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改变从读书开始

林黛玉连忙站起来还礼道：“不敢当蔷哥儿的大礼，当日姑姑刚到，没敢下车还礼，已然过分，岂能一而再。”

贾母自然听说过这事，林之孝去接人，回来肯定会汇报的，见他两多礼，笑哈哈的说：“玉儿别推辞，蔷儿是晚辈，自家人有什么干系。”

黛玉这才受了一礼，也屈身福了福还礼，贾宝玉可没听说啊，他一个无事忙，哪会去打听这事。

一听贾蔷竟然早就见过林妹妹，马上好奇的问：“蔷儿跟我说说，你什么时候见过林妹妹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呢？”

贾蔷微笑的说：“宝二叔容禀，当日侄儿下学，散步回来，就在咱们两府的门口遇见的。”

宝玉还待再问，王夫人阻止他道：“宝玉，别缠着你侄儿，大过年的，他还要去各处拜年，等闲暇了再来问不迟。”

宝玉这才止住，好奇的跟黛玉嘀咕去了，惜春好奇的看着贾蔷，疑惑的说：“蔷儿怎么变了个人似的，看着像大人了呀。”

贾蔷哭笑不得，这位小姑姑才五岁，昨天还四岁呢，可人家是长辈，一副小大人的语气，你也得乖乖的回话才是。

连忙笑着回答她：“小姑姑，侄儿过了年十三了，也该长大了。”

惜春咬着嘴唇，歪着头想想也是，点了点小脑袋道：“也是，难怪看起来乖了很多。”

迎春探春等人掩着嘴偷笑不已，贾赦捏着胡须笑道：“蔷儿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稳重了许多。”

贾珍就等着这句话呢，早想说贾蔷现在是乖孩子，只是没人开头，他总不能自说自话，不说贾蓉的好，单说贾蔷的好话吧。

这下子逮着机会了，连忙笑呵呵的说：“叔父不知道吧，年前代儒爷爷来我家，说蔷儿书读的很好，建议侄儿，把蔷儿的籍贯移到京城来，便于日后科考，侄儿正想年后，跟两位叔父商量这事呢。”

“哦，这是好事啊。”

贾政马上开口，他是最喜欢读书人的，听说贾蔷决定科考，立马支持。

贾赦倒是无所谓，考不考试不关他的事，再说移籍也是宁国府出钱出力，自己就说个嘴同意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倒是贾敬，一直默默的不做声，几乎闭上眼养神去，这会子听到这话，睁开眼意外的看了贾蔷一眼。

他自然知道，这是自己的亲孙子，也知道贾珍偏心于他，但也知道，这话贾珍既然敢讲，说明真的是贾代儒说的，不是贾珍自说自话。

贾蔷能有出息，他自然也是高兴的，贾珍现在满脸的骄傲，贾蔷看了都觉得不好意思。

赶紧的向贾政行礼道：“多谢二老爷，侄孙可不敢当太爷的赞誉，不过是蒙学刚刚过关，还未曾读经，离好字还差得远。”

他这话虽说贬低自己，可贾政还就是吃这套，抚须含笑道：“不错，哥儿懂得自谦，这才是君子所为，很好！”

贾敬暗暗点着头，脸上也露出笑意，一家子再说了会闲话，宁国府的人告辞而去，后面贾家其他房的族人，还要拜年，不能耽误了人家。

回到宁国府，贾敬罕见的叫住贾珍，询问了一下贾代儒的话，贾珍连忙取出当日贾蔷的试卷，交给贾敬看。

“嗯，没一处记错的，还算过得去，只是这字还是要练练的，读书人，字是门面，这事珍儿看顾着点。”

贾敬满意的转身离去，贾珍满心欢喜的说：“好孩子，真给我长脸啊。”

他当然开心了，贾敬从来没给他好脸色，今天说话都温和了许多，可见是对贾蔷很满意。

这一来贾珍变卦了，想要给贾蔷找个业师，而不是去外面的学堂读书。

可接连问了几家亲朋故旧，可有相熟的进士出身告老友人，结果人人说没有，背地里还奚落他。

说你宁国府那门第虽显赫，可子弟都是纨绔，谁进士出身，愿意找个弟子是纨绔子弟啊。

古人师徒如父子，那是要负责一辈子的，徒择师师亦择徒，找个人品好的弟子，就是不成材，也不会坏了自己名声。

这话终于被贾珍知道，气的他摔东西，贾蔷忙劝道：“叔父，侄儿毕竟刚刚启蒙完成，人家不乐意是正常的，不值得生气。”

贾珍还有些不乐意，贾蔷再劝道：“叔父，其实科考最重要的八股，其他的死记硬背就可以，找个举人办得学堂，其实更好。”

贾珍惊奇道：“为何？进士难道不比举人好？”

贾蔷暗暗撇嘴，还惦记着进士，你都不看看，太爷贾代儒还是老童生呢，但这话不能说出口。

他故意装出小大人的模样，哼哼的说：“叔父没听说过吗，金举人银进士，可见举人比进士好。”

贾珍被逗得哈哈大笑，拍拍他的后脑勺笑骂道：“别胡说了，会被人笑话的，这话不是说举人比进士好，说的是考举人比考进士难明白吗？”

贾蔷岂能不知道，不过是故意转移自己这叔叔霸道的性子罢了，既然说到这了，自然要接下去装傻。

因此而问道：“为何啊叔父，进士不是最高的考试吗，怎会比举人还好考啊？”

贾珍笑了后心情好多了，也愿意解释给他听，捏着小胡子教育道：“秀才人多，千军万马的抢名额，自然就难考，举人数额有限，考进士自然是容易多了，这回可明白了？”

“叔父这话让侄儿顿开茅塞啊！”

贾蔷夸张的奉承着，贾珍心情大好，含笑捻须，沉吟一会儿后说：“也对，明儿去找找，看看有合适的学堂也好。”

京城里怎会找不到举人办得学堂，没两天就来了消息，城西北翠华山脚下，有座红叶书院。

专门招收蒙学以后，没有功名的官家子弟读书，也就是童生都不是的小屁孩，当然年纪大些的也有，不过不多罢了。

贾蔷才十三岁，去那正好，贾珍纠结了大半天，禁不住贾蔷的纠缠，最终答应送他去那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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