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凶杀案

莫语和汪小菲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具被白布盖上的尸体。

尸体很完整，唯有眉心处有一个血洞。

作案现场已经被及时赶到的警察拉上了封锁线，不时有带着白手套的警察在拍照、检查着各个房间的陈设，试图找到一丝凶手可能遗漏的证据。

“可恶，是谁杀了赵教授？”

当汪小菲拨开白布的一角，看到一张死不瞑目的脸后，神色终于难看起来。

“怎么了？这个人是你们的人？”注意到汪小菲愤怒不已的样子，莫语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猜测。

“恩，他叫赵俊，计算机方面的专家！”汪小菲沉重的抚闭死者的眼睛，重新盖上了白布，“也是我们安插在“文明哨所”里的同志，没想到今天竟然......”

莫语顿时沉默，心里莫名的升起一道冰冷的寒意，说起来，他现在也算半个内应，而眼前这具冰冷的尸体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汪队长！我们调出了周围一公里范围内的所有监控，确定了今天除了赵俊本人，只有一个人来过这里！”

这时，一个警察拿着一个手机递给了汪小菲，汪小菲神色凝重的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顿时铁青起来。

“啊！这不是......”莫语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看，顿时惊呼了一声。

“张！卫！华！”汪小菲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个带着鸭舌帽的熟悉面孔，忍不住握紧了手。

事情已经很棘手了，在接到她叔叔赵天瑞的电话说警方提供的监控发现了张卫华的踪迹后，她就匆忙的带着莫语来到了这里，可是在这看到的却是一副凶杀现场，虽然现在尸检等工作还没有开始，但是总总的迹象无不告诉着汪小菲，张卫华这次突然现身就是为了清除他们安插在文明哨所里的同志。

“这个人现在在哪？”汪小菲咬了下樱唇，目光死死的盯着手机照片上的张卫华。

“暂时没有发现！”汪小菲的同事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也许是刚毕业没有见识过真实案件的缘故，他的脸色到现在还有些发白：“我们是接到赵俊邻居的报警电话赶来的，等到的时候，受害者就靠在书房的椅子上！”

“邻居？让他过来！”汪小菲沉吟了片刻，向着书房走去。

赵俊的家在校外的专家公寓，由于他本人还兼任着清大计算机学院的副院长，所以他的公寓是条件最好的双层复式楼，而书房就在二楼的拐角处。

汪小菲是军人出身，再加上几年刑警的历练，她的洞察能力极强，短短的一个楼梯的距离，莫语就发现她至少停下了五六次，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疑点。

可惜莫语不是学这个的，怎么看也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莫语终究是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毕竟看着汪小菲一个人神神叨叨的走来走去，任谁都会有些好奇。

“恩，算是吧！”汪小菲摆了摆手，示意莫语等一下，然而自己一个人继续摸着下巴踱来踱去。

莫语无奈，只好一个人在书房里转了起来。

赵俊的书房和他的书房摆置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对方书架上放着的是各种各样的计算机方面的专业书籍，英文版的、法文版的，各种各样的都有。

莫语随意的在书架上扫了几眼后，就兴趣寥寥准备去别处看看，可就在这转身的刹那间，他的眼角余光忽然在书架的角落里看到了一本让他很是熟悉的书籍。

“罪与罚？赵教授难道也看这个？”

莫语惊讶的从书架中拿出这本19世纪俄国大文豪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代表作，随便翻了几页，确定了这本书确实是他以前看过的那个《罪与罚》。

这就有意思了，这本书和别的书不同，它描写的是一个受无政府主义思想毒害，为生活所迫的穷大学生拉斯柯尔尼科夫，在认定自己是超人，幻想成为拿破仑那样的人物后，无情的杀害了放高利贷的房东老太婆和她的无辜的妹妹，制造了一起震惊全俄的凶杀案，事后虽然在基督教徒索尼雅姑娘的规劝下，投案自首，但是这本书也在隐隐宣扬逆来顺受，从宗教中求解脱的思想。

“你在看什么？”汪小菲不知道什么似乎站在了她的身后，在他愣神中，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书籍：“罪与罚？这是什么？”

“......”莫语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一本书而已！”

“好了，不说这个了！”汪小菲没想那么多，随手把书还给莫语后，认真的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这起案件的疑点吗？”

“疑点？有吗？”莫语茫然的看着汪小菲，难道不是一起再明显不过的敌人清除内应的凶杀案吗？

“你......哎！算了，你过来看看这个！”汪小菲一副被你打败的样子，拉着莫语就来到了门口的楼梯扶手处：“看明白什么了吗？”

莫语顺着汪小菲芊手指着的地方仔细的看了一会儿，脸色微变：“有人擦过？”

“没错！”汪小菲看了看四周忙碌的警察，小声道：“我刚才仔细的看了一遍，整个楼梯的扶手上唯独这两公分的地方没有灰尘，很明显，凶手擦拭过这个地方！”

“会不会是你的同事不小心......”

“不可能！”汪小菲直接打断莫语的话，摇头道：“我们警察办案都是有程序的，整个犯罪现场任何人都会小心的避开，以求最大限度的还原犯罪现场，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更何况如果真的是我的同事不小心碰到了，也应该是个手印之类的，不应该是这样不规则的形状！”

莫语点点头，对于汪小菲的分析，他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可这又说明什么了呢？

“你别小看这一个疑点，如果这真的是凶手擦拭的，那么很有可能这个位置有凶手必须要擦拭的信息，比如......血迹、指纹之类的！”似乎是看出了莫语眼中的疑惑，汪小菲耐心的解释了一下，

“血迹？指纹？”莫语一怔，正要说什么，就见汪小菲已经叫来了鉴定科的警察，让对方取一点这块区域的木屑，看能不能分析出什么重要信息。

而就在这时候，之前的年轻警察带着一个战战兢兢的中年女子来到了汪小菲的面前：“队长，这就是报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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