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华衣女子分开后,直到第二天晌午过后,冼仁他们才抵达雍城城下。两个人已经是又饥又累,只是千辛万苦,终于抵达雍城的喜悦之情暂时占了上风。小狗子站在城墙脚下,向上仰望,又惊又叹,觉得得城墙十分雄伟壮观。便道:“冼大哥,雍城这么大,里面肯定有很多富人,我们在这里讨饭肯定比在灵山镇容易多了。”
冼仁一听,稍稍一怔,心中想小狗子以乞讨为生惯了,走到哪里先想到的都是乞讨,微笑道:“你现在身上揣着银子,还用得着讨饭吗?”
小狗子才想起银子的事,赶紧伸手一摸,两块元宝还在,便望着冼仁挠头傻笑,道:“我忘了!”接着紧走两步到冼仁跟前,低声道:“洗大哥,我从来没有使过这么多银子,不知道怎么使,我还是把它交给你吧!”说着便伸手到怀里去取两锭元宝。
冼仁方才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心道:难怪小狗子想到了乞讨,他见我这种样子,自然觉着我们都是乞丐了。两个乞丐突然拿出这么大两块元宝,难免让人起疑惹来麻烦,转念又自嘲,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居然却还留着这许多心眼在。便止住小狗子,道:“先不要往出拿来,找个僻静的地方,将银子砸碎再使。”
两人绕城墙走了一段,见四下无人,小狗子便取出那两锭元宝,拿在手中看了看,又抬头望了望冼仁,似有不忍,待见冼仁微笑点头,随只得伏身下去,抄起一块石头,去将两块元宝砸碎。饶是他心中不忍,但此时对冼仁又敬又爱,自然也不违拗。
冼仁将碎银子分成两份,两人各携带一份,便一起入城。城中三街六市,行人络绎,酒肆茶坊,宾客盈楼,果然极是繁华热闹。二人在城中穿梭,小狗子心中好奇欣喜,左顾右盼,心中却早已没了主意。冼仁更是茫然落寞,不知何去何从,一时竟忘了疲惫,只觉又饥又渴。冼仁便从身上取少许银子,买了些许茶食,两人风卷残云般的吃过后才觉好过些。日落时分,冼仁决定先找个地方落角,正好见路边有一家客栈,名曰天兴客栈,冼仁沉吟了片刻,便同小狗子转身向客栈走去。
二人脚刚踏入店里,见店里小二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拦在面前,极不耐烦,上来便轰他们走,道:“去去去,讨饭到别处去,这里没有。”小狗子心中极没有底气,不自觉的微微转身,便待要走。
好在冼仁心早有准备,只见他一手揽住小狗子肩头,一手轻轻架看店小二伸过来推搡的手,道:“小二哥容我说话”。冼仁虽是一副乞丐相,但却气度从容,言语中自有几分不可违背的威势,小二见状,虽是不耐烦,却也不再动手推搡他们。此时,站在店里不远处柜台后面的店里长柜也注意到了冼仁他们,相比店小二,他阅历见识自然丰富得多,起初打眼一看,也以为是两个乞丐上门讨饭,随后见冼仁言行气度,便猜想或另有别情。
冼仁接着道:“我二人打外地来访友,路上遇到了悍匪,将身上财物劫去,二人死里逃生,以致弄成这副模样。好在身上还有少许银两,幸未被贼人搜去,烦小二哥给我们准备一间客房,再准备热水给我们梳洗,另外估量我二人身形帮我们买两件合身的衣服。”同时右手探入怀里取出几块碎银子递到店小二手里。
店小二见了银子,立刻陪起笑脸来赔罪,不住道“对不住”之类的话。柜台后面的长柜见状也急急走上前来,责备了店小二几句,向冼仁打躬作揖道:“伙计年轻不懂事,刚才多有冲撞,还望二位多多担待,二位快里面请!”
冼仁和小狗子在二楼一客房中安顿下来,不多时,就有店里伙计送来了热水和饭菜,两人粗粗梳洗了一下,便一起用饭。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店小二送来了衣服,其态度已经十分热情和恭敬,冼仁接了衣服,向店小二道了谢。送走店小二,换了干净衣服,两人便上床休息,连日来,两人风餐露宿,前日又在城外着了惊吓。此刻方得片刻安稳和舒适,又十分疲惫,自然着床就睡。
翌日早上起来,两人只觉精神顿长。洗漱用过饭后,便踱步出客栈,去城中游玩散心。
连日颠簸之后,总算有了片刻心安,两人泰然缓步走在青石板街上,见人来人往,小贩叫卖之声不绝于耳,都各自想着心事。对于小狗子而言,遇到冼仁只几个月时间,所历之事却奇情迭出,极不平凡,故而又喜又惊,几乎不敢相信,心中对冼仁自是更加钦敬。而冼仁其时只觉天大地大,孤独落寞。有时又会想起在城外见到的那个美貌女子,心中似有所期盼,转念又觉飘渺无望。
正在出声,耳边忽传来一声稚嫩的孩童声音道:“快去看酸蛤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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