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东经116”26’,北纬39.9”,北京城、回春堂医馆。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古朴幽静的四合院内,仿佛将闷热散去了许多。
石榴树下躺椅上纳凉的老者轻摇蒲扇,将围绕膝旁孙儿头上的几只蚊虫轰飞。
孩童没有感受到蚊虫的骚扰,瞪大眼睛仰头看着自己的爷爷追问道:”爷爷你讲的这些故事里许多神仙飞升之后就不见了,他们都去了哪里啊?”
“这些前贤大能得道成仙后,可能都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了吧。我的爷爷曾经告诉过我,我们的祖先是从外面的世界来到这个星球上的,这些不见的神仙,他们是去寻找我们的根去了。”
“可是爷爷,幼儿园的李阿姨说科学已经证明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神仙,你故事里的那些神仙都是编造出来的,哄我开心的。”
“黄帝驭龙升天,老子西出函谷,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刘安、许逊,更有山海、西游、封神等等故事皆自古口耳相传流传至今,毕竟年代久远,谁都没有亲眼所见,谁又知晓是真是假呢?记录留存下来煌煌史册都真假存疑,更何况是故事传说呢?
’到底有没有神仙?’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给我讲故事的爷爷,你老祖斩钉截铁、言之凿凿的告诉我,有。
他老人家说他的爷爷告诉过他,我们张家先祖张奎就是封神榜上名人狠人啊!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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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武大陆,雪州,西林村,张家祠堂。
厚重的松木大门缓缓打开,一缕阳光随之洒落进来,逼仄的屋子顿时明亮了许多。
神台前一银须飘然的老者静然而立,一脸笑意的看着稳步走进屋子的少年。
少年面色肃容,目若朗星,身材雄壮,一副英姿勃发的样子,跪在蒲团上向老者和神台上供奉的牌位稽首施礼:“孙儿张崇武给爷爷请安。”
“起来吧,先给历代先祖上柱香吧。”
张崇武在神案上捻起三支檀香引燃,举香对神案上众多神牌拜了三拜,然后将檀香插入香炉。
“武儿,依我张家族规本应你年满十六才祭祖行冠礼,可是爷爷怕等不到那一天了,所以今日就提前与你行冠礼。咳、咳、咳。”
张崇武两步抢上前去,扶着银须老者坐在神案旁边一把陈旧木椅子上,用手捋顺着老者的后背,嘴上说道:“爷爷,有什么话咱坐下慢慢说。”
“咳、咳、咳…”
又是咳嗽一阵,银须老者舒缓了许多。
“唉!”
银须老者先是一声长叹,然后说道:“真的是不中用了,那咱祖孙就长话短说。”
望着银须老者灰白的面色泛着一抹红晕,蹲在老者膝前的张崇武脸上露出一丝悲戚转瞬不见。
“我张家是从老祖宗勇奎公到梁州开始,生枝散叶至今已有两千多年,到你这一辈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代人了。年代久远,兴盛衰荣,历经变迁,我张家血脉也数不清分有多少枝脉,散落何处。最大的两支一是自称是主脉嫡支的梁州阳城张家,一是号称忠勇世家的雄州榆关张家。”
银须老者眼光发亮,接着说道:“根深枝自茂,本立福攸绵。雅儒崇善庆,俊秀守纯全。老祖宗高瞻远瞩留下这家族范字,让我张家人不会闻名不识。
我们是雄州榆关忠勇世家的子孙,自先祖立泉公避祸离家至这雪州到你这一辈以有七世。
中间也有几代人曾经想过,先祖立泉公仙逝多年,当年旧事也应时过境迁,返回榆关认祖归宗。但都由种种原因未能成行。”
银须老者伸手拿起供奉神案香炉前的一个木牌,给张崇武看。
这是一个一寸长短淡红色的桃木薄牌牌,两面竖着阴阳刻字。一面是阳刻忠勇二字,一面阴刻着张崇武名字三个字。字头上端有小洞,五彩细绳穿过将桃木小牌子悬吊着。
“咱雄州榆关忠勇张家每个男丁成人冠礼时,都会有这么一个桃木牌牌,自家人相见时除了范字诗,再加上这个冠礼牌子,那就不会错了。”
银须老者颤抖着将桃木小牌子给张崇武戴在脖子上,看见彩绳长短合适,满意的点点头。
又咳咳连咳几声,缓上一会儿,用手轻轻地抚了抚张崇武的头,傲声说道:“你天资聪颖,人又勤奋慎守,真的想象不出你将来会出息个什么样子啊!”
”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张崇武看着银须老者难受的样子,出言劝道:“爷爷,要不咱先回屋歇歇,有话咱们以后再说,好不?”
“没事的,我呀,真的是怕以后没有机会说啊!”
银须老者平复过来,面露愁容的看着张崇武,戚声说道:”你这个苦命的娃儿啊!打我起咱家就三代单传,你自幼又父母双亡,只剩下咱爷俩相依为命,现如今我又这个样子,有今天没明天的,真到了只剩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那一天,你可怎么办啊?”
“爷爷,胡想那些没用的做什么,你再将养些日子病就好了,开春天暖咱们爷俩还要去五花山呢,你可是说好了的,可不许反悔。”
银须老者显然知道孙子在宽慰自己,慈爱不舍的看着张崇武,拍了拍张崇武宽阔的肩头。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吗?能在那银熊王爪下逃得生还,这几个月的命全都是赚的,还有什么不知足?生死有命,你父亲三十而夭,我今年都六十三了,没什么看不开的,只是有些放心不下你。”
银须老者的声音越来越虚弱,脸上的红晕越来越大。
”可惜你的年岁还是小了些,要是在大上几岁就好了。
左右这西林也不是什么可久居的良善之地了,过上几年,大上一些,一定要想办法回榆关去,毕竟都是一个祖宗留下的血脉,那里的族人多少也会看顾你一些。”
“爷爷,我扶你先回屋歇歇,你躺着慢慢说。”
张崇武直起身来,扶着银须老者向祠堂外走去。
银须老者没有再坚持,咳嗽两声和孙子慢慢向外走去。
”找个漂亮女孩子,再生下几个娃子,就算我死了也闭上眼了。”
“吱扭”一声,厚重的松木大门缓缓关上,香炉内香根上最后的火头忽的熄灭,一丝烟气渺渺向上飘散,祠堂内复又阴暗无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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