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孟婆慈悲

远处，河水中不断有波纹浮现，好像下面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游动。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不那么起眼。

孟婆并没有催促于凌，她望向湖面，缓缓的向湖面旁走去。

波纹朝着岸边不断靠近，远远地开始露出一个人的面容，那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但是却面色呆滞，波澜不惊。她不断的前行，开始露出她的身躯，露出了她的长发。

这女子身上却是丝毫没有穿着。

孟婆走到女子旁边伸不出手，女子同样伸出手牵向孟婆，两人四目相对，静静望着彼此。

孟婆将女子牵出忘川河，询问她“还是你，你还是唯一一个能够在忘川河中千年任然能够保有意识的人。”

“老婆子我也被你所感动”孟婆叹气道。

“是吗？那这一次是不是也能帮助我转世”女子原本呆滞的容颜突然浮现出笑容。

“那好，我就再帮你一次”孟婆眼底露出怜悯，这是一个苦命的女子。

当年她的亡魂来到他的亭子前，也问过她很多人都问过的话，是否可以不喝这碗汤，是否可以转生，重新回到人间。

孟婆告诉她只要你跳入那忘川河中，辗转千年，一次又一次看着你深爱的人一遍又一遍的走过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忍受河水的灼烧，忍受河水不到超生的厉鬼的吞噬，承受千年，你就可以重返阳世，去寻找你最深爱的人。

孟婆感动于她的爱，她的执着，她对痛苦的忍耐，免去了她那一碗孟婆汤，让她带着自己的记忆转世到一处好人家，让她在阳世寻找她所爱的人。

孟婆带着她到亭子前，亭前空无一人，于凌早在孟婆站在湖畔时就已经喝下了那碗汤，飘向了远方。

孟婆苦口婆心的对女子说“希望你可以找到你寻找的人”

她一挥手，女子背后出现一个“仙”

一生婴孩的哭声“哇哇哇！”降临到这个还算富有的府上。

“生了！生了！妇人生了，是个少爷”婢女在房门里高升呼喊。要将这个喜讯告诉门外焦急等待的姥爷。

门外来回踱步，焦急的姥爷听到这一生哭声，心里悬挂的石头总算放下了。脸上洋溢着止不住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不对，不对，是两个！还有一位小姐”婢女在里面不断惊叫。

姥爷听着一愣，心里却一下子乐开了花，真想一下子推开房门看看自己的一对儿女。

房门终于打开，两名婢女一人怀抱一个孩子，赫然是一男一女。

“姥爷，妇人生了一对龙凤胎”两名婢女脸上微笑着对姥爷说。

“哈哈哈！好，好，好啊！”将两个孩子从婢女手中接过，只见男孩紧闭双眼怀中抱有一块黑玉，一直哭个不停，玉上刻有一个“王”字。姥爷一惊，这是抱玉而生，此乃祥瑞之兆。

又望向女儿，却发现女儿同样也望着自己，睁着大大的眼睛眨个不停。姥爷心里有是一惊。自己这一对儿女一定不同凡响啊。想着想着又大笑出来。

姥爷突然一愣， 连忙对婢女问道“妇人可好？”。

两名婢女见这个年轻的姥爷笑的跟个孩子似的，也都不禁偷笑“妇人就在里面，姥爷还不去看她？”

姥爷慌忙的带着孩子走到床前，看着妻子眼里都是宠爱。

“夫人你看，你给我生了一对儿女”

妇人拖着略显虚弱的身躯，微微抬头看着这个自己爱的男人和他怀中的一对儿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五年后。

“五年前王府不知是怎么得到了皇上的赏识，加官进爵不说，光是这根皇上攀上关系那都是前途不可限量，一路飞黄腾达。”

“三年前，那华县私塾最有名的张先生被邀请到王府，说是王姥爷请他老人家教他的这一对儿女”“人家张先生都说他在胡闹，那两岁的孩童，连说话都没有学全，又怎能教诲？”

“张先生直说难难难啊！毕竟这王家得到了陛下的赏识，自己这要是不去，那就是不给人家面子”“但是这又是明摆着的富人显富，说是教什么孩子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脸上多贴点金，就连最有名的张先生都得给他面子”

“诶，你们可不要听我说了这些就到处去传话！”“我还没有说完呢”

“话说这张先生这是进退两难啊！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可把老先生难坏了”

“最后张先生还是没有办法，就只得去了王府一趟，想来也只是走个过场”“于是张先生也不等王家来请他，便不请自去，也免得同僚说三道四”“只是这不去还好，一去那还了得”

“张先生到王府上的那一天，恰逢上王姥爷不在。张先生与门外侍卫攀谈后得知这一消息，张先生脸上无光啊！”“专程去王府结果吃了闭门羹，毕竟这读书人面皮薄嘛”

台上的说书先生顿了顿，环视了一周，只见台下观众一个个那眼神能吞下他似的。

这才说道“这时王府的大门轻轻的打开了一个缝隙，露出一个粉嫩小手，传出一句‘请问是王先生吗？’张先生一惊，侍卫见状慌忙打开大门，这才露出里面年满两岁的小少爷”

“‘您一定就是父亲说的王先生了，您快点往里面请’那才满两岁的小少爷居然双手抱拳，毕恭毕敬的请王先生近了家门”

台下传出一片哗然。

“那小少爷走起路来看着摇摇晃晃，但是说起话来可是不打一句哆嗦，没聊两句就逗得张先生哈哈大笑”

“这小少爷还真是生来就一副读书人的气息，惹张先生喜爱”

“张先生问‘你父亲为何不在家啊！’那小少爷回答‘再过不久就是中秋了，父亲说要亲自去准备一些礼物，到时好登门迎接王先生’王先生当时心里可是一阵感叹啊，好奇这又发问‘你如此年小却有如此聪慧，可是你父亲教你的？’小少爷摇头说不，说都是他姐姐教他的。张先生一愣 不过转眼又想，想来是一位奇女子”

“张先生又问这小少爷‘不知你姐姐现在何处？’小少爷说‘我姐姐还在休息，她说她休息的时候不准打扰她，不然就会教训我’‘姐姐经常说一些我不懂的话’‘每次跟姐姐说话的时候她都一副懒得听的样子，还老是说我笨’小少爷一个劲的提他姐姐的各种事情事情。

‘呀！姐姐起来了’小少爷慌忙的跑向门外，张先生也定睛望去，之间过来的却是与小少爷一般无二大小的又一个小娃娃”

“对着张先生口气老沉的说‘你就是王先生？以后我这弟弟就交给你了，我也省时省心’说完转身就走了”小少爷也紧跟着就走了

“张先生大叫三声‘奇！奇！奇！’”

“自此以后，这张先生就像是生在了王府一样，隔三差五就往府上跑”

“之后这张先生跟王姥爷谈过再知道，这小少爷生时怀中抱玉，有人猜想是文曲星降世，而这小千金都直说看不透，看不透啊”

“你们说这世上有这种人吗？”台上说书先生扶手轻声问道

台下观众一片唏嘘，那些外乡来的人皆是大呼不可信，不可信。而一些华县附近的人却是有所耳闻。

“就只有这些吗？我在华县早就听说过了!现在的华县就是三岁孩童都知道王府有一对神童”台下突然有一人站起大声叫道

“哦！你知道？”台上先生眯起眼睛说，“那你可知道，现在那两位神童被天山上的道长看中，年仅五岁不仅聪慧过人，才学兼备，还被道长说是天生一副修道的好根骨，可不能就此浪费在了这世俗凡尘，跟随他一起追寻成仙大道，来日必成仙人”

“你少唬人了，这怎么可能，你这是危言耸听，信口开河”那台下人不削一顾毕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是吗？”先生也不争论只是说“哼！你们来日去哪华县一问便知，我今日所说真假”

“那道长到王府后，被当做是招摇撞骗，专找大户人家消遣，却不知人家是有真本事，一心说要收两个孩子为徒，带他们入修仙大道”

"这可把张先生气坏了，这是在抢他的衣钵传人，还是这样一个招摇撞骗的路子"

“却不晓，小小年纪的王家千金却答应了下来，愿意跟道长离开，就连那一直仙风道骨，一身白衣，剑眉都止不住的往上扬”

“那老道也没问王家姥爷，只是说你这两个孩子不是世俗人，既然千金已经答应了，就要带千金走”“王家姥爷顿时大怒，命下人将老道团团围住，要将他乱棍驱逐”“却不晓这老道是有真本事，几次抚袖，下人就尽数倒下”

“那小少爷一听姐姐要走，那还了得就要劝说，却不晓那千金铁打了心要走，还告诉他跟她一起，小少爷听得发愣”

“这来来回回，老道见两个孩子都答应了，也懒得搭理其他人。老道袖口一甩，从袖口中飞出一柄飞剑，周身环绕数周后变化成一丈大小，带着两个孩子，踏剑飞到天边去了！”

于凌还是站在那里，手里的汤一直没有喝，他看着眼前这两个人。

自从水里上来那个女子被孟婆拉起来后，就跟那些魂魄一样，双目无神，站立不动。

这两人站着有小半个时辰了，就在刚才孟婆拿走了他手里的碗，递给了那女子，那女子没有丝毫犹豫就将那汤喝了。

不是说跳入了忘川河，千年后可以重返人间吗？为什么还要给她喝汤？于凌觉得纳闷。

孟婆慢慢悠悠的走去亭子又端了一碗出来，递到于凌手里“喝吧！”于凌望着孟婆感觉她好像很高兴，不过也没有多想，犹豫这么久了，也应该喝了，想来那些什么重返阳世都是骗人的吧。

于凌拿起碗放到嘴边，孟婆汤已经湿润了嘴唇，就要一饮而尽。

突然，整个地府剧烈颤抖，如山崩地裂一般，他一个脚下不稳，跌倒在地，手里的碗连带汤洒了一地。

四处游魂野鬼如大梦初醒，四处奔走，忘川河突然沸腾，河中的厉鬼也跑上岸来，原本幽静的地府霎时变成折磨人的十八层地狱，遍地鬼哭狼嚎。

而那动荡的中心赫然是那女子，女子周身形成一个淡淡的黑幕，像是不断地在积攒力量，黑幕里，她面色阴沉大叫“孟婆！”她感受到了身体里已经渗透进去的孟婆汤，要不了片刻他就会忘记所有事情，被孟婆送去投胎。

“你居然逼我，就不怪我要地府动荡”黑幕瞬间破碎，更加狂乱的罡风席卷地府，幽魂野鬼全都被刮的漫天狂舞，罡风中弱小的魂魄全被绞灭。

“你每过千年万年就来我地府一次，仗着会一记道法‘通幽’以为就可以长生了吗？”孟婆大怒，周身同样传出无与伦比的气势，原本佝偻的身躯瞬间直立了起来。

“你以为你有着令地府畏惧的实力，就可以要我地府妥协？”孟婆一步步踏想前。

孟婆的气势随着一步又一步的踏出，气势不断的攀升。到最后，女子都觉得有一股不可抗逆的压力如潮水般将自己包裹，而自己就像沉浸在万丈海底。从孟婆身体里涌动出来的既像是灵力汹涌澎湃，又像是流水无孔不入的东西。在她涌出的灵力上细细看又像一层又一层的水纹，如此鬼魅，已经不是简单的将纹术印刻在表面了，达到了将水纹和灵力合二为一的境界。所以孟婆不已战斗力强绝，却素来以难缠，不可磨灭著称，配合着孟婆汤，女子周身灵力在不断被水纹侵蚀之下，正飞快的消散，怎么凝聚都凝聚不起来，越是费力去调用全身的力气，就越是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女子一个飞跃，闪到天空，施展遁术飞快像前方逃去，她不能和孟婆纠缠太久时间，若是没有喝那碗汤，她大可扬长而去，给孟婆十个胆子也不敢对她出手。但是现在要是被她拖延太久时间，非得等我灵力消散，神魂暗淡之时，被她生擒活捉不可。

现在的女子不过仅仅是一具魂魄而已，并没有肉身，还是太过羸弱。

电光火石之间，女子已经做出了最精确的判断，当下必须用尽所有力气，赶到生死轮回的六道入口。

狂乱的黑发在风中不断飞舞，四周激荡的罡风不断吹打在她脸上，却是连一个抵挡罡风的护盾都没有打开，只是将力量飚到极致，用来不断提升速度。

在两名强者散发出自己觉强的气势时，这片世界就已经动荡不堪，无数游魂野鬼在漫天狂舞，或是声嘶力竭的嘶吼，或是极度兴奋的尖叫。

距离六道入口已经近在咫尺了，孟婆却一直没有发难，就像是一名老辣的猎人，不给猎物一点机会，看着已经被放血的猎物，根本不急于一时上去搏斗给猎物机会，只是不断的向四周空间中释放源源不断的水纹，不断的朝女子压去。

不远处，天地中开着六个大小不同，位置各异不断泛出三维涟漪的口子，每个口子就像是一个个黑洞，又被称之为道门，但却又五光十色，颜色各不相同。道门不断吞噬这周遭的一切，可以清晰的看见空间一点一点的被吞噬进去，但每个道门却又相互排斥。

说到底地府不过是在这六处道门的周围开辟出的一片空间而已。

一缕一缕灰色的魂魄飞也似的钻进道门中。

这就是魂魄的终点，穿进去，就可以重生。

但是近在咫尺，女子却奇怪的停了下来，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静静的望着前方的白色道门，像是在做一番决定。

女子没有动作，孟婆也不打扰，只是不远处盯着她。

时间诡异的禁止，暗中的人一笑，知道已经被发现了，顿时空间中出现一个缺口。

里面深不见底，如深渊一般。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今天你就得轮回！”深渊中传来一个声音，潜伏在四周的地府强者终于露面。

“判官？”女子淡淡的道，判官悄然踏出缺口。

“你可知罪？”判官奸淫一笑，一手握符纸，一手拿判笔，飞快的写下女子的罪过

“祸乱地府阳间之罪地府破损，人间混乱”

“不入轮回之罪，妄图长生逆天而为”

“冲撞神使之罪，吾将废除你一身修为，剥夺神识，重打轮回"每一笔写下就像是写下大势，不可忤逆，不可抗拒。

"盗取道法之罪，还不快点交出‘通幽道法？！！’"判官拿着笔触，飞也似的刺向女子。

“通幽道法’岂是你们能够得到的”女子轻笑，眼中露出决然，她已经没有什么力量了，入冥府，趟忘川，入幻境，喝忘忧散，又与孟婆对峙许久，此时意识也在不断消散，所到底自己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被抓住才是她应该的结局。

“大遁术…… ”女子嘴唇微微抖动。像是现在这种情况施展此术需要极大的代价，但也绝不能落入这两人的手中。

随着判官笔来临之时，女子早已化作一个白色光点消失在了仙道的深处。

判官脸上流露出震惊与不甘，却又慢慢不断的变化，明明被女子逃脱了，却感受到他眼眸中流露出来的更加深沉的阴冷。

"哼！等她下次再来地府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相互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无与伦比的贪婪。

一生婴孩的哭声“哇哇哇！”降临到这个还算富有的府上。

“生了！生了！妇人生了，是个少爷”婢女在房门里高升呼喊。要将这个喜讯告诉门外焦急等待的姥爷。

不多时。

姥爷慌忙的带着孩子走到床前，看着妻子眼里都是宠爱。

“夫人你看，你给我生了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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