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只是普通的镇宅符,对付普通妖怪还能抵挡一阵,对付老妖就不行了。
符的力量,和画符者的功力是挂钩的。以他的修为,也只能画出这样的符。
贴好符,便坐到床上打坐,调息疗伤。希望在柳妖发现他之前,能恢复些功力。
当然,如果柳妖没发现自己就最好不过了。
————
闯过两大死关,高渐寒终于赶回来了。
向掌柜问明萧恨秋和于纤的客房号,正想上二楼找他们,忽然见有个面黄肌瘦的瘸子算命老先生正一拐一拐的从楼梯走下来。
此人正是柳树精柳半仙。高渐寒肉眼凡胎,以为只是个普通老人,忙奔上楼梯扶他,嘴里关切地说:“前辈你小心点,别摔着了!”
“谢谢你年轻人。”柳树精一脸感慨。“如今世风日下,像你这样的好心人不多了。你这么善良,会有好报的。”
专门害人的妖精怎会说出这种话?这当然是为了掩饰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高渐寒却不知,笑说:“举手之劳而已。”
扶他落到大厅,放开他就想走,忽然见客栈门口冲入条壮汉,愤怒地指着柳树精大骂:“你这个害人精,我老婆找你算完命之后,回家就上吊自杀了!快跟我见官去!”
说着就冲进来,伸手要捉柳树精。
高渐寒闪电般出手扣住他脉门,沉声说:“你老婆自己想不开,关人家算命的什么事?要是她过得开心,何必找人算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懂?”
说完,轻轻一送,壮汉便被推倒在地。
柳树精怜悯地看着壮汉:“生命有命,富贵在天,怎能把你的不幸怪罪于我一个算命的呢?唉……”
柳树精摇头往门口走。才走出两步,门口忽然又冲进个衣衫破旧的瘦老头,手中拿着把菜刀,悲愤地看着柳树精:“我儿子找你算命回来后,就拿刀自杀了!你赔我儿子!”
原本高渐寒是站在柳树精那边的,但如今见两个不同的人持相同的指控,那事情就值得怀疑了。
柳树精没有反驳。这时,他那扶着拐杖的手却忽然有了变化。原本黝黑干皱的皮肤,渐渐聚成一块块隆起的长形小圪瘩。很快,整只手就像生了层树皮一般。接着,又悄悄屈起食指。
这一切,正好被站在他身后的高渐寒注意到了。
这诡异的一幕,再结合两人对他的离奇指控,高渐寒立即断定他是个天妖!算命杀人,必定是他独有的迷惑法。
他身体仍然是人形,手却悄悄有变化,一定是想瞒天过海的杀人灭口。
高渐寒仍侠义之士,当然不能让他如愿,立即拨出寒雪刀,朝柳树精背后的左肩胛骨疾刺。那是心脏位置。
普通人要想杀死天妖,必须在他变成人形时,对他一击绝杀,决不能让他有恢复人形的机会。
也许因为高渐寒不是修道者,并且又心地善良,刚才又帮过柳树精说话,柳树精并没有提防他。屈起的食指,对准了拿菜刀的瘦老头,正要弹动,只闻哧一声响,他的肩胛骨已被寒雪刀洞穿,刀尖从前胸突出。
他狂吼一声,仆倒于地,尸体渐渐变成棵酒坛大小的枯柳树,秃枝直伸到大门外。
与此同时,高渐寒感到一股暖流自肚皮涌入丹田,接着扩散到四肢百骸,不知是怎么回事。但很快便明白过来,这必定是因为自己杀了天妖,获得了十年法力,并且晋级为修道者了。
想到这里,自是兴奋无比。虽然目前不知道这法力怎么用,但一会去问过萧恨秋不就懂了?
见原本是算命先生的柳树精突然变成棵枯树,大厅内的食客、店内伙计、以及来讨说法的壮汉和瘦老头等,俱都哗然。胆小的早跑到街外,胆大的则近前察看,指指点点。
“这是妖怪啊!”
“对啊!不然怎么会害人?”
“既然是妖怪,赶紧把它拖出去烧了吧!”
“……”
高渐寒没理他们,兴奋地归刀入鞘,噔噔噔跑上二楼,找到萧恨秋房间,用力拍门。
正在里面努力运功疗伤的萧恨秋不知是他,警惕地问:“谁?”
“是我!”高渐寒得意地大声说。“贫道高渐寒!”
乍得十年法力,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是玄门中人,居然开始自称贫道了。
萧恨秋下床给他开了门,看了几眼才认出面目一新的他。让他进来后,赶紧又关上。
高渐寒看了墙上的符一眼,略有些好奇,但并没有问。先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啪地放下杯,拊掌笑说:“你猜我为什么这么高兴?”
萧恨秋皱起眉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不就是洗了个澡,换上了新衣服吗?用得着这么高兴?下面什么事那么吵?”
“嘿嘿!我杀了个妖怪!”
眉飞色舞地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
萧恨秋听了,心里也替他高兴。伸手把了一下高渐寒的脉,点头说:“你体内的确有法力流动。没想到你真杀了个天妖,佩服!不过你还不懂得怎么用,等你成了我师弟,我师父自然会教你的!”
高渐寒闻言有点失望。他现在就想学。但也明白拜师是必须的。正所谓道不轻传嘛。
这么好的消息,当然要跟于纤分享!于是他跳过去打开房门,快步走向于纤房间。
拍开门,于纤见门外站着的是个满脸堆笑的浊世翩翩佳公子,疑惑地说:“你谁啊?刚刚我明明听到的是我朋友的声音。”
高渐寒不知道自己的外表从乞丐到正常人变化多大,以为她脑子出了问题,恼火地说:“于小姐,才一会没见你就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大爷高渐寒!”
听到他那熟悉的声音,再打量他几遍,终于确认眼前这个公子哥就是原来那个邋遢的乞丐,惊喜地捉住他的手说:“你就是高渐寒?”
“对啊!”高渐寒鄙夷地白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没睡醒呢!”
忽然发觉自己的手被她捉住,下意识地立即把她的手推开:“干嘛呢你?吃我豆腐?”
于纤脸一红,垂头轻声啐说:“谁吃你豆腐了?不要脸!”
想了想,忽然抬起头,双手叉腰,睁大眼睛气鼓鼓地说:“嘿!我就是吃你豆腐又怎么样?你都吃了我一整天豆腐了,就不许我吃你一次?”
说着把双手塞到高渐寒胸膛乱摸,口中直说:“我就吃了!怎么样?怎么样?来咬我呀!来咬我呀!……”
高渐寒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懵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于纤却忽然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讪讪缩回手,脸红得像红纸,头垂得贴到胸口,转身回房。
由于头垂得太低,没看清路,额头撞到了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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