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躺会床上,把枕头翻了个面,就又睡着了,直到中午吴邪来喊我的时候,我才起来,吴邪已经烧好了午饭。
吃早饭的时候,吴邪就和我讲起了他昨天晚上在二叔的茶馆里碰到陈皮的事情,而且打算今天下去也去那边等他。
但是刚吃完午饭,三叔那边的店里就又打来了电话,吴邪以为是老痒,我知道是潘子来了,同样有些纳闷,为什么潘子这么久都不见,明明在我的掺和之下,没有出什么事情啊。
吴邪就载着我过去了,看到了潘子手臂上带着的黑纱,我想我的脸色肯定很难看,潘子马上就安慰我道:“小念,我们这一行,这该来的逃不了,怪不得别人。”
我点了点头,又问起他的事情,原来潘子在我们下海底墓穴时候,本来是想跟着去的,谁知道中途出了岔子——他被车给撞了,这说起来还是挺有戏剧性,就是在他去机场的路上,被一辆小轿车给撞飞了,幸好车速并不是特别快,不让潘子的命就真的交代了。
我听了不由得一阵唏嘘,没想到潘子居然还是出事了,果然是老天爷都不想他掺和进来吗。
接着吴邪说起三叔,潘子就打电话过去查了一下,五分钟不到就回了一个,潘子听完之后,就皱着眉头对我们说道:“小三爷,小念,恐怕你们得跟我走一趟了。”
吴邪一愣,潘子接着道:“三爷在长沙找到一个人,给你们留了话,不过得亲自和你们讲,那一边的人叫我带你们过去。”
怎么还变成了“们”了呢?和我也有关系?
但是潘子什么都没解释,当天晚上就上了去长沙的绿皮火车,吴邪问潘子,潘子也不说话,脑门上直冒冷汗,魂不守舍的。
我很淡定地等待着,直到火车停了下来,潘子站了起来,我也立即站了起来,潘子拍了拍吴邪的肩,示意他跟上。
看着潘子一个打滚,从车窗跳出去,我也立即效仿,跳了出去,潘子在外面接住了我,留下里面的吴邪一脸懵逼。
潘子把我放下了后,就朝里面大叫:“小三爷你还等什么,快下来!”
吴邪也一咬牙,跳了下来,翻了个跟头,摔进一边的路枕上,我和潘子赶紧一把把吴邪扶起来,然后潘子拉住我,我拉着吴邪就跑,幸亏我锻炼过了,现在跟上潘子的步伐也是绰绰有余。
一直跑进边上的田野里,上了个田埂,然后翻上大道,那里已经有了一辆皮卡在等我们,潘子拉我们进了皮卡,车子马上发动。
吴邪喘的不行,我也气急,感觉就要背过气去了,吴邪就一边喘气,一边给我顺背,等到车开上省道,才缓过来。
吴邪骂道:“你他妈的搞什么飞机?”
潘子也累得够呛,看吴邪的样子,笑道:“别生气,我也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娘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招惹上的,不知道能不能甩掉。”
说着他看了看车后面,一片漆黑,似乎没人追来。
吴邪忙问是怎么回事,潘子就点上一支烟,用长沙话道:“车上那哈有警调子,三爷爷不在,长沙那哈乌焦巴功,地里的帮老倌里出了鬼老二咧。”
接下来就没了言语,因为开车的人也不咋安全,一直到了金华市旁边的一个小县城里,付了钱下车,潘子带着我们去随便买了几件衣服,吴邪的是小了一号的西装,看起来有些寒酸,我就买了一套宽大的男装,然后把头发梳起来,带上帽子盖住。
接着又赶到火车站,买了我们刚才跳下来的那辆火车的票,那车临时停车到现在才到这个站。
我们重新上车,这次买了卧铺,潘子看了车厢,明显放松下来,说道:“刚才那些警调子应该在金华站就下了,现在高速公路省道两头都有卡,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重新上火车。”
吴邪第一次当逃犯,看起来很紧张,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几乎紧张地浑身发抖,轻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我们就给警察盯上了?我可没干——哦,不对,应该说我干的那些事情,一般人发现不了啊?”
“我也不知道。”潘子说道,“下午我给长沙我们的地下钱庄去电话,结果那老板一听是我的声音,只说了两句话,一是让我马上把你带去长沙三叔有话留,而是长沙出了状况,在我们小心警调子,然后就挂了。这老板是三叔三十年的合作伙伴,绝对靠的牢,我想了一下,杭州我不熟悉,待久了会出事,怎么样也要先回长沙再说。”
他看吴邪担心,又道:“我上了车之后马上就发现了几个便衣,就联系了个朋友叫了辆车,让他尽量跟着铁轨走,刚才临时停车,我看到司机给我们打信号,就知道机会来了,所以才拖着你下来,你看那司机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就也是咱们道上混的,在这种人面前,你不能说太多。不过这些个条子没抓我们,说明我们和长沙的事情关系不大,肯定是长沙那里有大头的给逮住了,咱们这些小虾米都是萝卜带出的泥,你也不用太害怕,和你做的那些事情无关,最多就是一个销赃。”
吴邪还没说话,潘子又道:“长沙一旦出事,千丝万缕的,三爷肯定脱不了关系,那老板也说不清楚,他娘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其实我们这几年已经很收敛了,几乎都没怎么直接下地,以前的事也不可能给翻的这么大,真是想不明白。”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吴邪试探着问。
潘子道:“我们不能直接去长沙,出了浙江我们就下车,然后坐长途大巴到长沙边上的山里,三叔在外面有几个收古董的点,那里有人接头,那钱庄老板到时候会过来。”
吴邪点了点头,这时候又进来了一个人,潘子给吴邪使了个眼色,吴邪就转移话题,问起我。
“小念,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淡定道:“没事儿啊,看你们聊的这么嗨,就不打扰你们呗。”
然后打了个哈欠,就爬到床上去了。
接着他们说了什么我也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已经睡着了。
几经波折,终于到了长沙附近的福寿山一带,就好像旧社会地下党接头一样东沟西拐的,就差见着人说一句“天王盖地虎”然后那人接一句“宝塔镇河妖”了。
我们来到一处一看就知道不会有生意的铺子里,铺子外面卖的是旧电脑,里面推开后墙,就是一小间,再往里面,豁然开朗,是两间铺面之间背靠背留出的一道建筑缝隙,大概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走,现在上面拉起了雨布,里面个边个有一排架子,上面全是刚出土的明器。
有几个人正在那里挑货,负责人认识潘子,看见他过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对潘子道:“怎么才到?基本的东西都备好了,你们什么时候走?”
“东西?什么东西?”潘子愣了一下,一脸迷惑。
那人也愣了一下:“你不知道?”
潘子回头看我们,吴邪瞪了他一眼,我则淡定地对他笑笑。
潘子又转回头,道:“准备什么?”
那人道:“三爷吩咐的,六人装备,做活儿啊?你不知道?”
潘子皱起眉头道:“我怎么不知道?三爷回来过了?什么时候吩咐的?”
看我们三个的样子,还以为胖子拿他开涮,耸耸肩笑道:“少跟我装八咪子喃,东西是给你的哈,你能不晓得?”
潘子火了,骂了一声,道:“我骗你做啥子?三爷怎么说的?啥时候说的?”
那人一看潘子的样子,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情,也觉得奇怪,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听钱庄的楚老板交代的,他就在后面,你们去问他吧。”
潘子闷哼一声,带着我们穿过这条窄道,没锁,一推打开,里面是一个简陋的办公室,一边的客座沙发上,我看到上面有个光头的,油头满面的中年人正在抽烟。看到我们进来,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踩熄了,站了起来。
潘子打了声招呼:“楚哥。”态度一下子变的恭敬起来。
他看了看潘子,又看了看吴邪,最后看向我的时候,他朝我点了点头,我也回应了一下,然后他问潘子道:“怎么现在才到,等你们两天了。”
潘子把路上的事情和他说了,不等他反应,急着问他道:“楚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哪里招惹号子里的人了?”
楚光头不紧不慢,说道:“先别慌,没出事,这是你三爷的意思,是他让我把他前几年做的一些买卖的消息放出去的,给号子里来点刺激的,现在厅里已经立项目组侦查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不过看样子,他是在给另一批人设置障碍。”
“另一批人?”
“对,因为这一招,现在整个古董市场都受了牵连,凡事和你三叔有生意关系的人全部给监控了。这样一来,没提前做准备的人现在就很难开展活动,你三叔在给你们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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