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流氓“弹窗”

李毅对着白灯道：“老大，我妹妹一直想成为非凡者，能不能想办法帮她一下？”

“你舍得麽？”白灯好奇的问。

李毅道：“有什么不舍得的？她想试一试。”

白灯沉默了，道：“我以前有八个亲人，都进行过融合，想要成为序列0的非凡者，只有我一个成功了。”

李毅道：“怎么会？不是有30%的成功率麽？”

白灯道：“确实是30%的成功率，但成功和成功的意义是不一样的，这30%的概率，代表着是十个人里面，有三个可以活下来，但不包括已何种形态活下来，变成没有理智的疯子，也算活下来了啊。”

李毅惊讶的道：“这么恐怖麽？”

白灯道：“所以，我为什么拉拢你啊？进阶序列0的时候，十个人之中，最多只能有一个，在我面前活蹦乱跳，还跟我讲笑话的。而其他的两个，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当然大多数都是可以治疗的，只要基因没有彻底的散码，总是可以整编回来的。”

李毅道：“没有方式，可以大批量的让人类进阶成非凡者麽？”

白灯道：“没有，也不可能有这种事。从理论上来说，脆弱的人类才是更容易存续的，而不是我们这样的怪物。”

“怎么说？”李毅问道。

“生命的本质，就是一个复制自己的过程。序列越高，生命信息越复杂，自我复制就越难。大自然衍生出丰富的生态圈，只用了一个手段，错误。正是因为有错误，所以有了变异，有了万千生命的演化不熄。”

“而我们非凡者，是容纳不了错误的。正常人类生育的时候，错点代码，那是大自然的恩赐，说不定会诞生出一些有独特能力的人，而我们呢？错误了，就会解体，失控，散码。越美丽的花瓶，越是一碰就碎。”

李毅沉默了，大自然有时候真的很神奇，自然的定律是越简单，就越容易存续。从生命诞生的开始，地球上就拥有了细菌，真菌等东西，而地球十几亿年的演化史，都没有让这些细菌消失，反而更加繁荣了。

越低级的，结构越简单的物种，越容易复制自己。

老鼠这个东西，从恐龙时代就存在了，他经历过了多少天灾，横祸，物种灭绝，都没有杀死这个族群。老鼠这种东西，正因为结构简单，所以才容易存活。每一次生物大灭绝的，最先冲击的，都是那些看上去高等的，更加复杂的生物。

李毅作为一个“古代人”，他一直都不理解。为什么三十五万年了，人类还没啥变化，现在理解了这一点，李毅一下就懂了。现在的人类，是最好的状态吧？他的生命形态不算“高级”，不高级就代表数量种群巨大，也就没那么容易灭绝。

白灯道：“对了，你的基因优化了多少了，敲除了多少不用基因？”

李毅道：“现在，大概敲除了70%，在给我四天的时间，我就可以进阶序列1，成为真正的非凡者了。”

白灯惊讶的合不拢嘴，道：“怎么会？你怎么这么快？要知道，我当年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渡过序列0的阶段啊。”

李毅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生物，他们生来注定不凡，于茫茫人海之中鹤立鸡群，于浮浮众生之中略显出众，于幽幽人潮之中才华过人，这种生物，我有一个名称，称呼他，天才。”

白灯脸色微红，道：“你在夸我麽？怪不好意思的。”

李毅叫道：“我在跨我自己，你没听出来麽？”

“自己夸自己，怪不要脸的，你夸我多好，我这人最是臃肿大度，文牙大方。。”

李毅叹了一口气，心里别提有多惆怅了，道：“白老大，你如果不会说成语，就别说好么？那叫雍容大度，文雅大方。”

白灯立刻反驳道：“放屁，我根本就没说错。我本来就很胖，说雍肿大度，难道有错麽？我这门牙也漂白漂白的，文牙大方怎么了？”

“好像，您真没说错。”李毅目瞪狗呆。

白灯道：“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一份皂角兽的非凡物质，你回去让你妹妹试试吧。有些事情做了才有结果。不管你妹妹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对你而言都是一种好事，他会让你明白，生命的珍贵。”

“嗯，谢谢。”

“不是不谢麽？给钱算了，不给钱就先记账。”

“没钱。。”李毅的声音越来越小。

“真是的，人穷气喘，就算大声说话都不敢了。”

“那叫人穷气短。”李毅一下子尖叫了起来。

白灯道：“难道不对麽？正因为人穷气短，才要喘啊，越是穷，越是气喘吁吁，人穷气喘，有什么不对？”

“你说的挺有道理的，我无言以对。”

……

天网上的人工智能小冰传输来信息，说又搜索到了几个可以同步脑波的人类。这一次很意外，一次就搜索到了两个，这让李毅非常的兴奋。对李毅而言，天网能连接的人数越多，就代表着李毅本身的“势力”就越大。

“小冰，连接他们入网之前，我能不能看看他们？”

小冰立刻道：“不能，您没这个权限，这属于私人信息。根据联合国2043年145号议案规定，任何组织和个人，都不能窃取别人信息。”

“尼玛蛋，还治不了你了？呵。”李毅有点不信邪了，他忽然诡秘一笑，想到了一个骚套路。这个骚套路，叫“弹窗”或者叫“使用协议”。

李毅是可以邀请他们进入天网的，在进入天网的时候，李毅发一个“弹窗”，上面带一份“协议”，是否让天网读取您的个人信息，就完事了。点是呢？就让你进天网，点不是呢？就继续弹窗。

简单的说，用弹窗授权的方式，让这些人交出自己自己是私人权限。

“来，给我弹他。。使劲弹。。”李毅坏坏一笑，发觉自己很邪恶。

……

遥远的西扇区宇宙之中，一只巨大无比的飞船，行驶在虚空之中，他已光速千分之一的速度，缓慢的在宇宙之中“爬行”。

宇宙实在太大了，大的不可思议，大的让人类渺小的智慧，根本无法理解。在宇宙之中，就算两个相邻的星系，最基本的距离单位，都是已光年计算的。

这一艘飞船，正在从一个星系，行驶向另外一个星系。他原本的星系，早已经四分五裂。。那个星系之中的恒星，接二连三的被“人”引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持久的毁灭浪潮，席卷了整个星系。

这一艘船儿，就是那个星系最后的文明火种。这艘飞船之中，是一个循环生态舱，为他们提供了，二十几万人的生存和繁衍。

这艘飞船，已经在茫茫宇宙之中，行驶了2500年之久。

现在这艘飞船之中，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远归节”。

“北风袭来，魂度远方，逝者远归，存我火焉。。”威严的声音流传的很远，肃穆的情绪在感染每一个人，他们好像在进行一场伟大的远征仪式，一场带着热血，带着烈火的远征。

就是在这样“伟大的”远征之中，有很多人偷偷的在小声哭泣。

这些人明白，所谓的“远归”，其实就是去死。飞船里面的生态仓是有容量上限的，他最多只够二十万人的循环生活，而二十五万人已经是这些人最低的生活配置了。如果人类的数量，超过了这个界限，那么所有人都有饿死的风险。

魏延在人群里，看着自己的父母远去，心里痛苦万分。

“他们会回来的，已另外一种方式陪伴你。”一名老者穿着黑色的长袍，手里拿着黑色的权杖，轻声的安慰着魏延。

“不，不，不。”魏延大叫道：“等有一天，拿他们的尸体做成罐头，在给我吃麽？我做不到。”

“碰”老者锤了一下魏延，道：“你想毁了一切麽？我们的生态仓，最多只能容纳二十五万人，超过这个界限，就要有人饿死，保持人口的精简，是我们最伟大的政策，绝对不允许你说一个不字。”

“不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我们就要承受这种生活，不应该的。”魏延十分痛苦。

老者握着权杖，有一些悲愤的说道：“因为我们的神不够强大，在神战之中落败了，毁灭之神引爆了整个星系，我们不得不在宇宙里流浪。要怪，就怪我们的神弱小吧，不是我们的错。”

“神不是无所不能的麽？”魏延尖叫。

老者道：“神当然是无所不能的。”

魏延又道：“那为什么神，会在神战之中落败？”

老者无言以对，他很想反驳魏延，但又不知如何说起。老者神色木然，许久才道：“要坚定神的信仰，一定要坚定，否则我们就完了。我们这艘飞船，需要信仰！如果没有神，你能想象大家会怎么样麽？”

魏延怒道：“可为什么神不救我们？”

老者无言，道：“曾经有一个人说过，宗教是人民的鸦片，我同意这个观点，但不同意把人们从信仰中解脱出来，你根本就不懂，如果我们丢失了对神的信仰，会发什么什么事。”

魏延愣住了，道：“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因为我们漂流在一个宇宙的活棺材里，每一个人都用最低的标准活着，我们就连让人们吃饱饭这种事都不敢满足他们，不用信仰麻痹一下大家，你告诉我，大家这么活？”

就在这个时候，魏延的脑海里弹出了一个窗口。

“天网连接用户协议，该协议将监督您使用天网。。。。”

“您是否授权天网窃取您的私人信息。。”

一大堆的东西出现在魏延的脑海，下面有有一个巨大的是，以及很小的否。魏延不清楚这是一个什么东西，但是非常神奇的，他似乎懂他们的意识。他先选择了一下否，结果这个弹窗又出来了。

魏延在点否，弹窗在出。

在点，在出。

第一百二十次弹窗出现以后，魏延彻底的崩溃了，点了一下是。

一下子，魏延感觉清静了，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魏延发蒙呢，却发现什么也没发生。

“什么怎么回事？就那么回事。”李毅在天网里，磕着瓜子看着大屏幕。李毅的这次连接，没给对方开放任何功能，他只是单纯的在窃取魏延的信息。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黑客在“偷窥”对方一样。

李毅能做到这一点，是天网管理员，外加对方“主动”交出私人权限的结果。

一个人的影像，已经出现在虚空的屏幕之中，这个人年岁不是很大，大约只有18岁，身材看起来很矮小，只有1米6几，看起来非常的营养不良，身体非常的瘦弱。李毅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就这么看着对方的“表演”。

这种感觉很舒服，天网是可以模拟人类一切的行为的，你在天网之中吃东西，虽然不能真的让身体补充营养，但可以在脑部模拟出“吃饱了”“好吃”之类的信号的。天网的一切都是“假的”，但在天网世界，一切都可以模拟的很真。

“刚才发生了什么？”魏延四周看了看，想理解刚才的现象，但他什么也没发现。

“我就不告诉你，气死你。”李毅一边嗑瓜子，一边开始操作。李毅现在发现，似乎天网有很多自己无法理解的技术。就比如，天网的连接就是一种诡秘莫测的连接，不是地球时代的任何一种连接方式。

李毅观察了许久，最后得到了一个结论，貌似天网连接用户的方式，是先在对方身边，开启一个肉眼不可见的“虫洞”，然后在用能和对方脑波频率连接的信号，模拟出脑机信号，在连接对方的。

李毅想着，如果真的是虫洞技术，那天网现在具备的功能，不仅仅是只能找到用户而已。随意的开启虫洞，可操作的范围很多啊。

李毅的面前，出现了虚拟的键盘，李毅一阵狂按，他想试试能不能接受除了天网用户脑波之外的信号。

许久，李毅放下键盘，心里有点震惊莫名。原来，他刚才不止接受到了信号，还接收到了很多频率的信号，并且天网似乎还可以发送很多信号。李毅陷入了思索，她呼唤出小冰，道：“我想知道，天网现在连接用户的原理。”

“您没有权限获知。”李毅一阵无语。

李毅又问：“那我换个方式问，现在天网是否具有虫洞技术？”

“有。”小冰非常天真无邪的说。

李毅又问：“我们连接用户的时候，是否用了虫洞技术？”

“是。”小冰回答。

李毅一阵无语，他觉得自己被这个智脑坑了，智脑这个东西，有时候是很死板，很让人无语的。对人工智能而言，同样一个问题，选择不同的方式问，你问他可能会得到不同的结论，这是因为“程序路径”的不同，会得到不同的答案。

比如你问人工智能：你今年多大了。

系统设定上，对这个问题可能会有两个选项，比如她会回答，“女孩子怎么能说出自己的年龄呢？”或者“怪不好意思的。”

所以，“你今天多大了”这种提问方式，一定是不会得到正确答案的。

但你换一个方式问，比如“程序员创造你，用了多长时间。”“你出生的时候是几月几日。”

这么一问，由于系统，外这个个问题上，设定了不同的答案，可能一下就会得到对方的年纪。

简单的说，程序这个东西，和人类的一般的思维是不一样的，所以在程序世界总是有很多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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