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军掏出一柄短刀、架在陆承宗颈侧,微笑道:“现在可以作法了吧?”
“呃……”
“我就数到三……你若不说呢,我就找别人问破解方法——”李秀军四下观望道:“偌大一个白莲、奇人辈出,我不信还问不出来了!”
“呃……呃……”陆承宗汗流浃背,知道已是最后关头。
“一!”
“好!”陆承宗咬牙道:“我说!能不能先解开我?”
“好——”李秀军信手划开陆承宗臂上绳索:“说吧。”
“唉!唉——这……这第一呢……”陆承宗从怀中取出个小口袋:“确实得等到子时,第二,得用我秘制的‘化银粉’……”
“化银粉?!”李秀军接过布袋,问道:“就这些?还有没有了?”
“没了……就这个……”
“我看看——”李秀军简单搜了搜身:“手举起来,都举!……你这左手攥的什么?”
“这……这是令牌……”陆承宗哆嗦道。
“唔?!”李秀军夺过令牌,只见是个金澄澄的事物,上面并无文字:“这便是阴山令牌了?!”
“呃……唔……”
“你举这个有啥用?我们知道你是阴山的!”李秀军笑着将金色令牌扔到一边,又道:“这化银粉怎么用?”
“就是将粉末撒在制好的银铤之上……”陆承宗万般不舍道:“就会变成真正的银两……”
“这么简单?!”旁边陆大才眼前一亮,喝道:“来人——取几块法银过来!”
“是!”
不一时,教众递来几块银铤。
“怎么做?”李秀军用短刀指道。
“捻起一点儿,撒在上面……就行……”陆承宗指点道。
李秀军接过法银,捻起一撮“化银粉”撒在其上,只见那银铤立时由乌变银——转眼间就变成一块银铤!
“哈哈哈哈!这么奇妙?!”李秀军大喜过望。
“成真的了?!”陆大才亦是围上。
“看着没区别,你看这成色、这润劲、这份量……”李秀军又举起银铤对着火光细看:“没孔洞也无杂质,这可是十足的上等官银啊!”
“哈哈!那里面呢?也是如此?”陆大才追问道。
“我看看——”李秀军双手较力,竟将银铤撅断,再看内部,仍是纯正润洁、成色上佳。
“嘿嘿!”“哈哈哈!”李、陆二人相视而笑。
“然后怎么办?!”李秀军又转向陆承宗道:“才这么一小袋银粉,这五十辆大车的法银,也不够撒啊!”
“李堂主——”陆承宗巴结道:“这还有个妙处——一天之内、只要接触过已经幻化的法银,那其他银铤也会为其所染、也会变成真金白银……”
“是吗?!”
李秀军又取过一块法银,与半截已经幻化的银铤一碰——果然,眼见着那乌黑法银亦变成雪白银铤,再掰开观察,亦是一块十足官银。
“哈哈哈哈哈——好好!妙妙妙!”李秀军大笑之后,回首道:“绑上!”
“是。”手下上前,又将陆承宗绑回杆上。
“啊?!”陆承宗惊道:“李堂主,您这——”
“你这妖人!竟敢乱我军心!”李秀军转身大喝道:“都听好了!——”
围在远处的三百人听得号令,形容一整。
“这两个贼人、是混进大教的奸细,潜入我丰州新城、专为坏我白莲大计而来!”李秀军指向陆、谭二人喝道:“区区一点幻术,就想耽搁我们为汗王制造机械的大事,真是痴心妄想!幸亏陆堂主及时识破,才没造成更大损失!这等贼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杀!杀他!”三百人同时怒吼。
“今天汇集诸位,就是想当着诸位的面、揭穿这两个妖人的真实面目!”陆大才亦是大喝:“所谓拿贼见赃——不到此时、又怎能戳穿他这弥天大谎!什么祭台、什么法器,统统都是虚言!咱这几百人、被他连骗几天——这账、怎么算?!”
“杀了他们!”“杀!”“这等妖人,还留他作甚?!”
“嘿嘿!听见了吧?——”李秀军抓起短刀,狞笑而来。
“等等!”陆承宗喝道。
“怎么?”
“李堂主,我真是阴山特使,真为那……”
“阴山特使又怎了?”李秀军凑近低笑道:“坏我白莲大计者——格杀勿论!”
“我是先行办事……”陆承宗四下望道:“随后我阴山精兵护着长老便会赶来……”
“哦?!呵呵……人在哪呢?”李秀军闻言一滞,又笑道:“找来之后他们见不到你,又会如何?难道要兴师问罪——陆堂主,你可见过这俩小子?”
“什么小子?”陆大才摊手道:“我连日来都在工坊忙碌,未曾离开半步,哪见过什么小子?”
“哈哈哈!”李秀军又一指围观诸人、向陆承宗笑道:“你猜,他们见没见过你?”
“……”陆承宗叹气不语。
“那你再猜——阴山会不会为了两个失踪的小子,而与白莲为敌?”李秀军又道:“你不也说了——阴山是襄助汗王的,那岂不与我们同一阵营?”
“你……这……”陆承宗咬牙作最后一搏:“刚才你变银子,周围这三百人也都见了,凭你二人、又怎堵那悠悠之口……”
“嘿嘿……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李秀军道:“你们这是幻术!是扰乱军心的妖术——谁又会把那些废砖放在心上?!至于这废砖如何处理,就更不用你们操心……哈哈哈哈!”
“这……”
陆承宗知道已经谈无可谈,疾对地上那块令牌嘶声喊道:“老祖!上仙!救我——救我啊!”
“呵呵,你这会儿喊谁都没用!”李秀军道:“身死之后,倒可以给你们老祖托个梦……”
正说着忽听“呜呜”之声乍起,这山野间竟平地生起狂风——越刮越疾越吹越紧,狂如骁兵骏马,厉若飞轮斫刺,疾犹流光驰骤,锐似藏锋出鞘!直吹得沙飞石走、月黑草伏……
不一时风势稍偃,又降下一道炸雷——
“咔喇喇!”
巨响处白亮刺人眼目,接着又是第二道第三道……众人禁受不住、尽皆骇然,只觉得大地訇颤、石山抖震……
“啊?!”“啊!!——”
再听四下尖叫声起,黑沉夜空中竟落下淋漓血雨,火光映衬间——围观众人竟如残尸新鬼一般!
“这?!……这是……”
李秀军望天惶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承宗喜极欲狂,扬头向上、迎着血雨大笑道:“草芥微民、愚钝晚生陆承宗——恭迎老祖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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