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的时间里,萧家的众人不停地吹制玻璃器皿,从一开始只能吹制出来马马虎虎的成品,到后来终于能够制作出一些精致些的作品。很快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萧家制作的“琉璃”制品便让杨家特地赶回来的商队用几个大车拉走了。
萧遥在这段时间,则是每天要跟着钟铁匠学习打铁。没错,这次算是真正的学习了。
早上萧遥到达钟铁匠的院子里,钟铁匠没有醉眼惺忪,而是早早地等在了那里。自从萧遥弄出琉璃杯子之后,钟铁匠便稍微用了点心,开始教他,而不是让他自己摸索。
“今天打造点缝衣针!”钟铁匠手里拿着锤子,对萧遥说道,然后自己做起来示范。
钟铁匠的锤子上下纷飞,小小的一坨铁疙瘩,在他的手下,飞快地变成一根细条。然后又是各种手法,被锤子一顿锤揉按搓,一根针便成型了。最后,用小小的铁錾开了针鼻,然后再经过淬火,放到一种叫融金液的液体里片刻之后,一枚银光闪闪的缝衣针便出炉了。
萧遥看着这缝衣针,也是不由得佩服不已。这针就和他见过的那些机器压制的缝衣针一般无二,光滑,圆润,绝对不会像是用手工加工出来的。钟铁匠这段时间教他了各种锻造的手法,打造了无数的刀具,农具包括铁钉之类。但是说起来难度,还是这缝衣针是最难的。
钟铁匠回去自己喝酒了,萧遥便开始自己的造针大业。
刚才看着钟铁匠打造起来容易,自己一上手,才知道有多么不容易。若是说,打造那些农具什么的,力道落点控制,能够有五六十分的水准就够了,打造兵器需要七八十分,而要制作这些缝衣针,则需要一百分的水准。力气大一分不行,小一分也不行,落点差一点形状也变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萧遥弄出来一根四不像之后,这才进入了虚拟环境中,模拟锻造了一百多根针,这才重新开始锻造。这一次,又是半个多小时之后,萧遥才终于弄出来一根看起来差不多的针来。
将针交给钟铁匠之后,钟铁匠眼睛一瞪,大嘴一张,口水就喷了过来:“什么东西,糊弄老头子是吗?你看这表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针鼻弄歪了,这能卖出去吗?”
萧遥擦了擦钟铁匠喷在他脸上的口水,嘴角一阵抽动,忍住掏出三眼蛤蟆来回敬他一下子的冲动,回去接着干活。
其实他刚才做的针已经很好了,至少比萧家从镇子上买的针要好得多,只是比起钟铁匠做的要差一些而已。
萧遥没有继续,而是在脑海中继续模拟几十遍之后,才再次重新开始打造。这一次耗费了他半个多小时,自然是比前面好多了,针的形状均匀,外表面也做到了光滑无比。
钟铁匠拿着萧遥这次打造的针,面无表情的说道:“哟,还不错,这次还像个样子,只是不知道质量怎样!”
说着他用手指一撅,波的一声脆响,钟铁匠顿时瞪着眼喷道:“你这是什么东西?不合格!”
萧遥再次擦干了脸上的口水,然后压制住掏出三眼蛤蟆的冲动,重新回到了炉子边。
他拿起来钟铁匠打造的那根缝衣针,仔细地观察,表面上看去,和自己打造的那根针没有什么不同。他试着也用了力气去掰弯这根针,却发现这根针的强度和韧度都十分好。他强行将这根针弯曲成了弧形,随着手松开之后,那根针立即就恢复变直了。
果然,这里面有些门道。
可是自己用的材料和钟铁匠用的是一样的呀?怎么会弄出来差这么多呢?萧遥心思一动,随即将灵元注入针中,意念随即仔细观察起那根针来。这根针的内部结构均匀,从内到外,从针尖到针尾,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而自己的那根断针,内部有不少地方存在分层,细小的空洞,还有类似树结的结构。这根针的断处,实际上就是从一个结疤的地方断开的。
知道了这点,萧遥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可不会像钟铁匠那样一根针一根针的弄,而是找了一个质量好瑕疵少的钢锭,从上面截取下最好的一块,然后直接就锻打成一根细细的长铁丝。接下来,他在这些铁丝中,再次筛选,直接截取了几十段针长度差不多的铁丝段,然后再次分别加工。也就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三十多根漂亮完美的缝衣针便成型了。
得意的将这一把针排到了钟铁匠的酒桌子上,萧遥用手捏了盘子里的一颗蚕豆,塞进自己的嘴里,嘎嘣咬着。
钟铁匠看了萧遥打造的针,拿起来看了看,最后扔在桌子上,又重新开始了喷子模式,说道:“还算是说的过去,不过我打造的针是多大多长的?你这些针大的大,小的小,一看就是手艺低劣的铁匠弄出来的次品!重新回炉,必须和我那针一模一样!”
萧遥的心中一万头羊驼飞驰而过,特么的不就是一根针吗?做的那么精致有什么用?至于的需要弄得一模一样吗?
没有办法,只好重新开始干活。
在他想来,将那些针再次弄成统一尺寸规格的,也不算是太难,无非就是慢一点。可是真等到他开始干活之后,才发现事情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在纯手工的条件下,要将两根针打造的完全一样,可以说是天方夜谭。你看着一根针和模板的针一样粗细,什么都差不多了,可是就是长度也许就短了一点点,可是就是这一点点,你就没法弥补了。将针变长吧,粗细什么的就变了,再想往上添加点材料吧,那是不行的,就算是勉强加上了,结构又不成了。
萧遥这一干就是大半天,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勉强加工出来一根符合钟铁匠标准的针来,这才拖着又累又饿的身体回家。
这个老家伙,喷了他一天的口水不说,居然连饭都不让他吃,真是太过分了。
看到老家伙醉眼朦胧地又回屋子拿酒去了,走到院子边上的萧遥心念一动,一根摆放在酒桌子上的针就飞了起来,直接倒插进了椅子凳面上的一个缝子中,两厘米的针尖笔直冲上,似乎有不屈的意志。
“钟伯,宝宝走啦!您慢慢享用!”走到门口外面的萧遥回头对刚刚又拿出一坛子酒的钟铁匠甜甜的告别。
钟铁匠哼哼唧唧,不知道在唱什么小曲,随手挥舞了一下胳膊,喊道:“快滚,明天别忘了早来!”
说罢钟铁匠一屁股坐了下去,准备开始愉快的饮酒大业。
“噢!”一声惊呼,钟铁匠随即便蹦了起来,看了看椅子,然后在屁股上摸索了几下,拔出一根银光闪闪的针来。
院子门外,听到钟铁匠惊呼声的萧遥拔腿就跑,像极了屁股上着火的小狗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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