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家国情怀

随着新航线的开通，运输机的损失率在进一步下降，飞行员们及空勤人员的飞行经验及技术也日益丰富、成熟。援华物资终于能达到预计地每个月5000吨，从8月开始，月运输量超过5000吨，10月已高达7240吨，12月更是达到了创纪录的13450吨，是历史运量的2.5倍以上。

为此，鹰酱印华空运联队获得了罗丝福总统和华缅印战区司令官史帝威将军的嘉奖，1600余名官兵获得了军功奖章。在上述运输量中，有11%至12%是由华国航空公司完成的。通过大数据分析，杨鹰地勤团队参与了几乎全部的运输机维护工作，经他们维护的运输机寿命比1942年上半年增加300%。杨鹰为此也得到晋升少校技术官、五等云麾勋章的奖励，也终于得到一个月的休假。

杨鹰回到春城首先是回严老师家，大包小包的礼物装了一吉普车。孔师母和小鹿在家练习钢琴，听见汽车的声音连忙出来。

“杨鹰哥哥！”小鹿扑过来挂在杨鹰身上，孔师母辛苦教育的大家闺秀形象彻底崩塌。

“嚯嚯，师母家的伙食看来不错，我的小鹿妹妹很有分量！”杨鹰笑着说：“师母好！这段时间小鹿给您添麻烦了！”

“我自己女儿有什么麻烦的，”孔师母也笑了，对着小鹿说：“快下来，给你杨鹰哥哥倒水沏茶！”

“我才不胖呢，爬树还是那么快！孔妈妈教我茶道，我来给你泡茶。”小鹿傲娇地说。

“你老师还在上课，快回来了，你先坐，怎么又拿这么多东西！”看着杨鹰逐渐挺拔的身躯，让她想起自己在国外的三个儿子。

杨鹰知道师母把自己也当成儿子看待，故意讲起在大象国的各种趣事，讲自己学习飞行，击落小鬼子飞机的战斗故事。惊得两个大小美女连声赞叹，小鹿的茶道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直到严教授下课回家才想起来倒水。

“老师，安好！”杨鹰恭敬地站起来鞠躬，因为休假，他特意穿着鹰酱的飞行皮夹克而不是军装，不过他的五等云麾勋章是可以领授的，别在少校领花上就像红色的VIP一样，很显眼。

严教授来到书房，让杨鹰向身前靠近一点，仔细观看他的领花和勋章，哈哈大笑：“好啊好啊！吾子长成亦乎。在国外这么长时间了，有什么想法？”

“第一点是落后就要挨打。纵观中国历史，无数的事例都告诫着我们这样一个道理——落后就要挨打。清咸丰十年和光绪二十六年间的两次火烧圆明园事件，许多文学著作上都把这罪过归咎于慈禧太后垂帘听政之无能。这听起来好像也有一些道理，但我认为并不完全是这样的。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和民族，往往处于被压迫、被剥削、被凌辱、被侵略、被掠夺的地位。历史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国家落后、贫穷、软弱就要挨打。”

“第二点是无国者无家。我们在大象国有近十万民工，修建机场、出卖苦力。他们生活在最底层，也在为抗战前线一点点胜利的消息欢呼雀跃。我们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得到友邦一点点可怜的同情。

人无家之国，亦无国之家

国，乃立足之根本，

家，乃乘凉之场所。

国家一词，来源于此。

人不为家，何以为国？

人不为国，何以为家？

家、国，生生相惜，相互依存，

舍其一，则唇亡齿寒！”

“善！”严教授铺开宣纸写到：“无人不家，无家不国，无国不家，无家不人。”

杨鹰和严教授聊天感慨的时候，小鹿她们已经把饭做好了。送客饺子迎客面，饭桌上摆着山药桂花糕、凉拌丝瓜尖、冬笋炒腊肉和玉米牛肉粒四盘菜，一人一大碗手工鸡蛋番茄捞面。杨鹰吃的是酣畅淋漓，小鹿妹妹最喜欢杨鹰哥哥的大口吃饭。

第二天，带着金苏周回到山谷基地的杨鹰，见到意气风发的戴永年。他现在可是大师哥了，实验室规模扩大，赵教授又带了几个学生，最重要的是有两个小师妹。现在赵教授的主要研究方向是X光机和金属探伤仪。利用伴生矿钴60，已经制造出X光样机，缺点是体积太大，还需要优化，金苏周看什么都觉得新奇。要知道赵教授可是“中华牌”铅笔的股东和投资人，商业头脑那是杠杠的。

又到每个月的补给时间，杨鹰坐上十轮大卡，和方文安一起去看望龙文章和他的川军团，头脑灵活的金苏周现在是他的勤务兵，他和两个游击队员全副武装的坐在车厢里，要知道现在彩云省也不安全，土匪强盗倒是不怕，怕的是官匪兵痞，好在飞虎队的涂装能当大旗用，一般的不敢招惹洋鬼子。

现在的川军团可不是炮灰团，虽然还在祭旗坡上布防，但人员和火力都不同以往。不要脸的死啦死啦用吃不完的鹰酱罐头和大米饭勾引来一个营的老兵，三门美制75山炮装在吉普车屁股后面满禅达的乱跑，构筑炮兵阵地后先打一炮，由祭旗坡的炮兵观察员校准后，无线电通知胖子克虏伯，三门火炮打两轮收起来就撤，前后不到五分钟，恨得竹内小鬼子牙痒痒。

杨鹰来到祭旗坡后方时，阿译长官和孟烦了正在训练新兵。这是一群强拉来的壮丁，山南海北的口音，老的堪比兽医、小的比豆饼还小。这还是虞少卿看着扣走不少老兵的面子，给川军团补充的。杨鹰知道当时的状况，再过一年，华国北方和华东基本沦陷，有限的征兵区域只有鄂北、湘南、赣西、徽州、豫中、两广各一部，川、彩云和黔州全部。这点地方，人力资源不足，加上常凯申悲催的征兵和补充制度，马上只能有娃娃兵了。

后世牺牲在松山战斗中的9到15岁的娃娃兵就有7000人，他们的墓碑和雕像占满一整座山，那种震撼不到现场你是想象不出的！杨鹰远眺南天门火烧云的天空，那里被祭旗坡挡住看不见的是脚盆鸡的防御工事，沉重的心里有大声喊出来的欲望：那些都是要上学的孩子；那些都是未来祖国八九点钟的太阳；那些都是有父母的孩子，未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我来尽我所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吧！

孟烦了的腿已经治好，但他还是习惯性的拖着腿走，似乎在保护他那只多灾多难的腿。

“老方，你可来了，想死我了，这回又带什么好东西了？”方文安现在可是财神爷，涉及生命，孟烦了从来不吝啬自己的马屁！”

“孟哥，你好，多时不见，别来无恙！”杨鹰笑着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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