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

疼

头好疼

为什么好像有万千蚂蚁，爬过自己的身体？

李毅的脑海里闪过一幕幕记忆画面，他们光怪陆离没有规律，有时出现儿时的欢愉，有时又回忆起初恋的羞涩，还夹杂着不是自己记忆的一些画面。这些记忆仿佛针一样，刺入李毅的太阳穴，让他一下坐起。

“嘶”的一声，李毅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灰暗，由木头搭建的房屋。

“这是哪里？”李毅有点恼怒，抱着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记得自己今天还要上班呢，如果迟到了会扣钱的。李毅记得，自己原本是天网项目的主程序员之一，负责编写天网的基础架构，也就是操作系统，是那时候世界上最出色的程序狗之一。

“天网是什么？”李毅想到这里自己也是明显一愣，他的记忆之中好似丢失了一块，自己最重要的项目，自己竟然忘记了？他现在只记得自己的项目叫天网，可天网到底是什么，他居然不知道了。

“让我想一想，慢慢的想。”

李毅想起了很多事，他记得自己应该在2035年，那时候人类的科技迈入了一个全新的台阶，在计算机行业人类开启了脑机接口时代，可以让人脑连接计算机，进入虚拟网络了。

天网就是当时整个太阳系最大的网络主机。这台服务器，集合了全球最先进的配置，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量子计算机，并且自己配备了核聚变能源。这个主机，还集合了游戏，小说，视频，动画，等等几乎人类一切的网络生活。

“原来如此。”李毅松了一口气准备起身，忽然又是一愣。他注意到了自己的身体，他上身穿着一套十分粗糙的衣服，这种衣料让李毅眉头一皱，他不明白这个世界，怎么还有这样的衣料。

这种粗糙的质感，是人类穿的麽？这叫衣服？不是传说之中的“麻袋片儿”麽?

一幕幕记忆又闪了过来，那是另外一个人的人生。

这个人叫周瑜，是晨光小镇里普通的一个青年，这个青年和一般人没什么不同，但偏偏觉得自己自命不凡，想要出人头地。周瑜从小就痴迷于基因学，把自己所有的经历都投入了进去。

有意思。。李毅越是回忆越觉得诡异，那份记忆里面呈现的东西，完全属于另外一种文明。

在2035年，人类文明可以简单的概括成一句话，各种的玩计算机。

人类那个时候给汽车装上了计算机，给房子装上了计算机，甚至杯子，茶壶，冰箱都变成了各种个人电脑。而这个文明，似乎对计算机知识一片空白，反而对基因学好像理解很深。

周瑜并不知道，基因学到底能干什么，但他听别人说学会了这个东西，就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似乎最厉害的可以成为神灵，永生不死。

“我到底是谁？”李毅有点蒙，他觉得自己是李毅，但又觉得自己是周瑜。

“我现在在哪里？”李毅四周回望了一下，略微的有点失望，看来李毅已经不再自己的那个世界了，现在他在周瑜的世界了，一个文明形式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地方。

桌子上放着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一本实验日记，还有一个玻璃制的实验器具。在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罐子里，也不知道放着一个什么生物的组织，看起来是某个生物的脑子。

李毅有点想不起来，周瑜到底要干什么了。

李毅走了上去默默的翻开了日记，日记里呈现着一种另外的文字，这种文字周瑜的记忆是认识的，他叫东洲语。这种语言也是象形文字，和汉语有点象，但又有很多的不同。

日记很潦草，李毅一页一页的看着。

——六季初一，实验陷入了僵局，细胞融合了第二十五次又失败了。

——初三，第二十六次失败，如果在失败下去，这块组织就要失活了，那时候就没用了，我千辛万苦的得到了他，我一定要成为一个非凡者。

——一定要试一试，就算是死。我也要成为非凡者。

——不管了，就算一定会失败，我也要试试，直接进行人体试验。

李毅没有找到什么太有价值的信息，他看了看那块奇怪的生物组织，有点觉得恶心。他想回忆起这块组织具体有什么用，但依旧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李毅抬起头，前方有一面古朴的青铜镜子，李毅照了照镜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李毅此刻，已经彻底的变成了这个叫周瑜的男子。

周瑜看起来并不是很出色，大概一米八的个头，面色有点苍白，仿佛很久没有看见太阳了。周瑜有一个小平头，五官显现的略微平凡。

“还行，虽然没我以前帅。”李毅并没有哭喊，也没有沮丧，反而很快的接受了现在的身份。在他活着的年代，角色扮演游戏满大街都是，一下子变成另外一个人，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事情，李毅反而觉得这个设定不咋地，有点老套。

李毅走出这间屋子，外面是一片宁静的街道。街道上有小推车推着各种面食叫卖，也有一些卖零杂货的小摊贩，从建筑痕迹上看来，李毅找不到任何现代科技的影子。这里到好像是中国古代的某个时期。

李毅又回想了一下周瑜的记忆碎片，最后沮丧的发现这个时代似乎除了基因学，有一点点乐趣之外，其他的领域简直就是一片荒漠。

计算机是没有的，就连电这个东西，也只是少数人才可以享用。电灯虽然存在，但都是权贵的玩物，蒸汽机是完全不存在的，至少周瑜从来没见过。

“这到底是哪里呢？异界？还是某个古代，地球之外，还是？”

李毅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令人沮丧的问题。李毅知道，在知识不足的情况下，贸然的下判断是愚蠢的。李毅以前也算一个社会精英，是明白信息的重要性的。在大多数的时候，信息的获取，比信息的分析能力重要多了。

“你还没死？”一个大约19岁的女孩子走过了过来，上来就白了一眼李毅。

李毅想了起来，这个女孩子叫周静，是周瑜的妹妹。由于周瑜一直沉迷于基因学的原因，让周静非常的恼怒。

“呵，死不了。我有点饿了，今天吃点什么啊？”李毅到是自来熟，完全没感觉有什么不妥，就仿佛周静真是他妹妹一样。这可能依旧是角色扮演游戏，让李毅迅速进入角色了。

周静说道：“我买了一些土豆，我这就煮了去。”

李毅想起了周静的厨艺，那种厨艺说什么好呢？食物在周静眼里的区别，大概就是熟与不熟的区别吧？反正周静对食材的加工，不是煮就是烤，只要熟了就行。

“今天我来做吧。”李毅接过那一袋土豆，走进了厨房里面。

李毅很想表现一下，他觉得自己的厨艺还是不错的，不能比过高级酒店的大厨，平常小饭店的厨子还是可以的。

李毅走进厨房逛了一圈，有点蒙了。。厨房里除了一个灶台，一个铁锅，其他什么都没有。

“油呢？盐呢？料酒呢？大蒜呢？”李毅回头好奇的问周静。

周静用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回应着他。

李毅吞了吞口水，还想在问，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通过周瑜的记忆碎片，李毅了解了为什么。为什么他家的厨房，这么简陋？什么调味品都没有，因为那些东西很贵啊。

李毅以前看小说，话说主角穿越到古代以后，总是能有一手好厨艺，让各路豪杰“拜服”，现在想一想，这种设定真是智障。

你知道唐朝时期的油脂多少钱一斤麽？知道盐多少钱一斤么？

普通的老百姓能吃得起盐就不错了，更别提其他的了。到了唐朝你还想炒菜，你知道铁锅是没有普及的麽？在一个盐都贵的让人心疼的年代，谁能依靠原始食材，做出无上美味？

没有油，你可以炒菜麽？做个红烧肉就连酱油都没有，玩个蛋蛋？李毅脑海里的那些现代菜谱，如果真的使用下来，一盘菜够一个一般家庭，吃半个月土豆的了。

李毅微微的计算着，土豆5个铜钱一斤，动物油脂2个银元一斤，香料1个银元一斤。怪不得他家天天吃土豆。这个小城市的平均收入，顶多20个银元，让他用一个月的工资买十斤动物油脂，谁会去干？

为什么这么贵？李毅觉得很苦恼，这究竟是什么时代啊，光吃土豆会不会便溺啊，土豆那么干，自己怎么吃的下去？

“算了，还是你做吧！”李毅脸色一红，自己走上了楼。

周静给了他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嘴巴里又哼了一声。

……

李毅一边拨着土豆皮，一边看着碟子里的酱汁，久久的无言。这是啥？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在这里？那种酱汁一口下肚，脸色顿时涨红了一些，勉强的下肚。

“怎么了？”周静好奇的问。

李毅直言不讳的道：“好难吃，跟吃屎一样。”

周静顿时又白了一眼李毅，道：“就好像你吃过屎一样，你怎么知道屎是什么味道？”

李毅想掀桌子，能不能好好聊天啊？不带这么膈应人的啊。

“吃饭呢，提什么屎啊？”李毅叹息。

周静道：“是你先提的。”

“好吧，我投降。”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李毅打开了门，门口是两个身穿黑色服装的男子。

“你好。”对方开口就是标准的东洲语，他很礼貌的对李毅说道：“我是特别调查处的，想过来调查一下，最近你是不是得到一块非凡生物的组织？”

李毅不知道说什么好，那都是周瑜干的事，但自己此刻又是周瑜啊。李毅想说没有，开不了口。说有吧？万一这个特别行动队的人，给自己没收了怎么办？

对方看见李毅不回答，直接一把推开李毅，开始闯入房间，直接开始了大搜索。

周静把一切看在眼里，眼里充满了不屑，就转头进了自己的房间。周静可能觉得，一定是李毅惹了什么麻烦，被警察抓住了把柄。周静对这种事是懒得管，她觉得已李毅的本事，不可能惹什么大麻烦，索性就不理他们了。

李毅脸色古怪，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反应，他对这个世界几乎一无所知，什么特别调查处，干什么的他都不知道。周瑜留给他的记忆，只有零散的碎片，能认识周静就不错了。

这两个男子一会的功夫，就找到了那块非凡生物的组织，他们把他从楼上搬了下来，走到李毅的面前道：“你知不知道，收藏，贩卖非凡生物的组织，是犯法的。你跟我走吧。”

一个人抱着李毅的罐子，另外一个人一把抓向李毅。

李毅岂能束手就擒？反手就按住了对方的手掌。

对方一惊，收回手来，惊叫一下：“非凡者？”

李毅也觉得有点诧异，刚才自己的速度，力量都非常的快，显然已经超过了一般的正常人。李毅想起了，周瑜一直想融合这块组织，难道是融合成功了？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融合失败了，周瑜死掉了，然后自己穿越过来了？

那个抱着罐子的男子看了一眼李毅，道：“难道你融合成功了？”

“应该是吧！”李毅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抱着罐子的男子，脸色很古怪的说道：“那恭喜你，你成为一个非凡者了。”

“非凡者？什么情况？”李毅算是彻底的蒙了，由于继承的周瑜关于基因学的知识太少，还搞不清楚非凡者是一个什么概念。

抱着罐子的男子说道：“你能融合皂角兽的组织不死，已经算是踏入非凡者途径了。如果成功的继承了皂角兽编辑基因的能力，那么你就算是真正的一个序列0的非凡者了。”

序列0？非凡者？编辑基因的能力？

那个男子道：“你跟我走吧，我不会为难你的，毕竟非凡者在东洲国是一种很稀缺的存在。一般人想融合皂角兽，成功了是很低的，十个人能活下来三个就不错了。”

“成功率30%？”李毅脸色一黑，周瑜到底干了啥？

李毅想了想，对方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恶意，就扭头对周静说道：“晚上不用等我了，我跟他们出去一趟。”

周静仿佛根本没搭理他们，也许根本没听见，李毅跟他们走了出去，上了一辆马车。

“我还是有一点蒙儿，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非凡者麽？”李毅坐在马车上，对他们两个说道。

抱着皂角兽组织的人，看了一眼李毅道：“你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什么东西都敢乱融合。”

随后，他给李毅普及了一下具体的知识。原来在这个地方，大家都在搞一种叫基因学的东西，基因学就是通过编译自己的基因，不断的进化，从而到达一种生命层次的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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