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他五岁的胭脂,过完年就十八了,府里的规矩,侍女十八没被纳妾,那是要嫁出去的。
她这会子也头疼呢,贾蔷不可能现在纳妾,自己指定是要被嫁出去的,可嫁谁那就要看贾蔷愿不愿意,为她做主了。
原先贾蔷是个没心肝的,只顾自己快活,这几天变得好了,胭脂自然有了希望了。
当然,她也没奢望自己能够当侍妾,贾蔷连订亲都没有,纳妾还不被人口水淹没啊。
“来爷爷好!您这是打哪来啊?”
迎面而来的宁国府大管家来升,看到贾蔷顿时眉开眼笑,和蔼的问道:“哥儿这是去哪啊?大冷天的,可别受了寒。。。”
絮絮叨叨的一阵,来升才说:“来贵那小子,竟然让哥儿受了惊吓,老奴这是来教训他的,这不,刚刚教训完回去呢。”
贾蔷一听,急忙说道:“来爷爷,这事不怪来贵哥的,就是个意外,我来看看他和李荣哥,您老可别处罚他们呀。”
来贵是来升的远房亲戚,是宁国府的家生子,来升要是惩罚他,贾蔷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荣不同,李荣是贾蔷二房的人,是他奶娘的儿子,算是他奶哥哥,他奶娘已经去世了,算起来,李荣才是他最亲近的人。
如果说贾蔷没被贾珍抚养,能陪在他身边的只有李荣,其他人都是宁国府的,拨给他使用罢了。
来升听他为来贵求情,点着头说:“哥儿仁义啊,这奴才失职了,主子还不计前嫌的,也只有咱们贾家人了。”
来升做了大半辈子宁国府的大管家,岂会不知道暗戳戳的事,教训来贵,还不是为了做给贾珍看的。
如今他既然求情,自然顺水推舟的表示,大大的赞扬了一番贾蔷,当然要连上整个贾家了。
来升满意的走了,贾蔷也满意的继续前行,看过来贵李荣,劝他们安心养伤,再留下些银子后,回到后院。
正好贾珍让人来叫他,他连饭都没得吃,只好跟着银蝶儿走,这银蝶儿是尤氏的贴身丫鬟,也就是贾珍的通房丫头。
贾蔷跟着她后面,低头寻思着,可银蝶儿不知哪根筋不对了。
走了一段路,正好附近没人,她回过头来,恨恨的说:“蔷二爷,要看就大方点,躲躲闪闪的,算是怎么回事?”
贾蔷一阵无语,心说小爷规规矩矩的走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看你了。
可这事解释不得,越解释人家越会认为你装蒜,只得撇撇嘴,不管她,自顾自的走了。
银蝶儿在后面跺着脚,咬牙低声道:“登徒子,就知道没安好心,一直跟在后面不说话。”
贾蔷这才明白,敢情自己没走在前面,让她认为自己心怀叵测的。
也是,自己是主子,应该走在前面的,只是自己刚刚在想心事,忘了这事了。
他在想着,明天放假了,可以试着修炼一下,那紫玉箫带来的修仙功法是否有效,这些天为了读书,他没空理会这些,现在有暇了不是。
他不是不稀奇修仙,只是觉得这事太离奇,故而没有急着修炼。
“叔父婶子安,不知叫侄儿可有事?”
到了正院,来到贾珍休憩的花厅,贾蔷行礼问道。
贾珍一看他来了,乐的哈哈笑道:“好孩子,叫你来呢,是代儒太爷提议,给你移籍的事。这回可是给叔父长脸了,想要什么,跟叔父说说。”
边上尤氏撇撇嘴,正好贾蔷抬头看到,早知道尤氏不喜欢自己,他也没在意,笑着对贾珍说:“叔父,侄儿想要读书习武,其他的就不用了。”
贾珍一怔,摸摸他的头道:“读书的事你跟叔父说过,这习武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这了?”
贾蔷既然要修炼,自然想好托辞了,挠挠头笑道:“叔父,这可不是侄儿临时起意的,打从侄儿想读书以后,就寻思这事了。”
“哦!读书是读书,寻思这事干嘛?”
贾珍好奇的问,连尤氏和丫鬟们也好奇的看着他。
贾蔷腼腆的回答道:“叔父知道的,侄儿以前胡闹,这身子骨弱,要参加科举,可是要考好几天的,侄儿打听过,身体不好,有人甚至在考场晕过去,白白浪费了机会。”
贾珍等人恍然大悟,还是为了考试啊,这还差不多,贾珍可不愿意他去当武将,那多危险啊。
沉吟一下后,贾珍捏着小胡子说:“习武简单,咱们家本来就是军功起家的,祖上修炼的法门还在,只是没人去学罢了,你要学,叔父就给你,府里也有护卫,基础可以让他们教,只是别耽误了读书才是。”
贾珍当然有胡子了,古人说过,男人三十无须不成相,这相不是宰相的相,而是说没有男人的样子。
贾蔷一听有这好事,顿时大喜道:“叔父真好,这下子侄儿放心了,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话让大家一怔,一想也明白他说什么,顿时花厅里传出大笑声。
贾蔷是不经意说出来的,还不是那些记忆片段闹得,那些记忆,虽然没完整的,但零零碎碎的,这类话挺多的。
这话在后世是正经话,语法不同而已,但在古代没人这样说话。这样说话,很容易让人觉得你是小孩子。
贾蓉刚好进来,在外面就听到笑声了,心情一松,知道父亲现在心情好,那自己就不会挨骂了。
进来问安后问贾蔷道:“二弟说了什么,父亲如此开心啊?”
贾蔷对他挤挤眼说:“叔父开心可不是我说了什么,是大哥您有喜事来了。”
这事贾蓉自然知道,就在前两天,他刚刚订下亲事,只是他不明白,自己是宁国府唯一的嫡子,日后爵位的继承人,为何会给他订下这门亲事。
对方只是一个小京官,工部营缮司的营缮郎,如何与自己钟鸣鼎食的勋贵家族联姻呢。
但这话他不敢问贾珍,自古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问了不仅白问,再来一顿打,那可就真瞎了。
(营缮郎是曹雪芹虚设的官职,历史上没有这官职,倒是有营缮司郎中,但那是正五品,于书中秦业穷困潦倒显然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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