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驼峰航线的危机

杨鹰搭方文安的军用货车回机场，现在每星期都要拉几吨产品到春城，回来时带上粮食和原材料等。采用公司加农户的形式加工产品，现在寨子周边有上百户穷苦人家靠自己的手艺换回粮食、盐、糖和油等生活物资，也是民国版的脱贫致富。

方文安现在可是大红人，出资在寨子里开办小学校，免费让周边的孩子们读书。早中晚还提供免费饮食，虽然只能保证每天一个鸡蛋、一杯豆浆或牛奶，但在穷苦的西南山区已经是天大的福利了。为了利用场地，还开办了夜校和女校，教大家识字和革命的道理，顺利成立了农会、妇联等基层组织。主席说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真是太对了，大家迸发出的激情进一步提高了工作效率。利用飞虎队物资供应基地的光环，暗地里这就是一个崭新的苏区，增加了山谷基地的安全性。

回到机场，已经提升为维修主管的詹姆斯就喊住杨鹰，很严肃地说：“杨，我们遇到大麻烦了，需要你的帮助！”

“出了什么事？我全力配合，需要我干什么？”

“你知道，缅甸公路的彻底中断让我们不得不从阿三国绕行，驼峰航线已经开通几个月了，这两天C-46的损毁率突然攀升。运输机的小伙子们已经拒绝执行任务了！”詹姆斯叹了口气，又说：“脚盆鸡加强了拦截力度，有一段山谷里坠落了最少十架C-46运输机，太阳照在散落的铝合金金属蒙皮上，闪闪发光，被称为铝谷。”

“主要问题在哪了？”杨鹰也很悲伤，直接问主题。

“我们的C-46飞的不高、不快、很容易在空中被打爆！机组甚至来不及跳伞。但你组装维修的那两架却表现好很多，虽然降落后也发现机翼机身有弹孔，却一次也没有发生爆炸！我们需要你找到问题，最起码给我们勇敢的小伙子逃生的机会！”

杨鹰点点头；“一定完成任务，不能让他们再做无谓的牺牲。”

“驼峰”位于喜马拉雅山脉南麓的一个形似骆驼背脊凹处的一个山口，它的海拔高度高于当时美国主要装备机型（DC-3、C-46、C-47）最大爬行高度，这里是华国至阿三国航线的必经之处。通过这条运输航线，华国运送派往境外对脚盆鸡作战的远征军士兵，再从阿三国运回汽油、器械等战争物资。“驼峰航线”西起阿三国阿萨姆邦，向东横跨喜马拉雅山脉、高黎贡山、横断山、萨尔温江、怒江、澜沧江、金沙江、丽江，进入中国的彩云高原和麻辣省。航线全长500英里，地势海拔均在4500～5500米上下，最高海拔达7000米，山峰起伏连绵，犹如骆驼的峰背，故而得名“驼峰航线”。

因为C-47的载货量太少，目前“驼峰航线”主力是C-46运输机。这款飞机笨重难看还毛病百出，却担负着三年间从阿三国向华国运输大量战略物资的重任。1937年原本由Curtiss-Wright公司设计为36座豪华客机，C46是陆军航空队在大战中拥有的最大最重的双发运输机。2300立方尺的空间可以塞进四吨物资，是它的前任C-47的差不多两倍。更重要的是，C-46可以到达24000英尺高空——坏天气时常需要飞这么高以避开高山。飞行员们称它为Dumbo ——迪斯尼的小飞象!

虽然C-46算是一架不错的运输机，但也有很多严重缺陷：油箱接头密封太差；高空中去雾器不正常导致进气管结冰；油管被燃料空泡堵塞，造成发动机功率下降。最危险的是油管断裂造成起火以至空中爆炸！杨鹰也是拆了三架飞机后才发现这个大隐患。

爆炸的原因大部分归于从油箱及燃油系统中泄漏出来的少量汽油汇集与通常起源于断开触点时电气组件产生的火花的共同作用。虽然许多飞机在使用时也会有少量的燃油泄漏问题，但C-46的机翼是不通风的，如果泄漏发生，汽油无处排干，会在翼根汇集，任何火花或者火苗都会引起爆炸。杨鹰把所有的C-46都进行了机翼通风孔改进，以放出汇集的汽油，同时在防爆燃油加压泵上用安有保护壳的电气选择开关代替了原来的断开触点组件。

C-46本来是用于执行低海拔地区物资运输任务，现在必须在高原飞行，发生事故的概率自然就高了。阿三机场潮湿炎热的环境，和飞机高空飞行时遇到的寒冷干燥环境反差巨大，以至于C-46飞机即使在地面检查时一切正常，可到了空中，部件就一个接一个出问题了。杨鹰主要解决机翼结冰和发动机易熄火等问题，加大加粗了汽化器喉部管道，并用保温阻燃材料包裹全部油路管道，保障油路畅通；对机翼结冰只能严格提前喷洒除冰剂，杨鹰调制的新型除冰剂有效时间可达5个小时，满足驼峰航线一次运输的需求。

传统除冰剂主要采用氯化钠溶液，腐蚀性强，效果不好。杨鹰用乙烯乙二醇制成新型防冻剂。这种“防冻剂”在预热后，会以约60℃的温度喷洒于机体。而乙二醇则降低了飞机表面湿气的冰点，即使温度降至-25℃也不会结冰。还可以在该混合液体中加入抗腐蚀剂与防火剂。在除冰液之后使用的抗结冰液，由于黏稠性高，所以会附着在飞机上。这些液体被故意染成绿色，因此驾驶员可以在飞机起飞前检查飞机是否仍然被抗结冰层覆盖。抗结冰液体会在机翼上形成薄薄的保护层。

运输机的维修保养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战斗机护航的问题，现有战斗机数量少、滞空时间短，不足以保护运输机。这就要求运输机飞得更高、更快，以躲避小鬼子的零式飞机。

“驼峰航线”是世界战争空运史上持续时间最长、条件最艰苦、付出代价最大的一次悲壮的空运。“驼峰航线”途径高山雪峰、峡谷冰川和热带丛林、寒带原始森林、以及脚盆鸡军占领区；加之这一地区气候十分恶劣，强气流、低气压和冰雹、霜冻，使飞机在飞行中随时面临坠毁和撞山的危险，在长达3年的艰苦飞行中，华国航空公司共飞行了8万架次，鹰酱军先后投入飞机2100架，双方总共参加人数有84000多人，共运送了85万吨的战略物资、战斗人员33477人。单是鹰酱一个拥有629架运输机的第10航空联队，就损失了563架飞机。而总共在这条航线上，鹰酱损失飞机1500架以上，牺牲优秀飞行员近3000人，损失率超过80%。而前前后后总共拥有100架运输机的华国航空公司，竟然先后也损失飞机48架，牺牲飞行员168人，损失率超过50%。

杨鹰花了近一个月时间，按照新的保养方案，把目前国内的153架C-46运输机全部维修了一遍，和华国及鹰酱地勤一起确定了保养标准。又对护航的P-51和P-40战斗机加挂副油箱进行优化，根据增加的滞空时间建议陈钠德准将设计新的护航方案，尽量采用大批次运输、集中护航的形式，不给敌人机会；并安排诱饵，设立伏击圈，消灭打游击的零式战斗机。接下来的一个月出现了连续安全运输25天的佳绩，史莱克的王牌小组也都顺利升级为双料王牌。

史莱克和沃尔夫收到华国和鹰酱的双重表彰，既得名、又得利，高兴地合不拢嘴！回来后对杨鹰说：“快快，把击落图标刷到我们的战机上，这次的穿甲燃烧弹真给力！”

“小鬼子的零式飞机设计的不错，五十岚的铝合金又轻又硬，所以他们大胆到在主梁上打孔减重。上次保山空战后，我们找到坠毁的零式机，发现这种铝合金蒙皮也太容易燃烧了，所以特意改造了P-51的机枪，发射穿甲燃烧弹，看来效果很好！”

这次杨鹰的几项技术性改造都被反馈回厂家，机翼通风孔改进、更换电气开关、加粗供油管道和管线保温包扎作为四项新技术改进各奖励一万美元。最重要的是新型除冰防冻剂和抗结冰液，被注册专利后授权军方委托杜邦公司生产，授权费用每年50万美元已经打到小鹿基金账户上。杨鹰还在这里留了一手，绿色的添加剂不是简单地增加颜色、警示飞行员，而是添加了牡丹叶、葡萄皮等有机物碎末。不但增加附着力、不损害金属表面，同时更降低了5--10度的结冰温度！

杨鹰专门打听龙文章的消息，才知道这个家伙回到禅达就向虞少卿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就是虞团的一个管鞋袜的后勤中尉，川军团的祁副团长战死了，他就剥下人家的衣服，装起了团长。

经过军委会的甄别，确认了他的这个身份，看在陈钠德准将的面子上，不再追究责任。但是把他从缅甸带回来、南天门打一硬仗成长起来的近八百老兵抽走到虞师的主力团。一脚把他踢回所谓的“川军团”，又和禅达兵站里的一群兵痞们混在一起，再给他一群拉来的壮丁当补充兵，就成了连一个营都不够的炮灰团！

杨鹰想办法搞到了两门M1式75mm榴弹炮，该炮全重仅653公斤，可分解成九大部分进行空投，也可分解由骡马驮运，特别适合远距离机动和复杂地形条件下机动。可发射榴弹、破甲弹和发烟弹。除M66式破甲弹采用定装式外，M48式榴弹和M64式发烟弹均为半定装式炮弹。M66式破甲弹弹丸重7.1千克，初速304米/秒，最大射程9000米，射速为5发/分钟。通常称之为美制七五山炮、七五野炮或“小钢炮”。

方文安羡慕的不得了，杨鹰拆卸保养的时候，他总在身边转悠，嘴里嘟嘟囔囔，什么‘我们都没有了，还要给别人，这炮真好看，威力大不大之类的’。杨鹰实在受不了了，无奈地说：“我的方主任，我们将来会有比这更好的野战炮，你如果舍得人，我们倒是可以连人带炮都送去，将来培养出一队高水平的炮兵。”

“真的，这我要好好想想！”方文安终于不嘟囔了，还不到半天，他又领着十来个游击队员过来了。嘿嘿笑着说：“西南工委同意了，这是我们挑选出来意志坚定、有一定文化的好小伙，这两个以前还干过炮兵，你先培训一下吧！”

“哦，上级可真舍得，这都是有战斗经验的老兵呀，大家先过来，拆炮保养是成为合格炮兵的第一步！”杨鹰高兴地说，心里想：终于有劳动力了。

“最多一年，你还要让他们回来，再换下一批。”方文安有点心疼地说。

“放心吧，我准备再搞几辆威利斯吉普车，教他们大炮打游击，安全得很！”杨鹰擦擦手上的油，喝了一口水。

他还准备在吉普车上安装无线电，这样拖拽着小钢炮满禅达的乱跑，九公里的射程还怕小鬼子只有2.7公里的九二步兵炮吗？有他大量的美式弹药提供，堆也要堆出个火炮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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