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苏镜夜宿皎月轩的风流韵事就传了出来,连家都不回就急着去找姑娘,一夜流连。不知道这位镜公子能力如何,这么娇小柔柔弱弱,恐怕没什么力气吧。
之后,苏镜更是皎月轩的常客。与他那几个朋友较之更甚,一月里有十几夜都在皎月轩里度过,俨然成了大芜城眠花宿柳的名人。
人们叹道,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再看看秦望他们,每天忙着正务,闲暇时间多在一起论学,那笔墨轩是他们常去之地。秦望从不去这烟花酒地,亦不近女色。是多少闺阁女子梦寐以求的郎君。
苏家为此事训斥了苏镜数次,苏亦清大动肝火,脑壳也疼。赢牧是赢将军的儿子,有很大机会继承家业。苏镜能和他成为朋友是天大的好事,可赢牧那几个实在……偏偏苏镜是几个儿子里最有才华一个,和四殿下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这次遣苏镜回来,是为了星师一职。苏家世代可居星云殿。这是建国初宣景帝亲手所书,那诏书可还在苏家的肱骨园里摆放着。后熙景帝废星师,将苏家逐出星云殿。
这次明景帝重拾旧制,对苏家来说,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大事小事你应该划分清楚,和赢牧他们交好是一方面,然而这镜庭可不止他们几家。你与秦家他们交恶,势必会影响你的仕途。你要再不给自己积累名声……”
苏镜挑眉望着他这位父亲:“苏、秦两家关系本来就不咋地吧!父亲你说积累名声,难道我的名声还不够大?”
苏亦清眼角跳了跳,那些流言蜚语他时时都能听到,苏镜回来那几天贺家那老小子可劲儿地嘲讽他,旁的一些人看他的眼光也奇怪着嘞,这些天又说苏镜风流浪荡,苏亦清养气功夫好,没发飙,可不代表他没想法,他心里正发堵呢。名声确实挺大,连君上都笑话过他。
苏亦清知道他这个儿子说不出什么好话,直接无视了他这句话:“凡事多留个心眼,朝堂的事上上心,毕竟你是要走上仕途的。我查过了,散布流言是叶家曾家那俩小子。还有谈家那小子,虽是刘希然告的状,可却是秦望透露给他的。”
“原来是叶岫和曾东旭,和秦望一伙的!”苏镜并不意外那些流言蜚语,只是谈生,竟然是秦望在搞鬼,秦望可称得上是正人君子,以往可都是明刀明枪地干,什么时候也学会借刀杀人了,“没想到啊,秦望也会玩这一手了。”
“能站在王殿的人,都不是简单货色。尤其是大族里出来的人,千万要放在心上。”
苏镜笑了笑:“不就升官了嘛,用得着怕他?”
苏亦清满脑子黑线,秦家是大家,朝堂上的势力盘根错节,更有太子少傅一职,其人又手段高超,徐家那档子事可都是他的杰作,对付这种人物,自然万分小心。面对这个儿子的跳脱性子,苏亦清比对付君上还要头疼,关键是他漫不经心的态度。苏亦清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你不懂?”
“嗯,我会小心的。”苏镜浑不在意点点头,就要往出跑。
苏亦清皱眉:“少去那些不三不四之地。君上给了你去太学院学习的机会,莫要迟到。”
“知道了。”苏镜悄悄翻了个白眼,该去还得去。
——
谈生伸长了脖子往屋内瞄,一眼看到乱堆在地上的衣服,床上还有光着肩膀还在熟睡中的梨春,春风乍泄,俨然一幅好风景。谈生小眼睛贼兮兮,一把揪住苏镜的胳膊:“怎么样?体会到这其中的滋味了吧,是不是欲仙欲死?”
苏镜敲他脑袋。
谈生嘴角浮出笑容,怎么看怎么贱,一切尽在不言中。片刻后又贼兮兮问他:“几次?都干了多久?”
赢牧走过来,正巧听到谈生的话,朝苏镜看去,瞧到苏镜撇头露出衣领下的红痕。赢牧了然一笑,他也很好奇这个问题。
苏镜气笑道:“我爹说得没错,我应该离你们远些。”
南宫玉哼道:“是让你少来皎月轩吧。”
苏镜瞪着南宫玉,怒道:“那还不是怪你!我回来那天晚上是谁非拉着我来这烟花之地?”
赢牧忽然问道:“你和你爹是有矛盾?”
谈生不明所以: “矛盾?少来皎月轩?”
“你不想在家里住?”
苏镜却是明白赢牧的意思,赢牧是个聪明人:“你倒是看出来了。”只是他和他爹倒没什么大矛盾,倒是他母亲,问他是不是和傅轻舟成了那种关系?当然没有。母亲又问他,他是不是看出来了?苏镜想,傅轻舟要是能看出来就好了。您最该担心的是他的亲家吧。尽管有苏镜的发誓,可母亲依旧逼着他和傅轻舟断绝来往。这倒不是什么麻烦事,苏镜最大的烦恼是他和江家小姐的婚事。
南宫玉问道:“是那门亲事?”
谈生接道:“江宛玉?”
苏镜苦笑:“是啊,我一直把宛儿当妹妹。”
谈生抓着脑袋,呐呐道:“我还以为是谣传!我一直以为你爹要让你娶贺家的姑娘。”
南宫玉道:“宛儿喜欢你。”
苏镜道:“嗯,我知道。”
谈生唉声叹气:“可惜了,贺铃儿可是个大美人,江宛玉没她好看。”
南宫玉没好气:“娶妻要娶贤,这个道理都不懂!”
谈生反问:“江家姑娘很贤良淑德吗?”
南宫玉不说话,好像确实不怎么贤良淑德。
“要是我选我就选贺家,门当户对。”谈生撞撞身侧的赢牧,问道,“晗之,你说呢?”
赢牧却在思考,这桩婚事能带给赢家什么好处?赢牧不是谈生那傻小子,看得也不一样,父亲说君上暗里在打压贺家,苏家与贺家结亲是和君上过不去,苏亦清那么会见风使舵的一主怎么会干。江家并不被君上看重,这些年也比较低调,两兄弟一个在兰庭整理档案,另一个是当了十三年的副国使,他家还有个儿子过继给了和乐王,虽是君家姓,可人是从他江府出来的,两家关系自然亲厚。谁又会忽视他们,敢忽视他们!
赢牧瞧着苏镜脸上的无奈,知他是谁也不想要,但这又岂是他能决定的,家族势力愈大,他身上的链条就束缚得愈紧,不然他那么喜欢留恋的江湖他又会轻易离开?还不是家族逼的。就某种方面而言,家族的这种束缚却是一种庇荫。苏镜不正享受苏家庇荫。他必须不断寻找盟军建立关系,关系愈亲厚他所受裨益也就愈大。赢牧嘴角勾起,拍了拍苏镜肩膀,笑容中隐含深意:“江家是不错的选择。”
苏镜看了他一眼,他明白他的意思。在他眼里,这桩姻亲无论是对他苏家还是他个人都是十分有益的好事。对他赢家自然也是好事。可关键他不是男人,女人和女人成亲?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竟然同意了。
谈生翻白眼,气呼呼道:“你们两个是不是眼瞎?贺家那么大权势,镜庭半边天,是江家能比,都做了那么多年的冷板凳,指不定哪天连冷板凳都没得坐。”
南宫玉翻白眼,冷笑道:“苏大人也眼瞎?”
谈生:“……”
南宫玉继续道:“你又不是照林,轮得到你选?”
“怎么不能选了!”苏镜无语看着两位,“有道可以去提亲嘛!”
南宫玉道:“问题是两家都不会选他。”
赢牧点头:“贺家门槛太高,有道进不去。江家嘛,人家可是心有所属。”
苏镜无奈,哪家都非她心中所属,无论对谁家姑娘他都是祸害,给不了她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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