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照着房子,投下一片清凉的影子。房子的烟囱冒着炊烟,食物的香味弥漫开来。
从巢穴回来之后,洗过澡的众人,一个个的都如咸鱼般懒散地躺在大厅的椅子上,等待着开饭。
夏远舟正在厨房里忙着做菜。土灶边,安德鲁被安排着往灶里添火。
用黄鸽的话来说,队里就俩男人,叫人家姑娘干活,可是会被讨厌的。问黄鸽为什么不干活时,他就提着躺椅,拿着鱼竿跑了。说是去吊两条鱼加加餐。
房子影下的河岸边,黄鸽穿着宽松的衣服,正躺在躺椅上。习习微风吹来,他眯着眼。也不看手中的鱼竿,更不在乎是否有鱼上钩。溪水潺潺流动着,嗅着被风带过来的饭香。他自顾自地躺在躺椅上看着天空发着呆。
感觉到有人靠近,黄鸽视线随意的飘过去。发现安德鲁正走过来。
“你不是在厨房么?饭做好了?”也没打算从躺椅中下来,黄鸽问道。
斜着眼鄙视地看了一眼黄鸽,安德鲁穿着粉红的兔子拖鞋走到躺椅边瞅了眼。看着黄鸽如摊烂泥一样摊在躺椅上,没好气的说道:“我都已经洗完了第二个澡,饭早就做好了。夏姐让我喊你吃饭!”
听到安德鲁没好气的话,黄鸽看了眼他还有点湿气的头发。随后耸耸肩,费力地从躺椅中下来。然后随意地将鱼钩往椅子上一放,也不管留在原地的躺椅,招呼一声,穿起拖鞋就往房子处走回去。
目送着黄鸽走掉,安德鲁回头看了一眼躺椅中的鱼杆。他撇撇嘴,然后用手将鱼杆拿起,用力一提,鱼钩便从溪水中甩到岸边。慢慢地顺着线将鱼钩收到手心中,安德鲁也就看了一眼,随后无奈起来。
这没有饵的鱼钩哪条蠢鱼才会去咬!
轻叹一口气,安德鲁将自己的身体往躺椅中一躺。便发现听着溪水潺潺的声音,再吹着清爽的风确实非常让人惬意。使得整个人都感觉安静平和起来。
没打算躺多久,起身准备回去吃饭。但他起身时视线的随意一瞥,发现溪水上流正飘过来什么东西。
定定神,然后仔细地看着漂流物。越发觉得好像是一个人。
溪水缓缓流淌着,也就片刻功夫。飘在溪水中的人已经出现在他眼前。
也不管对方是谁,安德鲁急忙将脚上的拖鞋甩开,然后淌着还有点冰凉的溪水将人拉上岸。
“这算是又洗了个澡?”将人放到岸边,看着自己已经湿透的袍子,他有点无奈。
但已经将人打捞来了岸上,只好放下对湿衣服的注意。蹲下身,准备对落水者急救。
他用手将对方长长的头发从脸上移开,以防对方呼吸不畅。便也看到了这位落水女性的长相。
“嗯?怎么是她?”安德鲁惊呼,好像被吓到,整个脸色也变换起来。他显得很犹豫,但最终还是将手伸到她的肚子上按压起来。
通过按压,女人的口鼻总算将肺里的积水排出,但还处于昏迷状态当中。安德鲁弯下腰,便将对方从地上拦腰抱起,然后走向房子。
将要天黑,黄鸽众人围坐在长条餐桌上。也没人先吃,都在等待着安德鲁的到来。
开门声响起,黄鸽回过头看向外面。但也就一回头,看到安德鲁正抱着一个女孩走进来。
“我了个去!小子,你是去干啥了?怎么抱着一个女孩回来?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瞒着我们干了些衣冠禽兽之事?”黄鸽有点震惊。
但安德鲁不发一言,看了一眼黄鸽就不理会。
“虽然我能理解你是发情期到了,但也不能像发情的小公狗一样,光天化日之下,提着蛋蛋到处随便祸祸啊!”
见被无视,黄鸽不爽地损了一句。但安德鲁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与他争吵。
不对劲,黄鸽皱着眉,仔细地打量着安德鲁与他抱着的女孩。
只见女孩脸色惨白,嘴唇发紫,长长的头发湿漉漉地在安德鲁的臂弯中垂向地面。并且,还在滴着水花。
再打量一眼安德鲁,他的身上也浑身湿透。
这种情景,结合安德鲁之前去河边叫自己吃饭,黄鸽已经猜到答案。
黄鸽还欲询问,便看到妻子夏远舟从安德鲁那接过昏迷着的女孩,并对他说道说道:“我去安置一下。给她换件干衣服。她人没生命危险,但也不能再受冻了。”说完,没等黄鸽的答复,抱着落水女孩走向客房。
看着妻子关上房门,黄鸽转过头看着安德鲁。准备等他的解释。
然而,安德鲁并没有这个打算。只说了一声抱歉,连饭也不吃就回了自己房间。并且在黄鸽的注视中关上了房门。
黄鸽见状无语,挠着下巴想半天,却缺失情报也想不出来什么。但总感觉有点奇怪。
他摇摇头,不去想一些有的没的。反正那个落水的女孩清醒之后一切就都知道了。
放下思考,黄鸽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却发现妍与妹妹珊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饭碗虽然盛满饭,但却没动。
被看得有点恼火,之前安德鲁又莫名奇妙地臭着脸。他顿时拿着筷子敲起桌子道:“看什么看?不吃饭啊?”
兔子姐妹被吓得耳朵竖起,也不多说。只老实的端起饭碗刨起了饭。
吃了一顿不愉快的饭,黄鸽回房间躺在床上等待着妻子回房。
也没等多久,妻子夏远舟大概是忙完了。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那女孩是溺水了?”黄鸽好奇,看着在更衣的妻子询问道。
妻子夏远舟却皱着眉头说:“没那么简单,她的身体上还有伤口,是刀具造成的。失血过多,又在水里飘了一段时间。还有呼吸已经算是奇迹了。”
听到妻子夏远舟的话,黄鸽也皱起眉头,感觉麻烦。有刀伤应该是有人要杀死那个女孩!
“她醒了没有?”黄鸽问道。打算彻底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摇摇头,妻子夏远舟叹口气说道:“受到这样的重伤,明天能清醒已经算不错的了!我观察过那个女孩,她也就是个普通人,实在想不通有什么人会这么狠心伤她。”
看着有点低沉的妻子,黄鸽打断她的沉思。从床上蹦起,黄鸽将更衣后的妻子拉到床上。
“别想这么多,睡一觉。明天再看看。”
太阳升起,又是一天。黄鸽正在洗漱,安德鲁却走了进来。含着自制牙刷,黄鸽偏过头疑惑地看向他。
“夏姐让我叫你,那个女孩醒了!”安德鲁解释道,随后有点着急地转身走掉。
摇摇头,黄鸽从杯中含下一口水。呼噜噜地再吐掉。拿起毛巾抹了一把脸,随后向着客房走去。
客房里,女孩看起来还是很虚弱,正躺在床上。黄鸽看了一眼女孩之后,扫视一眼房间,发现队伍所有人已经到齐。
妻子夏远舟正坐在床边,拉着女孩的手,与对方说着话。兔子姐妹也没有往日活泼,表情有点担忧。而安德鲁靠在窗边闭着眼,表情木然。
妻子夏远舟听到黄鸽开门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温柔地询问女孩:“你怎么会掉入水里?看你身上的刀伤,是有人要伤害你吗?可以的话告诉姐姐好不好。”
听到询问,女孩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伤心事,泪水从眼角滑落,经过脸庞,掉入枕头里。但也就片刻,虽然还在哭泣,声音也断断续续。但也向着夏远舟讲了起来。
“我是一名渔家女,本来和我家人一起生活在海边的汐城。整个汐城因为靠近海边,城市居民大都信奉海洋之神与水手之神。整个城市也靠着渔产与航海贸易也不算贫穷。我的父亲是个水手,他信奉水手之神,有着水手职业。往日他跟着船队出海捕鱼,或者去港口卖把力气。生活虽然不算富裕,但也衣食无忧。直到几个月前,城里突然备战起来。我听说是商业神殿诬陷汐城的水手,说汐城的大部分水手都是海盗。说水手之神的水手职业者,依靠武力,在海上横行霸道。打劫过往商船,影响了商业的发展。”
“哼!”安德鲁的冷哼传来,女孩被打断,疑惑地看向安德鲁。
看了眼情绪有点激动的安德鲁,黄鸽说道:“安德鲁,你是商业之神的信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只不过是恶心的利益问题,商业教会只不过是看到了航海的巨大利润。却又不想花太多的钱请水手之神的水手职业者护航。而是贪婪地想独吞航海的利益,说水手职业者是海盗只不过是借口而已。就算不用这个借口,那些商人也会想别的办法。”安德鲁的情绪有点激动地大声说道。
女孩听后,情绪激动起来。她奋力地挣扎着,将自己的身体从床上拖起。用着仇恨的眼光看着安德鲁。
“你这个商业之神的恶徒,邪神的走狗!我的父亲就因为信奉水手之神被你们杀害,城市也被你们攻破。你还不打算放过我吗?你最好现在就杀死我,不然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复仇!”被安德鲁商业之神信徒的身份惊到,女孩在安德鲁的大声讲解中回过神!然后,声嘶力竭地喊道。
安德鲁呆楞着,瞪着通红的眼,胸口急速起伏。随后,他低下头一言不发。然而,捏着拳头的手青筋毕现。嘎吱作响的骨头声可以看出来他在拼命地忍耐着什么。
看着安德鲁的表情,夏远舟马上回头安慰女孩。
“跟我出去一下,你现在不适合在这里!”黄鸽叹口气,走出房间。
安德鲁紧随其后,像是在躲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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