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御是一个画家,虽然没有什么名气,却也给很多有名气的作家和杂志设计过封面。尽管他的绘画设计水平相当不错,但他依然没有名气。
而他也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朝九晚六的当个上班族,他主要接手一些出版社以及杂志社外包的设计工作,由于他总能完美的满足甲方爸爸们的“合理”要求并且高效率的完成工作,一些杂志社出版社还和他保持着长期的合作关系,所以收入也算过得去,虽然这份收入在东海市算不上高薪,不过已经足以让他养活自己和噜咔,最重要的是,相比上班族来说自由性高的多,工作半个月,休息半个月,这样的好事上哪找去。
噜咔是一只白毛蓝睛的猫,是一只可怜的流浪猫后代,那只流浪猫被车撞了,在临死前引着杨御找到它的幼崽,将唯一活下来的噜咔托付给了杨御,然后就断气了,旁边还有两只早已死去的小猫,杨御动了恻隐之心,将死去的三只猫埋在了一起,收养了噜咔,因为大猫托孤的举动,所以他将噜咔养的很好,虽然只是华夏田园猫,但是噜咔非常聪明懂事,好养活,对杨御来说噜咔是很重要的家人。
……
杨御将他花了一个星期设计的图交给了那个秃顶的编辑,而那编辑只看了一眼就摆在了一边,然后给了杨御500块钱。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杨御不悦的看着秃顶,之前明明说好是1000的,结果这货直接给他扣了一半。
“能给你这么多就不错了,说好两天就交稿,结果你一个星期了才做完,看样子水平也不怎么样嘛,知道你耽误了我多少事吗?”
秃顶挖了挖鼻孔,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屑。
杨御当时很想抓起他的画板朝那个秃顶打下去,为什么花了一个星期你心里就没点数么?要不是你这个死秃顶不停的改来改去,一会颜色不对,一会构图不对,再然后感觉不对,什么五彩斑斓的黑和五光十色的白之类的翻来覆去的折腾,否则能花这么长时间吗,现在居然还怪起我来了。
最终杨御还是忍住了敲下去的冲动,他如果一板把秃顶打歇菜了那他这500块钱也甭想要了,说不定还会赔出去更多。
杨御笑着对秃顶比了个中指然后转身离开,在他转身的时候他夹在腋下的画板将桌上印着秃顶名字的牌子撞翻在地,他听见秃顶椅子挪动的声音,却没有转过头去,在秃顶的名字上踩了一脚后扬长而去。
走出出版社时杨御开心的笑了,因为他踩了秃顶一脚,不过无论是谁在那时也都会踩上一脚的,那上面写着三个字—梅仁兴。
摸着兜里的500块钱,杨御回头看了看这家小出版社,在心里将其拉入了黑名单。
天空阴沉沉的,阴冷的风迅疾而又喧嚣的跨过水泥丛林,也穿过人山人海,凌冽并且肆无忌惮。
杨御来到河边架起画板,准备再画一幅画。
这时一个清瘦的女子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女子穿着白裙,站在河边的芦苇丛中,望着天空孤单的飞鸟,虽然面容清新甜美,但却黛眉微蹙,浮现着深沉化不开的忧伤,透出了一丝凄美。她将两手张开,仿佛在体验飞的感觉,右手上的紫水晶手链迎风轻摇。
芦苇随风摆动,杨御被女子深深吸引,一股伤感抑郁的情绪突然涌上他的心房,下意识的,他拿起笔在画纸上画了起来。
女子收回手臂,回头看到了正在作画的杨御,似乎被他那专注的样子吸引,轻轻走了过来,看向画纸。杨御并没有察觉女子已经走到了他身边,他已经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一抹浅笑浮上嘴角,女子的眉头轻舒,又看了看杨御忘我作画的神情,轻轻的迈动步子走开,走出一段距离后又回过头,看着那像一幅画的场景,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但很快便回身走了,甚至有种决绝的意味。
河边只剩下杨御和他那在纸上跃动的画笔,认真作画的人却不知自己也仿若画中人。
这幅画杨御画得很快,几乎没有什么停顿,只用了一个钟头不到。
等他在画的右下角写上自己的名字后他才发现这里只剩他一人了,只有风声和芦苇的沙沙声,仿佛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人在这里。
杨御有一丝失落,因为他对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她甚至不知道他将她长发飞扬的样子画成了一幅画。
回家后杨御将画板随手扔到了床底下,而那幅画被他小心的夹在了画册中,还在画上写了一个“飞”字,或许那女子正是想要自由自在的飞吧。
噜咔摇着它脖子上的铃铛朝杨御跑过来,然后在他腿上蹭啊蹭,铃铛是他过二十五岁生日时朋友送的,但他感觉那是在给噜咔过生日,因为它拿到了礼物而他没有。
杨御蹲下来在噜咔身上来回狠狠的撸了两把,把噜咔原本柔顺的白毛弄的像炸毛一样,然后一头扑倒在床上,倒下后他就不打算起来了,趴那装尸体,噜咔在旁边跳上跳下,一边跳一边呜哇乱叫。
依稀仿佛有一道很贱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我跳上来了,我又跳下来了,打我啊笨蛋……“
“嗡嗡……大师来电话了,大师来电话了……“就在杨御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更贱的声音传入耳中。
大师不是真大师,而是他的发小,自封杨御的人生导师同时兼大哥兼小弟兼励志师兼狐朋兼狗友兼……(噜咔:我怀疑你在水字数,但我没有证据)
大师真名叫王宇,因为出家人不打妄语的梗所以他的外号就成了大师。
王宇邀杨御去喝酒,而杨御心里正好有些郁郁,他不开心的时候都会和王宇去喝酒,因为喝醉了就可以昏昏沉沉的睡一觉后忘了所有的不开心。
当晚杨御喝的酩酊大醉,走出酒吧时他头晕的东南西北也找不到,最后还是王宇打车送他回去的。
回到家后杨御就倒在床上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快到十二点了才醒过来,床头的时钟上面显示着AM11:59,他想如果他再睡久点的话估计就会被冠以虐待动物的罪名了,因为他看见噜咔趴在床前,眼睛巴巴的望着他,不时低叫两声,那委屈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酸。
杨御想起来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给它吃过任何东西,噜咔现在大概都饿的快叫不出声了。
晃了晃因为宿醉有点疼的鸡窝头,摇摇晃晃的起身给噜咔倒了一盆猫粮,看着它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杨御突然很想知道,猫粮是什么味道。
噜咔时不时的就瞅一眼对自己午餐心怀不轨的某人,一脸警惕的模样,同时加快了进食速度。
“……”
“又不会抢你的,你吃那么快干嘛,我是那种人吗?我不要面子的啊!”
“咕……”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噜咔顿时吃的更快了,要不是嘴不够大,估计它会把盆都塞到嘴里。
杨御翻了个白眼,放弃了和噜咔抢食的打算,粮啥时候都能吃,大街上去转一圈保证让你吃到吐,单身狗还怕没有粮吃吗?
为了让自己有足够的气力开始新一天(应该是半天)的工作,杨御只得又拿出一包让他吃了一个星期吃得胃抽筋的泡面,这让他很郁闷,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噜咔幸福。
要不是之前花钱稍稍大手大脚了一点,账户余额不足,他也不至于这些天靠泡面度日,更不会临时接了死秃顶的工作,结果糟心又伤钱,才赚了500块,想到这里越发不爽,诅咒那死秃顶秃的更彻底一些。
好在今天是给行路交稿的日子,行路是杨御最有好感的出版社,主编黄三石也很照顾他,比他年长几岁,两人称兄道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每次给行路交稿后他和噜咔都会有一阵好日子过了。
行路的工作也只剩下最后一点点收尾了,杨御伸个懒腰活动了下颈部,然后坐在电脑面前开始工作。
几个钟头后杨御将完成的一套设计稿发给了黄三石,没过几分钟手机就收到了转账短信,一万多到账,果然是财大气粗的大出版社啊,给他的酬劳只多不少,哪怕每个月只接一次行路的工作,也比大部分普通上班族赚的多。
看着手机上的转账信息,杨御嘿嘿笑了两声,在微讯上给黄三石发了个谢谢老板打赏的表情,黄三石也回了个戴墨镜摆酷的表情,然后说暂时没有新的工作,让杨御好好休息几天。
于是杨御笑得更灿烂了,又可以没心没肺的玩上几天了,而且手里有钱,心里不慌,所以他决定出门去慰劳一下自己,买买买,吃吃吃,至于泡面,那是什么?能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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