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不近女色

屋内只剩下轩明和那三个侍女。

轩明变得有些拘谨，连低头看她们一眼也不敢，就怕克制不住男性的本能。

阿柊率先开口，俯下身子，用充满柔情蜜意的声音说道：“我是阿柊，昨夜已经与先生见过面啦!”

她今天的打扮更为明媚动人，一身粉色绣花的服饰，衬托着她成熟的气息。

阿柊身边的侍女也跟着行礼，说道：“我......我是阿沧。”声音有些打颤，大概是太过紧张吧。

她的容貌比阿柊差了一点，眉毛有些粗，脸袋也略圆，唯有一袭长发是三人中最黑最亮的，属于那种温婉的古典女性。

阿沧刚介绍完自己，另一个侍女便“咯咯”笑着，接口道：“我叫阿薰。”

这犹如黄鹂鸟般的青春之声令轩明心头一动，只见她面容娇嫩，身材弱小，一双水汪汪的黑眸不染丝毫烟火之气。

“你......你多大年纪了？”轩明好奇道。

阿薰又是一笑，道：“我已经十一岁了！”

阿柊正色道：“在先生面前要自称奴婢。”

阿薰粉色的小舌头调皮的往外一吐，道：“是，奴婢今年十一岁了。”

轩明无奈摇头，心说：“惠时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竟连这样的未成年少女都安排了过来。”

虽说在日本战国时代，女性的平均出嫁年龄在十二三岁，但实际的行房年龄却会稍晚个一两年。

轩明又望向阿沧，问道：“你多大年纪了？”

“奴...奴婢，我...我......”阿沧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让奴婢来替她回答吧。”阿柊说道，“她今年十五岁，我今年十九岁，三人中以奴婢的年纪最大。”

轩明好奇道：“那你为什么还没嫁人呢？”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失礼。

阿柊却没有丝毫恼怒的意思，脸颊微微泛红，调笑道：“或许，佛陀就是故意这样安排，好让奴婢等待先生您啊！”

轩明的心口如藏进了一只小鹿，脸也瞬间红了。

“我......我想洗个澡，然后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阿薰大声应答道，活力十足的跳了起来，跑向了另一处隔间。

一旁的阿沧又施一礼，弓着腰，缓缓退后。

阿柊则领着轩明转过几处走廊，来到了庭院后。这里靠着山壁用木板搭出了一个看上去又轻又薄的小屋，大概和现代商品房的客厅差不多面积。数道清澈的泉水从山壁中流出，汇聚到下方人工开凿的水池中，又顺着一条下水道似的深沟从建筑下方穿流而过。

阿柊移开木门请轩明入内，里面用竹排分割成了两间，小的一间为茅厕，大的一间则为浴池。茅厕中没有“净桶”，地板上只有一个巴掌大小的开口，正对着下方的水流。

轩明大感新鲜，心想这应该是让水流把排泄物冲走的构造，还挺注重生态环保的嘛。至于这水顺着深沟会流向何方，他就不想去深究了。茅厕旁犹如气口的窗台上，还摆着熏香和一小叠像是厕纸一样的黄色东西。在21世纪最为常见的厕纸在这个时代也是较为珍贵的，一个小小的种子岛家竟然能用的上厕纸，果然走私还是能赚黑心钱啊。

至于浴池也是极为的讲究，全部是用浑圆光滑的鹅卵石堆砌而成，里面的水也是山壁中流出的活水，清凉无比。

轩明早已热的不行，见阿柊不知何时已没了踪影，便将门一拉，三下五除二的脱去已经馊臭的衣裤，跳入池水之中。

泉水凉爽又带着午间的一丝暖意，说不出的舒服。来到这个时代已有好些日子，其中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处在昏迷的状态，直到现在身心才得到了真正的放松。

轩明欢快的扎了几个猛子，此时水池边一个用纱布包裹的球形物体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游了过去将纱布捏在手中，感到黏糊糊的，一阵草药的香气随之而来。

“我记得好像有记载，古人会用皂角混合各种草药来制作古代的肥皂，难道就是这东西？”他将这纱布球在身上擦了擦，果然滑腻，甚至还起了一点泡泡。看来古代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落后，他不由得钦佩起古人的智慧。

轩明一阵搓洗后，依靠在浴池边，开始思考起往后的行动。

他之所以选择在种子岛待上一段时间，是想先习惯在这个时空的生活，起码沟通上要完全没问题才可以。然而，是不是真的要去刺杀织田信长呢？

从种子岛前往尾张，要跨越半个日本，这一路上不知有多少艰险，有可能还没见到信长，自己就死在半道上了。要不就留在种子岛吧，惠时父子对自己敬如上宾，生活一定会过得像现在这样惬意而舒适，而且几十年内都不会打什么大仗，安全有所保障。

不如就这样吧，用自己所知道的现代知识骗骗古人，然后娶几个像阿柊这样漂亮的女人做老婆，生几个孩子，安度一生......

一双巧手滑到了轩明的肩膀上，轻轻的按捏起来。

轩明猛地一惊，从神游的状态中醒来，扭头一看，只见阿柊披着浴巾，半裸的跪在浴池边，河光山色一览无余。

轩明慌得往后游去，本能的捂住下体，支吾道：“你......你干什么？”

阿柊笑靥如花，眼似春风，半娇半羞的伸出一只玉足蹚入池中，如蜻蜓点水似的点了几下，而后整个身子跟着沉了下来，往轩明扑去。

此时的轩明深刻体会到了“女儿国”中唐僧的感觉，扑腾着想要逃开。

阿柊细柳般的手臂往他腰间一揽，搂了上去，柔情似水的呼道：“先生，让阿柊来服侍您吧！”

轩明浑身滚烫，整个人更抖成了一个，每一寸的肌肉和血管都像是要爆炸了。此时，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什么目标、什么仇恨、什么道德，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令人舒适的电流侵蚀着他的身躯。

他娘的，管那么多干嘛！

轩明回过身，用力的将阿柊抱了起来，后者欢喜的啼笑不断，以实际行动迎了上去。

“你......你真是熟练啊！”轩明感慨道。

阿柊笑道：“奴婢服侍的人中，无一人像先生这样伟岸。”

一瞬间，轩明感到了有些不舒服，甚至是恶心，这种讨厌的感觉令他的情绪在狂风骤雨中急剧下降。此时，一个闪念又如惊雷般劈过他的脑海。

“如果我在这个时空留下后代，子子孙孙繁衍下去，那终有一日他们会......”

骨肉相残，天下至悲之事，即便那发生在几百年后，血统已经稀释到没有，他依然不愿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脆弱的枷锁开始变得牢固，他将自己紧缚的犹如殉道的“囚徒”。

“不可以！”轩明猛力将阿柊推离自己，“请你立即离开。”

阿柊错愕万分：“怎......怎么了吗？”手臂微抬，依然想摸上来，却被轩明拍了开去，她不由得怀疑道：“莫非......莫非你是不行的？”

轩明瞪着她，脸色铁青，跨出浴池，低喝道：“我有洁癖。”大步离去。

阿柊听不懂这句话，只感到了被拒接和嫌弃后的满满屈辱，趴在浴池边放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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