了头脑，陷入到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

四周灵气不断涌入他的体内，又与丹田内的真气一起顺着经脉路线高速运转，从关元到天枢，从膻中到百会，从少府到冲阳，最终汇入睛明穴道处。

咔！仿佛某根弦断裂，又像启动了通往神秘之处的开关，王蟒双眼突然炸裂，诡异的是竟没有一滴血液流出！其溅射物洒向周围前瞬间化为乌有！

同时，窟窿深处持续涌出不详灰气，笼罩住头部三寸之内，让人看不清面容神态。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阵“滴滴嗒嗒”的声音响起，窗外下起了朦胧细雨。

而屋内雾气吞吐的速度却越来越快，越来越粘稠，直到光线被彻底吞没，在那霎那似乎接到什么指令，如漩涡般缩回眼眶，最终呈现出一双冷血无情的金色竖瞳！

十几息后，王蟒逐渐清醒，他没想到居然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为此，他决定近期呆在县内，以免修为上涨过快引起宗门怀疑。

而天赋的激发过程，他更察觉不对，哪怕功法上说修炼到较高阶段，身体会出现异样，也不应该能引动异象。

区区凡人撼动不了天地法则，群体智慧已被悬殊过大的个人伟力扼制苗头。

抛下种种疑惑不提，王蟒开始熟悉新获得的力量，可视真气恢复速度，保持最低开启状态，若极限使用，眼瞳才会发生变化。

只是他环顾四周，却没发掘出用途，系统面板也仅显示三个字。

【破妄之瞳（天赋）：溯本源】

……

次日。

“这帮**的，又把我月例扣了！”

“隔壁县那桃花，啧啧~”

“听说昨晚乃雷公电母……”

王蠎一边啃着馒头，一边竖起耳朵倾听着茶客们所交谈的鸡毛蒜皮，这里面往往能分析出关键情报。毕竟这个时代交通不便，通常靠行商或“包打听”来获取实时信息。

“老孙，听说那程府请来了大师做法事，要不瞧瞧去？”

“算了，我劝你最好不要凑那热闹，都几十天了，脏东西都还没除去，忄

嗯？正将清粥喝完，一段让他感兴趣的对话传来，索性结帐走人。

……

程府，祖上出过进士，借着身份带来的优势，兼并大量土地，其子孙陆续成功考取功名，又出资为乡里修桥补路、赈灾济贫，只是传到这代有些“色厉内荏”，不复当年地方豪强之姿。

此时，王蠎望向眼前被家丁们隔离出的区域，不知程老爷是否病急乱投医，居然请来一僧一道。

据身旁那位口若悬河的本地人介绍，左边穿着浅红色袈裟、不停转动着持珠的年轻和尚乃善化寺的高僧，求子特别灵验；

右边手持桃木剑、身着黄色忏衣打着把式的老道人，自称闲云野鹤的炼气士，别的本事不说，找他治顽疾的都有所好转，甚至当场痊愈。

王蠎笑着给这位自来熟捧眼，又稍微放开瞳眼的限制，他昨天测试的是些普通物品，也试过民间土法用镜子观摩自己，但行不通。

当他增大法力输出，终于得到想要的结果，在举行法事的两人身上分别发现几团散发着光芒的东西，由于被宽厚的衣袍遮盖，无法辩清是哪种形状。

就在这时，只见道士和僧人互相对视一眼，前头主事带路，身后跟随着小沙弥和道童，负责抛洒香灰水、符纸，众人浩浩荡荡踏进大门。至于府内女眷，早已迁往他处。

而看戏的平民百姓，自然被家丁拦截在外。

“哎，还以为能进去瞧大老爷过什么好日子.”

“你倒想得美，也不瞧瞧那谁多吝啬！”

另一边，梁老道和僧人妙常的面容不复之前那般轻松。

踏入大门后，温度凭空骤降，使得他们打起了冷颤，又想起能改变环境的妖孽往往是个难缠的角色，双方默契地放慢脚步，静观默察。

他们可不是鲁莽少年，一位云游四海见识不凡，一位被当成下代主持精心培养，在接到求助后，都进行过暗中调查，藏了个不成气候的调皮鬼而已。

若不是程老爷执意想在大廷广众的场合除去妖怪，挽回过去的尊严，也不会迟则生变，导致现在进退两难。

就在他俩思索的过程，突然传来清淡的花香，梁老道本就紧绷着神经，立刻大喊：“快遮住口鼻！！”

然众人未能及时反应过来，加上"毒气"侵染过快，就算其中两位高人有异宝护主，最多坚持数息便失去意识……

外界，王蟒感受到有种无形之物从身上扫过，就像微风拂面，他未仔细观察周围发生什么情况，只见程家管事独自走出宅院。

“诸位，两位大师因有急事，已自行离去，但我程府，定会继续邀请奇人异士，降妖捉怪，还大家一片安息之地！”

即使话里漏洞百出，围观的百姓却深信不疑，其神态不似伪装，反而交口称赞，夸其仗义。

让王蟒更加后怕的是，在他回到住处向掌柜询问了一些事。

“让我想想，有德林寺的通觉圣僧、安远庙的福寂子……”

“后来倒没有见过他们，不过真人嘛，肯定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猜测得到。”

“不会不会，那管家都说了，很快就能解决……两个月前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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