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华国劳工的逆袭

杨鹰跟着金超回到他的宿舍，金超是全家逃难到缅甸，因为两个大儿子有技术，所以一家六口单独分配一间宿舍。杨鹰拿出两条烟，这次可不是骆驼牌，而是华国港城特产的三炮台香烟。

金超看着烟盒上熟悉的刘关张画面，老泪都快流出来了。金超的妻子端了一杯水出来，知道丈夫离开家乡三年了，没有抽过家乡烟，拍拍老公的手，安慰他：“还不谢谢小老乡，想抽就抽一根吧，今天不限量！”

金超吓得一哆嗦，看着老婆的大肚子，前面已经四个傻小子了，这次老婆格外不一样，应该是个小棉袄，连连摇头：“不了不了，闻闻味道就好了，快去给小杨搞点吃的，他刚从国外回来，想家呢！”

“我不是归国的华侨，我是从春城来的！”杨鹰知道金超误会了：“阿姨不用忙，我来找金大叔说点话！”

聊了一会儿，杨鹰才把金超的身份搞清楚。原来金超是当时中杭飞机制造厂焊工车间的副工段长（工段长皆由鹰酱人担任）。西湖边的中杭厂1934年8月投入运营，是华国现代第一家、也是规模最大、技术最先进的飞机制造厂。

中杭厂除了聘有中美顶尖工程师做管理者和技术骨干外，最多的是来自国内各行各业的能工巧匠，金工、钳工、车工、焊工、木工、油漆工、模型工（铸工）等等。全国的技术工人都以能进入这个工厂而自豪，因为它设施好、工资高，又受人尊敬。

后来随着脚盆鸡的入侵，金超一家跟着中杭厂先到垒允，被轰炸后又到保山，又从保山疏散到阿三国查布亚机场，不知何时能回故乡。

正说着话，金超的两个能干活的儿子回来了，一个十六一个十四。家里还有一个八岁老三、最小的一个两岁是在垒允出生的，现在老五还有一两个月就出生了，家里负担不是一般的重。

“金叔，我有一个想法，你看可行不行？”杨鹰把今天在维修车间看到的情况给金超介绍一遍，“我想聘用像您这样的老员工去维修车间，再把十多岁的弟弟们安排进来当学徒。我相信我们华国人最有吃苦耐劳的精神，我们先把鹰酱工程师当老师，学会他们的技术，将来才有机会回国报效国家。”

“太好了，”金超的老大金杭周激动地说：“我愿意去学习维修飞机，我们将来还要制造飞机！”老四金垒允也被大家激动地气氛感染：“要飞飞，要鸡鸡！”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第二天一早，杨鹰召集全体地勤开会。先根据工作量把维修保养飞机分解成十五个流程，每个鹰酱工程师负责一个流程。把阿三地勤打散，每个工程师带两个阿三做助手，将来再安排四个华人学徒打下手学习。阿三和学徒都采用轮转制，由带队老师打分，如果连续有3个鹰酱工程师打分不及格、或是累计5次不合格，就会被开除！

另外成立一个应急小组，由三名鹰酱工程师负责，平时监督每个流程的质量，遇到紧急事件、或是流程中无法解决的疑难杂症可由应急小组负责攻关。未来根据金超他们召集的技术工人数量，也成立若干个应急小组，补充到流水线中。

经过第一天的磨合，维修效率迅速提高。等到下午道格拉斯少校来车间时，维修进度已经提前三天：“神奇的杨哥，我们今天干了三天的活，那些阿三好像也勤快了许多。”

杨鹰趁机提出招募华国熟练技工和普通学徒的计划，鹰酱人只看结果，不关心这一点工费支出。道格拉斯极力赞同杨鹰的计划，将来只要他报备一下就好。

随后杨鹰预支了一千美元的零钱加上一批“报废”的生活物资，开着机场的吉普车去找金超大叔。

原本金超的老伙计们就对这件事情很热情，这批生活物资一到，立马第一批16个老技工、92个十来岁的学徒就签字画押，老技工们每人50美元安家费，所有人都得到一兜美食罐头和一件军用防雨布。这可是个好东西，太平洋战争期间，鹰酱海军陆战队才能配发“猎鸭迷彩”的双面防雨布，防潮防雨，可以披在身上充当雨衣或是搭单兵帐篷。防雨布也是陆战队员宿营时的“床单”和“被褥”，找个稍微平坦的地方往身上一裹就睡了。

包括金超在内的16个老技工都是当年飞机生产线上的骨干，木工、焊工、电工种类齐全。在鹰酱工程师面前露一手绝活，就镇住他们了。杨鹰先根据个人擅长的安排进维修流水线中，等大家都熟悉新款飞机的特性后再打乱重新安排。

杨鹰最看重的还是这一群十来岁的孩子，把他们带到空旷的机场上，杨鹰指着一堆堆物资问道：“你们谁知道，这些是什么？”

大部分华国孩子唯唯诺诺的不敢说话，只有金超的老大金杭周、老二金苏周因为对杨鹰比较熟悉，大胆地回答：“这是食物和武器，是鹰酱援华物资！”

杨鹰赞许的点点头：“那你们知道，这些物资从哪里来的吗？”

队伍里传来轻笑声，有人提醒：“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鹰酱国运来的。”

“当然大家说得对，这是盟友们给我们运过来的。但你们知道这些是免费送来的吗？不！这些是我们四万万同胞身上的血汗换来的、当然这里面也有我们海外同胞的血汗！”

“我爸捐款了。”一个小伙子举手，

“我家也捐了。”

“我也是”

……

大家纷纷发言，气氛热烈。

“我在松山战斗后听到这么一个故事：一名只有9岁的小战士被脚盆鸡捉住，小鬼子问他：‘你想怎么死？’没想到他却回答道：‘我已经死了！’这回答坚毅、不屈而又平静，给了在场的脚盆鸡军很大震撼。是啊，国家都要亡了，国民又怎会过得安好？像这样的娃娃兵还有7000人参加战斗，他们就是‘中国的脊梁’!” 杨鹰哽噎的说完，看着大家激愤地表情，暗自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我给大家唱首歌吧，希望大家好好学习本领、将来报效祖国、永远记得自己是个华国人！”

五千年的风和雨啊 藏了多少梦

黄色的脸黑色的眼 不变是笑容

八千里山川河岳 像是一首歌

不论你来自何方 将去向何处

一样的泪 一样的痛

曾经的苦难 我们留在心中

一样的血 一样的种

未来还有梦 我们一起开拓

手牵着手不分你我 昂首向前走

让世界知道我们都是华国人…………

唱到第二遍的时候，大家跟着一起吼出来，把心里的郁闷发泄出来。杨鹰最后这一句话一直在这92个少年心中回荡，“让世界知道我们都是华国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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